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月皇道:“去查查。”
“是。”
楚天奕應聲,已然會意,開口道:“興懷已經入宮了,不如就讓興懷來查吧。”
東月皇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言。
蘇清雅回過神來,驚慌失措的撲上前,猛地将桌子上的小冊子給抓了過來。
東月皇眼神一凜,楚天奕看着蘇清雅的動作,亦是立刻閃身上前。
“父皇小心!”
楚天奕縱身躍起,想要護住東月皇,東月皇卻已然眼疾手快,一掌把蘇清雅給拍飛。
蘇清雅的手中緊緊地抓着那一本小冊子,痛呼一聲,身體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
她的胳膊被東月皇打了一掌,疼的發麻,幾乎是動彈不得,可是此時蘇清雅顧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慌亂的将那一本小冊子塞進口中,梗着脖子往下咽。
不能查。
不能讓楚天奕查,更是不能讓洛興懷查!
那個洛興懷是毒王,什麽毒藥不清楚?
即便是她已經小心謹慎,分開兩個部分下藥,可是如果讓洛興懷來查,一定會發現端倪的。
蘇清雅的身體抑制不住的發抖,拼命地吞咽着那本小冊子,可是這小冊子小歸小,卻也是上好的紙箋制作而成,亦是有着一定的厚度,豈是她想吃就能吃下去的?
楚天奕跟東月皇看着蘇清雅的動作,臉色一片陰沉。
楚天奕上前,在蘇清雅的身旁蹲下,毫不猶豫的伸出手來,冷着臉捏住了蘇清雅的臉頰。
蘇清雅吃痛,本能的張着嘴巴,牙齒再也使不出半分力氣,淚珠更是不斷滾落。
絕望鋪天蓋地襲來,蘇清雅知道,自己已經完了。
楚天奕将蘇清雅還沒有來得及塞進嘴裏的冊子拽了出來,松開了蘇清雅。
他擡頭看向東月皇,“父皇,看來不必再查了。”
東月皇臉色陰郁的看着蘇清雅,“若是還想活着,便說實話,否則定南侯也保不住你。”
“皇上饒命,求皇上饒命,饒了臣女吧……”
“皇上,臣女對您是真心地,求您饒了臣女吧……”
東月皇擰眉,“奕兒,傳召定南侯入宮。”
蘇清雅驚恐的看着東月皇,他讓父親進宮,是想要做什麽?
難道說,東月皇要把她剛才說的事情,還有做的事情,都告訴父親嗎?
蘇清雅完全蒙了,身體抖動的如同篩糠一般。
她想要求饒,可是喉嚨卻似是被人死死地卡主,讓她再也說不出半個字來。
東月皇并不給蘇清雅再次求饒的機會,他冷聲吩咐宮人将蘇清雅暫時關押,靜待楚天奕跟洛興懷的檢查結果,亦是等待着定南侯過來。
夜幕降臨,楚天奕才回到了安順王府。
秦若曦今天下午入宮去給楚天冥跟唐婉茹診了脈,雖然未曾見到楚天奕跟東月皇,但是她也多少知道宮中發生的事情。
楚天華跟許凝香和離了,楚天華失魂落魄的被雲妃娘娘帶去了寝宮,而蘇清雅一直都在東月皇的禦書房之中未曾出來,最後竟是連定南侯也被東月皇傳召入宮。
今日的宮裏很不太平,但是秦若曦入宮的那段時間,禦書房房門緊閉,秦若曦也不敢過去打擾,隻能自己先行回府,等待着東月皇的傳召。
如今看着楚天奕回來,秦若曦立刻迎了上去。
“吃飯了嗎?事情處理的怎麽樣了?”
楚天奕搖了搖頭,神情疲憊,秦若曦立刻吩咐巧月去把一直放在竈上熱着的飯菜拿過來。
楚天奕握着秦若曦的手坐在了桌旁,開口道:“今日的事情果然如你所料,蘇清雅妄圖用媚藥迷惑父皇,好在我一早就把你做的香囊給了父皇,父皇這才沒有中招。”
洛興懷已經查驗過了蘇清雅拿過去的小冊子,還有蘇清雅發間的那一支玫瑰金簪。
這兩者上面塗了不同的香料,混在一起的味道會讓人意亂情迷。
隻是這香料的分量不多,藥性也不強,頂多是讓人一陣恍惚做出一些不安分的舉動,卻不至于讓人做太多。
但是在禦書房這種地方,東月皇隻要對蘇清雅稍微動手動腳,蘇清雅再喊一嗓子,事情可就不是那麽好收場了。
秦若曦不知道該歎息蘇清雅傻,還是該生氣。
“蘇清雅真是膽大包天,比起秦碧蓮跟秦若蘭,有過之而無不及。”
“父皇将定南侯叫去,是想要挑明此事嗎?”
楚天奕搖頭,看着秦若曦低聲道:“你一定想不到,蘇清雅爲了接近父皇,把定南侯出賣了。”
秦若曦的眸子浮現出一抹意外之色,楚天奕也不賣關子,将今天在禦書房之中發生的事情言簡意赅的告訴了秦若曦。
這些事情雖然東月皇先前不允許蘇清雅說出去,但是他卻并不在乎讓秦若曦值得。
得知蘇清雅的舉動,秦若曦心中憤懑。
她怒道:“蘇清雅這哪裏是大義滅親,分明是想要借着父皇的手,處置蘇清月!”
蘇清雅提議讓東月皇将蘇清月送去天牢拷問,當真是好狠的心思。
進了天牢的人,豈能完好無損的出來?
若是蘇清月禁不住刑法,供出了定南侯的所作所爲,且不說定南侯會不會受到懲處,縱然定南侯爵位依舊,可定南侯對蘇清月的偏愛,豈能如舊?
若是蘇清月熬過了刑法,什麽都沒有說,那這一番磋磨,也會對蘇清月的身體造成極大的傷害,就算是蘇清月還有定南侯的寵愛,又能如何呢?
秦若曦心中發冷,“明明是血濃于水的姐妹,爲什麽偏生會鬧到這般地步。”
她不由得想到了秦若蘭跟秦若雲。
秦若曦扪心自問,她回京的事情,也未曾想過要與秦府之中的衆人交惡。
縱然她從小就聽說自己的母親死因不明,亦是知曉秦宣和爲了攀龍附鳳,娶了自己的母親之後又另娶了徐氏做平妻,但是對于這些事情,秦若曦隻是道聽途說。
秦若曦信任陳青雲,覺得陳青雲不會随意的編排旁人,可秦若曦那個時候不滿的人,也僅僅是秦宣和罷了。
即便是對徐氏,秦若曦都未曾想過要加害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