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曦驚訝的喊出聲,聯想到洛興懷剛才的動作,還有那母蠱撲了個空的樣子,腦海之中頓時浮現出了這個猜想。
洛興懷得意的挑眉,“沒錯。”
“你抓蠱蟲做什麽?”秦若曦更加意外。
洛興懷微微一笑,沒有回答秦若曦的話,而是轉頭看向了折鶴蠱師詢問道:“我身體裏的這個小東西,應該是嗜血蠱吧?”
折鶴蠱師還有些驚魂未定,實在是沒有想到洛興懷剛才會鬧出那麽一出。但是如今洛興懷這樣一問,他想起剛才的情況,還是立刻點頭。
“是……是嗜血蠱。”
秦若曦心中威震,如果說洛興懷中的也是嗜血蠱,那便跟之前唐婉茹中的蠱一樣了。
所以,洛興懷抓了這嗜血蠱是爲了……
洛興懷颠了颠手中的瓷瓶,“别的蠱蟲沒在我身體裏,我也懶得理會。但是這嗜血蠱,可算是個好東西,既然是從我身體裏取出來的,哪有再交給旁人的道理?”
他的唇角噙着一抹笑,眼角的餘光看着折鶴蠱師,那一雙桃花眼美豔逼人,卻是自有一股強烈的壓迫感,讓折鶴蠱師緊張地大氣都不敢出。
“本座受了傷,失了血,勞煩折鶴蠱師将這嗜血蠱處理好,讓本座滋補一下身體。”
說話間,洛興懷将手中的瓷瓶朝着折鶴蠱師扔了過去。
折鶴蠱師的心震了震,看着朝着自己飛過來的瓷瓶,下意識的伸手接住。
聽着洛興懷的話,折鶴蠱師的心中在滴血。
他很想要跟洛興懷說,這嗜血蠱不立刻讓母蠱吞下,後果會不堪設想。
可是,迎接着洛興懷的視線,折鶴蠱師卻是半個字都說不出。
折鶴蠱師有種感覺,洛興懷似乎是對蠱蟲的了解比自己印象之中還要多許多。特别是洛興懷對這嗜血蠱的了解,絕對超過了自己的想象,否則他斷然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尋常人對蠱蟲避之不及,對北狄國的蠱術更是心有忌憚。就算是知曉蠱術可以治病,但是他之前可從未說過蠱蟲可以入藥啊。
但是洛興懷卻知道這件事情,還很清楚的知道,這嗜血蠱是能夠補血的……
折鶴蠱師的心中百轉千回之間,看着洛興懷的笑容,隻能強忍着心疼雙手握着那瓷瓶對着洛興懷恭恭敬敬的開了口。
“是,小的這就去處理。”
洛興懷的眼眸之中浮現出一抹滿意的笑容,轉頭看着秦若曦道:“若曦,幫我處理一下傷口啊。”
秦若曦的心中百轉千回,卻是反應了過來洛興懷的意圖。
嗜血蠱的作用她是清楚的,不過,洛興懷這樣做,實在是有些冒險。
秦若曦收斂了心思,上前去幫洛興懷包紮傷口,洛興懷卻是看着折鶴蠱師又道:“折鶴蠱師有辦法讓嗜血蠱立刻安靜下來吧。”
他平靜的看着折鶴蠱師,如今那隻嗜血蠱被困在瓷瓶之中非常的不安分,那瓷瓶一直在發顫,亦是能夠聽到嗡嗡聲,實在是有些吵鬧。
“是,小的……可以……”
折鶴蠱師在心中再次歎氣,還是強打起精神,輕撫着自己手中的母蠱,再次哼唱了起來。
隻是,折鶴蠱師手中的母蠱的眼睛眨了又眨,在折鶴蠱師的手心裏打了個幾個滾,似乎是非常的煩躁。
折鶴蠱師忙不疊的撫摸着它那圓滾滾又黑乎乎的身子,口中哼唱的曲調也似是染了幾分急切之意,終于是讓那隻母蠱安分了下來。
而随着那隻母蠱情緒的穩定,折鶴蠱師手中的瓷瓶也驟然停止了顫動。
楚天奕眼眸微暗,心中暗道這母蠱的神奇,卻是有那麽一瞬間有一個想法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若是他們把折鶴蠱師的母蠱拿到手,會是什麽情況?
他們是不是也能夠像折鶴蠱師一樣,通過那一隻母蠱控制其他的蠱蟲?
楚天奕的眼眸更暗了一分,但是想到折鶴蠱師哼唱的曲調,還有口中念叨的那像是咒語一般的話語,楚天奕暫且将這個念頭打消。
想要學會控制母蠱,看起來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他們還是暫時不要動什麽别的心思了。
“看來這嗜血蠱已經死了?”洛興懷笑着開口。
折鶴蠱師心疼的厲害,卻還是陪着笑連連點頭。
“是,嗜血蠱已經被母蠱處決,如今嗜血蠱已死,可以入藥了。洛宮主果然是見多識廣,知曉這蠱蟲的特殊功效。不過這嗜血蠱功效很強,用的時候還是要注意分量的。”
折鶴蠱師強撐着笑臉拍馬屁,洛興懷慢條斯理的點頭,“嗯,本座不貪心,将這嗜血蠱取一半放到明日早飯裏,讓衆人都喝一些補補身子吧。這麽多人分下來,分量自然不會過多了,折鶴蠱師受了淚,明日也要多喝一碗。”
洛興懷笑眯眯的看着折鶴蠱師,折鶴蠱師卻是欲哭無淚,努力揚起的唇角都已經在忍不住的抽搐。
那些無關緊要的人都要跟着沾光補補身子,他卻要“大出血”了!就算是明天能分得一杯羹,他的虧損也補不回來啊!
這嗜血蠱本來是作爲母蠱口糧的,但是因爲洛興懷突然出手,母蠱眼睜睜的看着到了嘴邊的食物溜走,心中自然是不甘願。
折鶴蠱師不敢觸洛興懷的眉頭,剛才跟母蠱溝通,答應了以自己的血液喂養它,這才讓母蠱安分下來,聽從自己的命令将嗜血蠱處決。
洛興懷要用這嗜血蠱補身子,折鶴蠱師沒有辦法反對,更是不敢反駁,但是如今洛興懷要讓其他人也服用嗜血蠱,折鶴蠱師當真是覺得萬分難受。
可是現在,他卻是什麽都不能夠表現出來。
折鶴蠱師緊咬着牙關,努力讓自己維持着微笑,嘴角抽搐之中,他卻是聽到了洛興懷的聲音。
“母蠱忙了這麽久也是辛苦,嗜血蠱留一半給它吃吧,也讓這小家夥打打牙祭。”
折鶴蠱師心頭一喜,驚訝的看着洛興懷,立刻跪在地上感激道:“多謝洛宮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