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曦微愣,卻是本能的伸出手臂抱住了楚天奕。
“跟我不必說這種話,我即便是辛苦,也遠不及你辛苦。”
“今天要做的事情既然事情都處理好了,我們兩個人抓緊時間休息。我明日要去給将士們診病,想必你也一定有很多事情要做,我們必須要保證自己的身體不出問題才行。”
楚天奕點了點頭,秦若曦強壓下心中的擔憂,吩咐熾翎傳膳。
飯菜是早就準備好了的,雖然陽城物資匮乏,但是楚天奕貴爲王爺,他自然是少不了吃穿。
秦若曦跟楚天奕多日舟車勞頓,也未曾好好吃過東西,所以饒是他們爲那些難民的遭遇而覺得揪心,如今也未曾辜負這些飯食。
吃飽了人便更容易犯困,秦若曦最初還強打起精神跟楚天奕聊天,但是吃到後半截,秦若曦簡直是要在飯桌上就直接睡過去。
她草草的把東西都吃進肚子裏,刷了牙就直接鑽進了被窩,楚天奕亦是快速的洗漱了一番,和衣躺在了秦若曦的身旁,将秦若曦緊緊地抱在了懷中。
感覺到身側傳來的溫暖,秦若曦下意識的就靠了過去。
天氣寒冷,秦若曦覺得自己的臉頰都是冰的,呼吸進去的每一口空氣,都讓她的身體更冷一分。
好在她身旁的楚天奕身體灼熱,好似一個暖爐,給秦若曦提供源源不斷的熱度。
秦若曦不自覺的朝着楚天奕的懷中靠了靠,越發貪戀楚天奕身上的暖意。
秦若曦的這份依戀,讓楚天奕的心中湧出一陣感動。
他在陽城待了多年,不記得有多少個日日夜夜都是自己入眠。
那沁骨的寒冷楚天奕早就已經習慣,卻還是有些犯怵。可是如今有秦若曦在身邊,楚天奕卻是覺得如今陽城的冬日,似是都比往年溫暖了幾分。
楚天奕的心中還有諸多擔憂,但是如今他實在是累了,幾乎是閉上眼睛便沉沉睡去。
二人一夜好眠,許久沒有這樣安穩的睡一覺,秦若曦起床的時候都有些恍惚,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自己如今已經到了陽城。
昨晚休息的好,秦若曦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
身側的楚天奕已經不見了蹤影,但是床鋪還有些溫熱,想來楚天奕應該離開不久。
秦若曦動作利索的下了床,洗漱一番便直接換上了昨晚就準備好的衣衫。
那是一身女子的勁裝,穿起來幹淨利落,非常便于行動。
不過,再便于行動的衣服裏加上厚厚的棉花,終歸還是要笨重一些。
秦若曦到了院子裏,她本以爲會看到楚天奕在練劍,卻是未曾想院子裏也看不到楚天奕的蹤影。
“王爺在前廳,有客人來了。”
秦若曦有些意外這麽早就有客人來訪,卻是對着身旁的熾翎道:“王爺跟客人用早膳了嗎?若是還沒有用膳,吩咐廚房送些早點過去。”
“應該還沒用膳,王爺也剛過去不久,奴婢這就去吩咐。”
秦若曦點了點頭,“把我們的早膳送到巧月房裏來吧,我先去看看她。”
熾翎應了一聲,轉身朝着廚房走去,秦若曦則是去了巧月的房間。
巧月先前受了傷,這一路的颠簸讓巧月很遭罪,這幾天巧月一直在發燒,傷口也未曾有任何愈合的迹象,秦若曦着實是擔心。
她今日要去軍營幫将士們診治,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回來。所以趁着現在有時間,秦若曦先去看看巧月的情況如何。
秦若曦腳步匆匆,這一路的緊張讓秦若曦都忘記了身爲一個大家閨秀該有的儀态,隻想要盡可能的縮短時間。
隻是,還未進門,秦若曦便聽到了房間裏面傳來的咳嗽聲。
秦若曦心中一緊,立刻推門走了進去。
接連出現的風寒,實在是讓秦若曦提心吊膽,她更是怕巧月染上這怪異的風寒。
畢竟,巧月受了傷,身體本就虛弱,這是最容易得病的時候。
“巧月,你怎麽樣?”
秦若曦急切的上前,攙扶住了巧月,隻見巧月的一張臉漲得通紅,對着秦若曦艱難的搖頭。
“我……我沒事,就是嗆着了……”
巧月磕磕絆絆的開口,咳嗽聲不再似是先前那般激烈。
秦若曦看來放在床頭的水杯,還有地上的那一攤水漬,懸着的心落到了實處,卻是赫然發現自己都驚出了汗。
她連忙擡手幫巧月順氣,直到巧月的氣息完全平複下來,這才拿了個枕頭放在床頭方便巧月靠着。
“我來看看你的傷口,你今日覺得如何?可是好些了?”
秦若曦小心翼翼地扶着巧月的胳膊,如今觸及到巧月的皮膚,秦若曦倒是覺得巧月的體溫不似之前那般高了。
巧月立刻道:“已經好多了,昨天睡的好,今天精神也好了。”
“那就好。我看看你傷口情況,有點疼你忍着點。”
秦若曦小心翼翼地将巧月傷口處的紗布解開,準備給巧月檢查一下情況,也好再次上藥。
所有的紗布都解開,看着那傷口的情況,秦若曦更放心了一分。
先前幾天他們一直奔波,馬背上颠簸的厲害,巧月的傷口避免不了拉扯,一直都沒有愈合,所以每次打開紗布都有些血水,實在是讓秦若曦揪心。
秦若曦擔心巧月的身體太過于虛弱,以至于身體無法修複創傷。但是現在看來,巧月的身體并沒有大礙,傷口遲遲不好,實在是因爲太過于奔波勞碌了。
秦若曦開口道:“傷口情況比之前好很多,果然是要好好養着,你這兩日就多休息,體溫應該也會很快恢複正常。”
說話間,秦若曦拿了藥粉灑在了巧月的傷口上,又給她好好的包紮了起來。
做完這些,剛好巧熾翎端着早飯進了屋。
熾翎對着秦若曦福了福身,“王妃,奴婢已經把早膳給王爺送過去了,王爺說您用完早膳直接去前廳,他就不過來找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