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除此之外,東月皇将玄影隊的一半交給了楚天奕,并且立刻将玄影隊派出,讓玄影隊的人前往邊疆,去楚天奕跟秦若曦回京。
這個消息一傳開,衆人心中萬分震驚。
玄影隊,是東月皇的暗衛,隻供東月皇一人驅使。如今東月皇卻是将玄影隊的一半交給了楚天奕,這是什麽意思?
這簡直就是在明着告訴衆人,他想要将這皇位傳給楚天奕啊!
玄影隊當日便帶着聖旨出發,而這個消息,更是讓衆人的心思百轉千回。
華貴妃早已站隊,如今楚天奕跟秦若曦立了功,又得到了東月皇的賞賜,華貴妃自然萬分歡喜。
而且如今楚天奕跟秦若曦聖眷正濃,若是趁着這個時候再加一把火……
華貴妃的眼眸閃了閃,心思越發活絡了起來。
隻是,此時皇後娘娘寝宮之中,卻是另外一番光景。
偌大的宮殿幹淨整潔,可這壓抑的氣氛,卻是讓人大氣都不敢出。
皇後娘娘眉頭深鎖的坐在上位,坐在她對面的雲妃娘娘,臉色亦是一片冷凝。
雲妃娘娘的眼眸微微的閃了閃,擡頭看着皇後娘娘開口道:“如今安順王再立戰功,這功勳,怕是連四皇子殿下都沒有辦法與之相比了呢。”
皇後娘娘心口一滞,抿唇不語,眉頭卻是皺得更緊。
雲妃娘娘卻是沒有錯過皇後娘娘這細微的面色變化,她再接再厲道:“現下,皇上将玄影隊都給了安順王,隻怕皇上心中這是已經有了決斷啊。”
“雲妃,慎言。”皇後娘娘冷聲開口。
“後宮不得幹政,皇上的心思,豈是你能揣測的?”
雲妃娘娘莞爾一笑,“皇後娘娘,如今又沒有旁人,當真臣妾的面兒您又何需多做僞裝?難不成,您就不揣測皇上的心思嗎?”
“皇後娘娘,臣妾跟您是一邊的,跟您說的這些也都是交心的話。如今皇上将玄影隊給了安順王,您心裏,就沒點兒什麽想法?”
皇後娘娘的臉色晦暗莫名,雲妃娘娘端起面前的茶杯輕抿了一口,清幽的茶香在口中彌漫開來。
她抿了抿唇,将這茶香壓下,這才将茶杯放下,再次擡頭看向了皇後娘娘。
“皇後娘娘,您既然不說,臣妾便要說了。如今邊疆捷報頻傳,朝中的大臣都對他贊賞有加,皇上亦是滿心歡喜。旁的不說,單看皇上如今給的賞賜,之前何曾有過這種說法?”
“曆來的賞賜不過就是加官進爵,真金白銀,能給封地便已經是極大的殊榮。可是,今日皇上卻是下了聖旨,許諾會實現安順跟安順王妃一人一個願望啊。您說,這個願望,會是什麽?”
皇後娘娘的心震了震,卻仍舊抿唇不語。可是,那緊張跟不安的感覺卻變得越發強烈。
幫着楚天奕跟秦若曦一人實現一個願望,這不亞于直接賞賜免死金牌了。
皇上是金口玉言,一言既出驷馬難追,原則上來說,皇上已經下了這一道聖旨,那麽這兩個冤枉,隻要楚天奕跟秦若曦敢提出來,皇上就必須要滿足。
那如果說,楚天奕跟秦若曦求的是皇上跟皇後的位子呢?!
這個念頭,驟然浮現在了皇後娘娘的腦海之中,讓她的心高高的懸了起來。
雲妃娘娘歎了口氣,“皇上的心意,已經很明确了。當年俪妃在的時候,便是寵冠後宮,如今俪妃雖然不在了,可是安順王還在。皇上冷落了安順王那麽多年,或許如今又念起了俪妃的好,便想着珍惜眼前人吧。”
“畢竟,安順王是俪妃跟皇上唯一的孩子,皇上愛屋及烏,偏疼安順王一些,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雲妃娘娘幽幽的開口,臉上是掩飾不住的落寞之色。可是說這些話的時候,她眼角的餘光卻是一直留意着皇後娘娘的臉色。
她看到皇後娘娘暗狠咬牙,看到皇後娘娘死死地抓着座椅的扶手,看着她的手上青筋暴起,眼眸之中有一抹得逞之色一閃而過。
當年皇後娘娘嫉妒俪妃,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而且不隻是皇後娘娘,後宮所有的女人,都對楚天奕的母妃恨之入骨,其中亦是包含了太後。
所有當年楚天奕的母妃葬身火海,映月部落的事情可謂是牆倒衆人推。
如今雲妃娘娘故意提起俪妃娘娘,便是想要給盛怒的皇後娘娘再加一把火。
“說起安順王,如今他上面還有三個哥哥,卻是無一人封王,偏生隻有他得了這封号。”
雲妃娘娘再次歎了一口氣,而皇後娘娘聽到這話,胸口的怒火已然要壓不住。
楚天奕跟楚天冥同在邊疆,楚天冥的戰功何曾遜色過楚天奕?
可是,皇上卻隻冊封了楚天奕爲安順王,楚天冥身爲嫡長子,如今竟然還隻是一個四皇子!
皇上偏心!當真是偏心啊!
心中的委屈跟憤怒猶如潮水一般湧來,皇後娘娘死死地咬着牙,胸口劇烈的起伏着,如今必須要用上全部的力氣才能夠勉強的壓制住自己的情緒。
“如今安順王還在北魏國,朝中的大臣們将已經議論紛紛,若等到安順王班師回朝,皇上論功行賞,這朝中,怕是要變天了。”
雲妃娘娘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眉眼之中滿是擔憂。
沉默,在寝宮之中蔓延。
皇後娘娘一直都沒有開口,雲妃娘娘端着茶杯飲下,心中卻是百轉千回。
茶水已經冷了,饒是寝宮之中燃着暖爐,可是這茶水喝下去還是讓雲妃娘娘感覺到了一股子涼意,仿佛是從胃裏一直涼到了心裏。
她抿了抿唇,轉頭看着皇後娘娘道:“臣妾今日有些失言,請皇後娘娘不要見怪。時辰不早了,臣妾便不叨擾皇後娘娘了,今日這些事,還請皇後娘娘早做打算。”
言畢,雲妃娘娘起身,對着皇後娘娘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這才蓮步輕移朝着外面走去。
隻是,雲妃娘娘剛走到門口,身後傳來一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