“你想想看,從秦若曦回京,鬧出了多少事端了?”
秦庭琛心中微顫,眉頭深鎖,往事如同潮水一般湧來,特别是秦若曦回京之後發生的種種事情,在他的腦海之中更是清晰。
而那回憶之中的每一件事情,都在提醒着秦庭琛,徐氏說的都是真的。
“秦若曦跟陳青雲一直覺得我占了本屬于陳望舒的位置,也覺得你們占了本該屬于她的東西,所以才會一直害我啊。”
“我與你父親之前的感情多好,你清楚的呀。都是因爲秦若曦來了,我跟你父親才鬧到了今日這一步……還有若蘭跟若雲,嗚嗚嗚……”
徐氏痛哭出聲,虛弱的身體似是難以支撐,沿着獄門無力的滑落在地上。
徐氏擡手捂着自己的面頰,痛哭出聲。
這哭聲讓秦庭琛心碎,心疼萬分。
秦庭琛焦急的蹲下身去,想要安撫徐氏,想要幫徐氏擦眼淚。
可是這獄門的阻隔,讓他沒有辦法好好的做到這一切。
“母親,您别哭了,您是被冤枉的,我會爲您讨回公道。您放心,我一定會把您救出去。”
徐氏慌忙擡頭,“庭琛,你想要做什麽?”
“你不能做,你什麽都不能做。庭琛,她現在是太子妃了,她說什麽,自然就是什麽,我沒有辦法,你也沒有辦法。”
“我已經被她害的成了一個下堂婦,我還傷了胳膊,可是她還是不滿意……庭琛,她想要我的命啊,嗚嗚……”
徐氏絕望的痛哭出聲,“隻有我死了,他們才能滿意。庭琛……”
這些話落在秦庭琛的耳中,如同利刃,生生的切割着秦庭琛的心。
“母親,您别胡思亂想……”
秦庭琛的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徐氏便用力的推着秦庭琛的身體。
“庭琛,你走吧,别來看我,别讓我牽連了你。我今天跟太子妃說,隻希望她能夠念着跟你的親情,不要因爲對我的恨而遷怒于你。”
“你以後别來看我,也别管我的事情,我已經這樣了,你就讓她殺了我洩憤便是了。你好好活着,一定好好活着,我就隻有你這一個孩子了啊。”
秦庭琛怒道:“母親,您胡說什麽!豈能任由她任意妄爲!”
他雖是怒吼,可是看着徐氏,秦庭琛更覺得心疼。
“就算她是太子妃,難不成還能沒有王法嗎?”
“母親,你别怕,我一定會救您出來,絕對不會讓她害了您!”
秦庭琛立刻起身,滿臉憤怒的轉身離去。
“庭琛!别去,你别去……”
徐氏伸着手大喊出聲,似是想要抓住秦庭琛。
隻是,那結實的牢門阻止了她。
徐氏的手僅僅是觸碰到了秦庭琛的衣擺,卻根本沒有辦法攔住秦庭琛,最終隻能眼睜睜的看着秦庭琛消失在她的視線範圍之中。
徐氏怔怔的看着秦庭琛離去的方向,紅腫的雙眸之中滿是淚光,似是久久不能回神。
隻是,她的唇角,卻是莫名勾起了一抹凄冷的弧度。
如今正是午後,太陽甚是毒辣,秦庭琛走出大獄,毒辣的陽光卻無法立刻将他身上沾染的濕冷之氣驅散。
秦庭琛臉色陰郁,眉頭緊擰,眼眸之中承載着濃濃的怒意。
他直接翻身上馬,不顧過來詢問他事情的随從,已然揚鞭打馬,疾馳而去。
急切的馬蹄聲響徹街道,百姓們看着橫沖直撞的秦庭琛,吓得倉皇逃竄。
秦庭琛的心中似是燃着一團火,心髒更是在瘋狂的跳動着。
他的心裏就隻有一個念頭。
去太子府。
用最快的速度去太子府。
他要見秦若曦,要好好的問問秦若曦,怎能有這般毒辣的心思!
他要問問秦若曦,究竟要把母親害到什麽程度,她才能夠安心!
遠遠地看着那氣派的太子府,秦庭琛眼眸寒冷似冰。
他的速度非但沒有減少,反倒是再次揚鞭打馬,朝着門口直接沖了進去。
“來者何人!”
“還不速速下馬!”
“何人敢擅闖太子府!”
幾道疾呼同時響起,守門的禁軍立刻朝着秦庭琛沖了過去。
秦庭琛縱身一躍,直接棄馬而去,落入了門中。
太子府的禁軍訓練有素,頃刻之間便将秦庭琛團團圍住。
秦庭琛冷聲道:“秦庭琛求見太子妃!”
雖然說是求見,可是秦庭琛一臉怒容,不見半點兒恭敬,眼眸之中亦是盛滿了恨意。
這樣子哪裏像是求見?
分明就是來尋仇的。
但是這些禁軍亦是已經認出了秦庭琛,他們知曉秦庭琛是秦若曦的弟弟,自然不好怠慢。
秦庭琛從未來過太子府,如今這麽着急的沖進來,指不定是有什麽大事兒。
禁軍不敢耽擱,立刻進去通傳。
楚天奕因爲不放心秦若曦的情況,所以今日午後跟東月皇告了假,留在府上陪秦若曦。
聽聞秦庭琛闖進了太子府,楚天奕的臉色頓時暗了下來。
秦若曦道:“他既然來找我,定然是已經知道了徐氏入獄的消息。”
“讓他進來吧,看看他要說什麽。”
秦若曦擡頭看着楚天奕,輕聲開口。
楚天奕點了點頭,吩咐玄一把秦庭琛帶去前廳,又握着秦若曦的手道:“我跟你一起去見他。”
秦庭琛不是徐氏,秦庭琛是男子,又懂武。而且秦庭琛去了南地,投入定南侯麾下,經過這段時間在軍中的磨砺,進步也極快。
秦庭琛的危險性,比徐氏高太多。
即便是秦若曦也懂武功,但是如今秦若曦身懷六甲,楚天奕自然不放心秦若曦自己去見秦庭琛。
若是不小心讓秦若曦有什麽磕碰,他會後悔死,更是心疼死,自然還是他親自護着秦若曦,才能夠安心。
秦若曦點了點頭,跟楚天奕一起去了前廳。
還未進門,他們便看到秦庭琛站在前廳之中,臉色鐵青的看着門外。
這個架勢,當真是來勢洶洶。
與此同時,秦庭琛亦是見到了楚天奕跟秦若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