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秦若曦微揚的唇角,楚天奕的嘴角的弧度亦是越發明顯了幾分,那笑幾乎是要咧到了耳根。
衆人見慣了楚天奕不苟言笑的樣子,見他此時面滿春光,毫不掩飾自己的歡喜,竟是都看得癡了。
而此時的楚天奕,卻渾不在意周遭的事情,隻是目光灼灼的看着秦若曦。
他隻覺得,自己的世界被秦若曦的笑容驟然點亮,而除了秦若曦之外,周遭的萬物也都失去了顔色。
俊朗的面容上笑容初綻,猶如雪山之巅的冰雪初融,将一股不可阻擋的暖意落入衆人的心頭。
王晴雪看着這一幕,心中泛酸,怒意跟不甘齊齊翻湧,恨得紅了眼眶。
憑什麽秦若曦可以這麽風光?憑什麽她成親的時候,連個正八經的宴席都沒有!
王晴雪恨不得沖上前,把秦若曦那奢華的嫁衣撕碎,将秦若曦那精緻的鳳冠摔在地上,狠狠地踩碎!
隻是,站在一旁的王嬷嬷死死地抓着王晴雪的胳膊,胳膊上那巨大的力道,幾乎是要将王晴雪的骨頭捏斷。
衆人不知道王晴雪心中翻湧的情緒,皆是怔怔的看着面前的這一對新人。饒是看不到秦若曦的面容,可他們卻下意識的覺得,眼前之人便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直到司儀的聲音再次傳來,衆人的心思才被拉回現實。
“新娘跪拜!”
楚天奕攜着秦若曦的手上前,秦若曦跪在早先準備好的蒲團上。
一拜,祝親長安康。
二拜,祝親長福壽綿長。
三拜,答謝親長養育之恩。
秦若曦聽着司儀的話語,公式化的進行跪拜,隻是她的心,卻早已經飄遠。
規矩不得不做,她也不願在婚禮上鬧出什麽幺蛾子,但是秦若曦真心想要跪謝之人,如今早已經在安順王府等候了。
現在秦府前廳坐在上位的這三人,無一人對秦若曦有什麽養育之恩,秦若曦對他們,也并沒有什麽感激之情。
隻是,秦宣和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秦若曦,心中卻是升騰出強烈的自豪跟激動。
秦老夫人更是紅了眼眶,一時之間不免真的有種送孫女出嫁的歡喜跟不舍。
至于王晴雪,她雖是坐在上位,卻顯得跟秦宣和還有秦老夫人格格不入。
這三人,看起來俨然是三代同堂,處處都透着怪異,但是如今大喜的日子,自然也不會有人不看眼色的說不該說的話。
終于,司儀高呼道:“吉時到,新娘上轎!”
楚天奕扶着秦若曦起身,對着秦宣和還有秦老夫人拱手行了一禮。
秦志鵬深吸了一口氣,緊張地上前。
按照東月國的習俗,新娘出嫁,腳不沾地,作爲兄長,秦志鵬是要背着秦若曦上轎的。
隻是,不等秦志鵬開口,楚天奕卻是将秦若曦直接抱在了懷中,大步走了出去。
秦志鵬一臉呆滞,卻是松了一口氣,秦府衆人亦是愕然,有些回不過神來。
一直觀禮的姬夫人看到這一幕,卻是頓時笑出了聲。
“走吧,該去安順王府觀禮了。”
她柔聲開口,不掩笑意,姬胧月歡喜的點頭,扶着姬夫人出門。
與此同時,鞭炮聲亦是都響了起來。
喜樂齊奏,鞭炮齊鳴,秦若曦靠在楚天奕的懷中,耳畔卻隻有楚天奕那強壯有力的心跳聲。
花瓣自他們身旁偏偏落下,饒是鞭炮帶來的硝煙味道濃郁,卻仍舊無法掩蓋楚天奕身上那讓秦若曦熟悉的沉香味道。
秦府門外有諸多百姓圍觀,看着楚天奕親自抱着秦若曦出來,衆人先是一愣,緊接着歡呼出聲,齊齊跪地高呼千歲。
安順王殿下與安順王妃伉俪情深,這是百姓們早就知曉的事情,亦是他們引以爲傲的事情,如今看着楚天奕對秦若曦這般溫柔體貼,沒有人覺得不合時宜,隻覺得心中歡喜。
“我們馬上便要到家了。”
楚天奕将秦若曦放在花轎之中低聲開口,秦若曦細若蚊蟻的應了聲,心跳得飛快,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出。
“乖乖的坐着,等會兒我接你下轎。”
熟悉的聲音再次傳來,秦若曦還未等應聲,便隻覺得自己的唇上一暖。
秦若曦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卻隻見楚天奕笑的神采飛揚,大步朝着自己的馬走去。
這個小動作不少百姓看在眼中,頓時又是一陣歡呼。
秦若曦的心跳更快,緊抿了唇,隻覺得自己的唇上似是還殘留着楚天奕的體溫。
她心中暗罵楚天奕大膽,暗罵楚天奕孟浪,可是她珠簾之下的面容早已經滿是紅霞,唇角那微揚的弧度,洩露了秦若曦真實的心情。
“起轎!”
迎親的隊伍開始前進,而随着這迎親隊伍,秦府的小厮亦是魚貫而出。
那些小厮身穿吉服,擡着碩大精緻的木箱随着迎親的隊伍出了門。
衆人無不伸長了脖子觀看,可是他們越看,越是驚歎。
這嫁妝,怎麽搬起來像是沒完了呢?
京城之中的百姓見多了王孫貴族,也見多了有錢人家,并不是沒有見識,女子出嫁鋪十裏紅妝的事情,他們就算是沒有親眼見過,卻也是聽過的。
先前有商戶家的千金出嫁,那嫁妝也是多的令人咋舌,京中還驚歎了許久。
可是這秦若曦的嫁妝數,可是早就已經超過那位小姐了,而且還一直在往外擡。
“秦府這是要将家底子都給掏出來嗎?”
“安順王妃的父親先前也就是四品吧?哪兒來的這麽多嫁妝?”
“是啊,之前秦府的兩位小姐出嫁,也不見有這麽大陣仗啊……”
“那兩位小姐是側妃,這可是安順王妃,能一樣嗎?”
“可這也太多了吧?秦府哪兒來這麽多錢?”
“你們不知道吧?安順王妃的外祖父是東月國首屈一指的富商啊!這嫁妝,都是安順王妃的母親當年帶來的,據說這次秦大人都交給安順王妃了……”
“不止呢,安順王妃的外祖父也給添置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