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月公主知道,今日上山來的那兩個長輩,是秦若曦的師父還有姨母。
這樣的關系,在冰月公主看來實在是算不得親近,所以冰月公主非常不明白,爲什麽秦若曦他們之間的關系看起來卻是很密切呢?
而且,秦若曦跟自己的師父還有姨母親近倒也罷了,楚天奕爲什麽還對秦若曦的師父跟姨母那麽好?楚天奕這等身份,秦若曦完全就是高攀,秦若曦的父母在楚天奕的面前都該俯首稱臣才是,更何況還是這八竿子打不着邊的姨母跟師父?
楚天奕這樣做,無非就是愛屋及烏,可是他對秦若曦未免也太好了。
最重要的事情,就連洛興懷,好像也跟那兩個長輩相處的甚是融洽,完全沒有客套的樣子。
冰月公主萬分不解,不由得去想自己的姨母跟師父。
可冰月公主卻是發現,那些人的模樣在她的記憶之中一片模糊。
她貴爲公主,師父有不少。
有人教她識文斷字,有人教她武功騎射,還有其他人教她别的東西。
那些那些人,固然是她的師父,卻也是她的屬下,隻要冰月公主學會了自己想學的東西,對方便可以離開了,亦或是冰月公主不喜歡那個師父,就可以直接換一個。
所以對于冰月公主而言,師父當真不是什麽值得尊敬的人物,隻是聽命行事的屬下罷了。
他們存在的價值,就是滿足自己的心願,在她眼中,師父跟書本,甚至是日常用到的一些器具,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别。總歸是她有權有勢,就能夠得到的。
至于姨母?
冰月公主的眼眸微微的閃了閃,記憶之中,她跟姨母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冰月公主如今非常努力的回想,也隻記得自己的姨母應該是個很美麗的女人。
隻是,姨母總是滿頭的珠翠,神情也甚是高傲,絕不會跟秦若曦的姨母一樣這樣的溫柔,她跟姨母除了日常的行禮問安,好似也沒有其他的交流了。
而且,姨母好似是嫁去了北魏國的某個部落,做了部落之王的王妃。從那之後,她便再也沒有見過姨母。
所以秦若曦跟楚天奕這邊是怎麽回事?一個姨母,跟他們這般親近,到底是什麽道理?
冰月公主的眉頭一點一點的皺了起來,特别是看到那兩個小毛團子膩在古雪瑩的懷中,她心裏便越發的覺得不舒服。
心思流轉之前,冰月公主不自覺的舉步朝着楚天奕那邊走去,想要探個究竟。
執山看到冰月公主的舉動心中一顫,連忙擡手拉住了冰月公主的胳膊。
突如其來的阻止讓冰月公主愣了一下,緊接着眉頭深鎖的轉頭看向了執山。
那極具壓迫感的視線讓執山的心中有所畏懼,但他還是鼓起勇氣開口道:“公主殿下,安順王殿下正在跟長輩叙舊,您怕是不便過去打擾。夜色已深了,不如您早點休息吧。”
冰月公主看着執山沒有言語,眉頭卻是擰成一團,臉色甚是不悅。
執山的心中更加緊張,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下來,連大氣都不敢出。
突然間,冰月公主甩開了他的手,執山心中一顫,焦急的擡頭,卻是看到冰月公主轉身走進了帳篷。
懸着的心驟然落到了實處,卻讓執山覺得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他愣了好一會兒,這才稍稍的平複下了自己的心情,走到冰月公主的帳篷邊守着,時刻等候着冰月公主的吩咐。
楚天奕等人自然有注意到冰月公主那邊的小插曲,隻是他們都默契的沒有提起。倒上古雪瑩跟醫者韓不由得多看了冰月公主兩眼,旋即探究的視線亦是落在了洛興懷的身上。
他們可都沒有忘記上山之前冰月公主說的那些“虎狼之詞”,如今過去了這麽長的時間,洛興懷跟冰月公主之間到底是一個什麽情況?
不過雖然是長輩,古雪瑩跟醫者韓卻不會做出什麽讓小輩兒難堪的事情。
既然洛興懷沒有提,他們二人也就非常體貼的沒有詢問。
該說的話已經說的差不多了,夜色也越發深沉。
困意襲來,楚天奕開口道:“師父跟姨母趕了一天的路,今晚還是先早些休息,剩下的事情等明日再談吧。”
醫者韓跟古雪瑩點頭,楚天奕喊了阿江一聲,後者立刻上前,請醫者韓還有古雪瑩進帳篷。
因爲之前帳篷損壞,楚天奕跟秦若曦是分開休息的,阿江自然知曉自己主子的心思,所以這次下山補充物資,阿江特意找了一頂小帳篷,給楚天奕跟秦若曦使用。
這事兒阿江已經跟楚天奕說了,看着那已經支起來的小帳篷,楚天奕心中激動而又滿意,更是迫不及待。
他将醫者韓跟古雪瑩各自送回帳篷之後,忙不疊的拉着秦若曦的手鑽進了那一頂小帳篷裏。
看着楚天奕這猴急的模樣,洛興懷忍不住笑出了聲來,當真是絲毫都不給楚天奕面子。
秦若曦聽到洛興懷的笑聲臉頰绯紅,隻覺得自己的臉像是要燒起來一般,害羞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一進帳篷,楚天奕便抱着秦若曦,将她緊緊地壓在了身下。
這狹小的空間,如此暧昧的姿勢,帶給了秦若曦強烈的壓迫感,讓她的心跳得飛快,血液亦是沸騰了起來。
“終于又能抱着你了,若曦,這些日子,我日日夜夜都在想你。”
低沉的話語落在了秦若曦的耳畔,溫熱而柔軟的唇,亦是落在了她的額頭。
這一吻飽含深情,亦滿是虔誠,讓秦若曦心中那些羞怯的想法傾刻之間煙消雲散,隻剩下那無盡的幸福跟溫暖在心中湧動。
情不自禁的,秦若曦伸出雙手抱緊了楚天奕。
秦若曦也很想說,雖然她現在跟楚天奕可以日日相見,可是她對楚天奕,亦是日日思念。
那些夜晚,她都非常懷念這有着沉香味道的溫暖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