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努力的揚起了一抹笑,“我明白,生老病死誰都逃不過的。我們要盡心盡力,但是更要順其自然。”
秦若曦笑着搖了搖頭,“外祖父,您聽我把話說完啊。”
“我之前拍着胸脯跟您說,一定能把您治好,是有點兒吹牛,更是想要讓您放寬心,好讓身體盡快恢複,畢竟心情對于人的身體情況影響是極大的。您若是心理壓力過大,也會對身體造成不好的影響,所以我自然會騙着您,讓您開心。”
“但是,經過這次給四哥治療,我的經驗多了許多,而且這些日子我向着折鶴蠱師讨教蠱術,亦是與他切磋,我對于蠱術的了解更深了,甚至可以說突飛猛進。”
“四哥的身體好的這樣快,便是最好的證明。蠱術跟醫術結合,有極強的效果。我現在可以非常确定的告訴您,我已經有辦法,把您的身體完全調養好。”
“您隻要好好配合我的治療,用不了多久,您就能夠感覺到自己的精神狀态跟體力都會比之前好上許多。而且,我能夠保證,您一定可以長命百歲。”
秦若曦神色認真,言語極爲誠懇,特别是她那一雙眼眸黑白分明,浮光潋滟,承載着萬千光華。
陳青雲聽着秦若曦的這番話,心跳得飛快,竟是有種熱血沸騰的感覺。
他下意識道:“好,外祖父就聽你的,定然長命百歲,看着你跟奕兒的孩子好好長大。”
秦若曦笑彎了眉眼,心情愉悅的點頭,楚天奕聽着秦若曦的這番話,心中亦是歡喜。
他輕輕的扶着秦若曦的肩膀,看着陳青雲跟醫者韓道:“外祖父,師父,若曦這些日子過于操勞,累壞了。現在時辰也不早了,我先帶若曦回去休息,等明日再讓若曦跟你們好好聊聊。”
陳青雲跟醫者韓忙不疊的點頭,“對,去休息,趕緊去休息吧。”
秦若曦起身,跟陳青雲還有醫者韓道了别,随着楚天奕朝着他們的院落走去。
陳青雲跟醫者韓還在前廳,目送着他們二人離開。
醫者韓想要招呼陳青雲回去,陳青雲的心中卻還是歡喜。
陳青雲有一種非常不真實的感覺,隻覺得自己仿若置身于雲端,似是漂浮着一般。
他轉頭看向醫者韓,“老韓,你說若曦說的是真的嗎?她真能把我的病完全治好?我真的能長命百歲?”
“可是你不是說,我的病不好治嗎?若曦該不會又是騙我的吧?”
看着陳青雲眼眸之中那濃重的期待與不确定,醫者韓笑道:“若曦本就天分極佳,更是勤勉,雖然是我教的她醫術,但是若曦必然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單純說醫術還有經驗,若曦是不如我,但是如今她繼承了珠琅山蠱師的衣缽,蠱術與醫術相輔相成,定然是有奇效的。許多我治不好的病症若曦能夠治好,這并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
“若曦從不說謊話,她敢這麽說,定然是有了十足的把握。”
陳青雲連連點頭,“對,若曦這孩子從不說謊的。”
說着說着,陳青雲又笑了起來。
他的嘴角快要咧到耳根,當真是笑的合不攏嘴。
能長命百歲最好啊,他就不必再日日揪心了。
“看你這高興地樣子。”醫者韓忍不住輕笑出聲。
他猶豫一瞬,對着陳青雲勾了勾手指頭。
“我還有一件不太确定的喜事,你想不想聽一聽?”
“什麽喜事?”
陳青雲頓時來了興緻,期待的看着醫者韓。
醫者韓微微一笑,低聲道:“若曦這一胎,極有可能是雙胞胎。”
“當真?!”
陳青雲驚喜的喊出聲,直接起了身。
他激動地看着醫者韓,眼眸之中迸發出強烈的歡喜與期待,猶如春日裏的驕陽,璀璨奪目。
醫者韓伸手抓着陳青雲的胳膊,将他摁回到椅子上。
“你冷靜點兒,我這不是說還不能确定嗎?你别咋咋呼呼的弄的大家都知道了。”
“若曦這一胎的月份尚淺,脈象也不夠清晰,我隻是今晚給她診脈的時候感覺到她的脈象像是雙胞胎,但是具體是不是,還得等若曦的脈象清楚了才能夠确定。”
“你現在可别跟旁人說,等我過些日子再給若曦診診脈,真的确定了之後再說。現在你高興地太早,萬一不是,豈不是白高興了一場?”
不隻是白高興了一場,還砸了他神醫的招牌呢!
陳青雲連連點頭,“對對對,等确定了再說,确定了再說。”
“不管是一個還是兩個,隻要若曦跟孩子都平安健康就好。”
陳青雲連連開口,卻又忍不住擡頭看着醫者韓問道:“老韓,你看出若曦這孩子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了嗎?孩子們的東西,我得早點兒給他們準備着,哈哈哈……”
醫者韓瞥了陳青雲一眼,“都說了月份尚淺呢!還有,你不是說不管若曦這一胎是一個還是兩個都好?現在怎麽開口就是孩子們了呢?”
醫者韓吐槽着陳青雲,臉上卻又帶了笑。
“不過不出意外的話……”
醫者韓壓低了聲音,對着陳青雲輕聲耳語。
夜色隆隆,陳青雲的笑聲卻是傳出去很遠很遠,連月色都似是被他的笑聲感染,變得溫柔了許多。
安順王府之中一片溫馨,連日來籠罩在王府之上那不安的陰雲,終于完全消散。
隻是,此時京中的三皇子府,卻是另外一番光景。
閨房之中,三皇子妃端坐在梳妝台前,怔怔的看着鏡子之中的自己,小心翼翼地拿着藥膏在臉上塗抹着。
這藥膏是秦若曦給的,效果當真是極佳。
但是她臉上的疤痕早已經變成了毒瘡,饒是這藥膏的效果好,卻也僅僅是讓她的毒瘡愈合了一些罷了。
她臉上的疤痕,仍舊非常清晰。在這昏暗不明的光線之下,顯得有些猙獰。
藥膏塗抹在疤痕上,針紮似的疼,三皇子妃咬牙堅持着,塗抹了厚厚的一層,這才将這藥膏小心翼翼地收起來,放在了梳妝台的抽屜之中。
一個侍女腳步匆匆進了門,對着三皇子妃福了福身。
不等那侍女開口,三皇子妃頓時轉身,“怎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