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侍疾,可是皇後娘娘身邊的侍女太醫這麽多,哪裏輪得到雲妃娘娘親自動手?
雲妃娘娘在宮中多年,不可能不明白這些道理。
秦若曦的眼皮不自覺的跳了幾下,心中越發覺得不安,隻覺得雲妃娘娘今日過來,怕是另有原因。
雲妃娘娘聽華貴妃的嘲諷,臉色漲紅了幾分。
她看着華貴妃道:“華貴妃,你何至于這般言辭譏諷?嫔妾就是特意來找皇上的,但嫔妾并沒有派人盯着皇後娘娘這般的情況,而是知道皇上在這兒,所以特意趕了過來!”
“華貴妃,你以爲你今天早上把嫔妾趕走,不讓旁人到皇後娘娘的寝宮,就能掩蓋就所做下的惡事了嗎?!”
華貴妃心中一滞,“你胡說八道什麽?”
東月皇臉色微沉,看着雲妃娘娘問道:“怎麽回事?”
雲妃娘娘不再理會華貴妃,轉頭看着東月皇認真道:“皇上,臣妾得知皇後娘娘中毒之事,與華貴妃有關。臣妾不敢隐瞞,特意來禀告皇上,還請皇上聖裁!”
秦若曦意外的看了雲妃娘娘一眼,又轉頭看向了華貴妃,清清楚楚的嗅到了硝煙的味道。
雲妃娘娘直接指控華貴妃給皇後娘娘下毒,之前那平靜的局面,已然是不複存在。
眼下,雲妃娘娘跟華貴妃是要撕破臉了。
楚天奕聽到雲妃娘娘的話亦是意外,探究的視線落在了華貴妃的身上。
他昨日便看出華貴妃因爲皇後娘娘病危而欣喜,可是他也直截了當的問了華貴妃,是不是她對皇後娘娘下的手。
昨晚華貴妃否認了此事,楚天奕也信了,如今雲妃娘娘說這番話,究竟是真的查到了什麽,還是想要趁機陷害?
楚天奕心中微沉,握緊了秦若曦的手。
這個時候,他跟秦若曦都不方便插言了。
楚天冥在聽到這句話之後,神色大變。
他急切的問道:“雲妃娘娘,此話可是真的?!”
不等東月皇跟雲妃娘娘回應,華貴妃便已經怒極。
“當然不是真的!”
她直接回應了楚天冥的話,轉而看着雲妃娘娘怒斥道:“賤人,你竟敢污蔑本宮!”
華貴妃立刻走到東月皇面前跪下,認真道:“皇上,臣妾未曾做出任何危害皇後娘娘的事情,還請皇上明察!”
東月皇垂眸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二人,“都先起來,跟朕進來說。”
東月皇直接轉身,朝着皇後娘娘的寝殿之中走去。
雲妃娘娘指控華貴妃,東月皇不能再坐視不理。
但薩,這種事情即便是要談,也決不能在外面鬧得人盡皆知。
秦若曦跟楚天奕對視了一眼,亦是随着東月皇進了屋,楚天冥更是神色焦急的立刻跟了進去。
東月皇坐在上位,華貴妃跟雲妃娘娘再次在東月皇的面前跪下。
香氣宜人的安神香從精緻的雕花香爐之中袅袅升起,淡淡的白色煙霧彌漫開來,可是這前廳之中的人,卻無一人能夠心情平靜。
東月皇垂眸,沉聲道:“雲妃,說說你查到了什麽。”
“是。”雲妃娘娘立刻應聲,仰頭看着東月皇。
“臣妾今日早上想來皇後娘娘身邊侍奉,未曾想剛到皇後娘娘寝宮,便被華貴妃擋在門外,更是羞辱了一番。臣妾心中氣惱,就想着去禦花園之中散心。”
“熟料,臣妾剛到禦花園沒有多久,便聽到了落水聲。”
東月皇擰了眉,楚天冥急切的問道:“什麽落水聲?”
雲妃娘娘道:“臣妾聽到那聲音也是覺得意外,立刻派人過去查看,結果,竟是發現竟然真的有人落水。臣妾身邊的太監将人救了上來,這才知道,落水之人竟然是禦膳房的小路子。”
“小路子是何人?”
楚天冥一臉急切,“雲妃娘娘,您爲什麽會說母後中毒與華貴妃有關,您究竟是查到了什麽?”
楚天冥恨不得直接撬開雲妃娘娘的嘴,讓她能夠一次性把話給說完。
可是雲妃娘娘說了這麽半天,一句關鍵的話都沒有說出來。
雲妃娘娘知道楚天冥焦急,也不再賣關子。
“那小路子是在禦書房做事的,專門負責爲各宮各院送飯菜。”
“小路子說,昨天中午她給皇後娘娘送飯菜的時候,遇到了華貴妃身旁的折桂。那折桂非要檢查一下皇後娘娘的飯菜,小路子想着如今是華貴妃掌管後宮諸事,也就讓折桂查了。”
“可是,誰曾想,昨晚皇後娘娘就因爲中毒而病危。”
“小路子越想越覺得不對,驚恐之下這才想要投湖自盡,以免連累了自己在宮外的家人。”
“胡言亂語!本宮何時讓折桂去查過皇後娘娘的飯菜?!”
華貴妃怒叱出聲,她的臉色一片陰沉,如同珠琅山上終年不化的冰雪,那緊皺的眉心之間,亦是有着濃重的怒火竄起。
折桂亦是立刻跪在地上,對着東月皇重重的磕頭。
“皇上明鑒,奴婢并沒有查驗皇後娘娘的飯菜,更是沒有給皇後娘娘下毒啊!皇上明鑒!皇上明鑒!”
折桂連連磕頭,華貴妃的臉色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
“皇上,雲妃血口噴人,污蔑臣妾,其心可誅!還請皇上爲臣妾做主!”
“折桂,你敢說就昨日沒有見過小路子?”雲妃娘娘側頭瞥了折桂一眼,冷聲開口。
“皇上,臣妾不敢用捕風捉影的事情來叨擾您,更是不敢随意的誣陷華貴妃。”
“若是隻聽了小路子的一面之詞,臣妾絕對不敢把這事情鬧到您的面前。但是,臣妾聽了小路子的話之後,立刻派人去查了,果然是查到昨日中午,折桂在送膳食的路上攔住了小路子。”
“而且不隻是昨日,臣妾查到折桂經常與小路子交談,跟禦膳房的那些太監更是熟識。”
“臣妾不敢冤枉華貴妃,卻更是不敢欺瞞皇上。臣妾發誓,臣妾今日所言,沒有半句假話,還請皇上明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