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她平時無比渴望跟洛興懷有更親密的接觸,可是此時,冰月公主卻是下意識的想要甩開洛興懷的手。
但是,洛興懷的手猶如鐵鉗一般,死死地抓着她,根本就不給她半分甩開的機會。
洛興懷手上用力,那劇烈的疼痛讓冰月公主痛呼出聲,隻覺得自己的骨頭似乎是要被洛興懷給硬生生的捏碎。
而洛興懷卻是伸出了另一隻手,直接探入了冰月公主的袖袋之中,将冰月公主握在手中的蠱盅強行拿了過來。
冰月公主的心中猛顫,他怎麽知道自己拿着東西?
隻見洛興懷将那蠱盅舉在冰月公主面前沉聲道:“我是不是胡說,你自己心中清楚。”
“你……你怎麽知道的?你……”
冰月公主徹底的慌了,臉色蒼白的沒有半分血色。
洛興懷定定的看着她,“你口口聲聲的說,想要找一個與你心意相通之人,希望自己跟夫君可以如同天奕跟若曦一般相處,可是如今,你要做的又是什麽?”
“醒醒吧,你不過是爲了自己的好勝心,因爲我的拒絕,所以才會這樣發了瘋的想要跟我在一起。我不答應,你确實是未曾放棄,但是你也不再想用正經手段讓我同意,而是用這種下三濫的法子!你若是這樣做,那我就算無法從你身邊逃開,可我與你之前的那些面首,有何區别?”
冰月公主心中猛顫,洛興懷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如同巨錘,狠狠地捶打在她的心口。
她疼的發顫,更是受到了強烈的震顫,腦海之中都是一片空白。
而下一瞬,洛興懷的舉動才更是讓冰月公主無措。
因爲,洛興懷将那蠱盅狠狠地放在了冰月公主的手中,旋即松開了她的胳膊。
“洛興懷,你是瘋了嗎?!”
隐藏在暗處的秦若曦終究是沒有忍住喊出了聲來,朝着洛興懷就想要沖過去,卻又被楚天奕給緊緊地拉住了胳膊。
洛興懷把蠱盅拿走便罷了,爲什麽要還給冰月公主?
洛興懷這樣做豈不是放虎歸山!隻等着冰月公主對他下蠱!
洛興懷沒有理會秦若曦,隻是後退一步,平靜的看着冰月公主,沉聲道:“若想下蠱,現在我給你機會。”
月光之下,他那欣長的身影孑然而立,仿若已經看淡了一切,卻又似是将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冰月公主無措的拿着蠱盅,緊張地看着洛興懷,身體顫抖的越發厲害。
“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冰冷的聲音,再次落入冰月公主的耳中。她的身體顫抖的越發厲害,如今洛興懷就站在她的面前,洛興懷明明已經猜到了一切,卻沒有任何的反抗,反倒是如同落在砧闆上的肉一般,一副任由她宰割的模樣。
可是,她能給洛興懷下蠱嗎?
洛興懷剛才說過的話如同魔咒一般在冰月公主的耳邊萦繞不散,楚天奕跟秦若曦相處的畫面,更是如同跑馬燈一般,不斷地在冰月公主的腦海之中浮現。
洛興懷說,如果自己給他下了蠱,那他就如此其他的面首無異。
可是洛興懷隻怕是不知道,自己手裏拿着的蠱蟲不是尋常的蠱蟲,而是情蠱啊!
若是洛興懷中了情蠱,他不會像之前的那些面首一般,對她或是敬畏,或是貪圖她給的榮華富貴,才跟她在一起。而洛興懷會因爲主蠱對契蠱的牽制,猶如得了隐症一般,再也不能離開她。
那樣的洛興懷,與其他的面首是不同的,他……會如同行屍走肉。
終于,冰月公主“哇”的一聲痛哭出聲,整個人無力的癱軟了下去。
她蹲在地上,手裏仍舊死死地握着蠱盅,卻是捂着自己的臉嚎啕大哭。
洛興懷說的沒錯,那不是她想要的洛興懷,那也不是她想要的夫妻關系。
她該怎麽辦?
到底應該怎麽辦?
絕望的哭聲在夜空之下回蕩,洛興懷站在原地,垂眸睥睨着冰月公主。
他的嘴唇緊抿着,桃花眼之中透着森森冷意,亦是有着許多複雜的情緒交織纏繞,讓人看不懂他此時到底是什麽心情。
終于,洛興懷睥了冰月公主一眼,沒有理會她,轉身大步離開。
秦若曦的心中跌宕起伏,聽到冰月公主的哭聲,她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情緒才稍稍的穩定,卻是發現自己的身上驚出了一層冷汗。
清冷的夜風吹拂,有幾分凜冽。冰月公主蹲在地上,那纖弱的身軀看起來隻有小小的一團,在這蒼茫的夜裏,她的哭聲隻讓人覺得心中發酸。
洛興懷已經離開許久,可是她的哭聲卻一直未曾停止。侍衛們已經追了過來,但是看着冰月公主痛哭的樣子,誰都不敢上前,隻是遠遠地望着她。
秦若曦心中五味雜陳,終究還是對着楚天奕道:“我們過去看看她吧。”
楚天奕颔首,帶着秦若曦上前。
腳步聲落入冰月公主的耳中,可是她卻沒有心思理會。秦若曦蹲下來,将帕子遞到了冰月公主的面前,“擦擦淚吧。”
安慰的話語,秦若曦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但是剛才,洛興懷點明了一切,也給了冰月公主“機會”,冰月公主最終沒有給洛興懷下蠱,她到底還沒有完全的“喪心病狂”。
那黑色的蠱盅仍舊被冰月公主握在手中,如今距離這樣近,秦若曦又感覺到自己體内的蠱蟲開始躁動不安,鬧着想要吃掉這隻情蠱。
秦若曦立刻安撫自己體内母蠱的情緒,而在這個檔口,冰月公主卻是突然之間起了身,将自己的手中蠱盅狠狠地扔了出去。
“嗖”的一聲,那黑色的蠱盅劃出了一道抛物線,落在了一旁的樹叢之中,頃刻之間便消失在了蒼茫的夜色之中。
秦若曦心中一顫,未曾想到冰月公主會做出這樣的舉動,而她體内的母蠱更是在瘋狂的叫嚣,恨不得拽住秦若曦的身體随着那道抛物線一同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