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王小姐德行有失,不尊皇室,那便取消她跟三皇子殿下的婚約,并按律罰她杖責三十,罰她回去思過,父皇覺得可以嗎?”
東月皇點頭,“便依你所言。”
秦若曦再次叩首,誠懇道:“若曦多謝父皇!”
東月皇不隻是幫她立威,還給了她幫王晴雪求情的機會,這便是讓自己給了王晴雪一個人情,亦是給她博了賢名。
秦若曦回想起今日的一切,心道東月皇怕是從自己入宮開始,就已經算計好這一切了。
而東月皇讓李公公公布對王晴雪的懲罰,不讓王晴雪進禦書房的門,就是爲了能夠讓衆人知道,他早就已經下了決定重罰王晴雪,是自己讓他改變了主意。
東月皇這樣悉心的教導她,爲她鋪路,秦若曦當真是心中感激。
秦若曦喉間發梗,眼眶發熱,不知道怎樣表達自己的心情,卻是聽到東月皇再次開口。
“今日朕跟你說的這些話,你回去要好好想想,你跟奕兒能盡快撐住場子,朕倒是要反過來謝你們。好了,回去吧。”
這句話,讓秦若曦一愣,看着繼續忙碌起來的東月皇,一時之間哭笑不得。
秦若曦又對着東月皇行了一禮,離開了禦書房。熾翎跟巧月焦急的等在外面,看着秦若曦神色自若的出來,都是松了一口氣。
秦若曦看着李公公道:“李公公,父皇開恩,免了王小姐罰入辛者庫爲奴的懲罰。因其德行有失,不尊皇室,取消她與三皇子殿下的婚約,并罰杖責三十,回府思過。”
“是,老奴這便去宣旨。王妃仁心,王小姐會感激您的。”
秦若曦笑了笑,“有勞公公了。”
秦若曦正欲帶着巧月跟熾翎離開,王大人神色匆匆的進了宮。一看到秦若曦,王大人便跪了下來。
“下官參見安順王妃!”
這恭敬地态度,跟王晴雪相差甚遠。
秦若曦微微颔首,算是打過了招呼,直接要走,王大人見狀急切的想要開口,卻是被李公公的話給攔住。
“王大人,您是爲了王小姐的事情來的吧?”
“正是。”王大人立刻開口,“李公公,小女無狀,沖撞了安順王妃,在下是特意來向皇上請罪的。”
言畢,那王大人又看向了秦若曦,懇切道:“安順王妃,下官教女不嚴,請您寬宏大量,饒恕犬女這一次吧。”
先前王大人得到了侍女的禀告,說王晴雪當衆頂撞秦若曦,還執意秦若曦的身份,被秦若曦直接帶進了宮中面聖,要讨個說法。
王大人吓了個半死,連忙入宮。
前不久楚天奕剛剛把皇後娘娘氣病,東月皇都沒有斥責他一句,蕭丞相也沒敢爲皇後娘娘出頭,任誰都看的出來,楚天奕如今聖眷正濃。
王晴雪以爲自己是什麽東西?連蕭丞相跟皇後娘娘都得罪不起的人,她竟然敢招惹,這是不想活了嗎?!
她不想活便罷了,可别拉上一家老小。
王大人連忙進宮來請罪,隻希望能夠挽回一些。
沒等秦若曦言語,李公公便道:“王大人來的正是時候,皇上早先就知曉了此事,下旨取消了王小姐跟三皇子殿下的婚約,将王小姐罰入辛者庫爲奴……”
王大人心中一顫,登時臉色一片蒼白。
李公公繼續道:“但是安順王妃心地善良,親自去向着皇上求情,皇上這才開了恩,免了王小姐被罰辛者庫,改爲杖責三十,回府思過,算是小懲大誡。”
“老奴正要去宣旨,不如王大人跟老奴一同去,也好等行刑之後直接将王小姐帶回府上思過。”
“是是是,下官同去。”王大人連忙開口,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李公公沒有急着離開,隻是唇角噙着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看着王大人。
王大人有些發愣,李公公提醒道:“王大人,是安順王妃求情。”
王大人瞬間反應過來,立刻對着秦若曦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下官多謝安順王妃!犬女無狀,下官定然帶着犬女親自登門道歉。”
秦若曦多少有些不自在,她并不太習慣這樣的陣仗,但是想着東月皇說的話,她還是端着一副威嚴的模樣,對着王大人跟李公公颔首,這才帶着熾翎跟巧月離開了禦書房。
馬車仍舊停在小花園之外,秦若曦掀開門簾,看着裏面的人卻是吓了一跳。
她差點兒驚呼出聲,還未等完全定下神,便被一隻手給拉進了馬車。
“你什麽時候來的?”
秦若曦的心還在狂跳,有些驚魂未定。
她皺眉看着楚天奕,剛才一打開馬車的門簾看到裏面坐着個人,差點兒把秦若曦給吓死。
楚天奕的手放在秦若曦的胸口,輕拍着她安撫着她那狂蹦亂跳的小心髒。
他笑道:“姬胧月派人去京兆衙門送了信兒,說你帶了王小姐入宮,要定她的罪。他讓我趕緊過來看看,别讓你吃虧。”
秦若曦聞言,心裏劃過一道暖流,“怕是把胧月吓壞了。”
“不隻把她吓壞了,我也吓了一跳。情況怎麽樣?”
“父皇考慮的很周全,我吃不了虧。”
楚天奕點了點頭,“先出宮再說。”
他将秦若曦緊緊地抱在了懷中,隻覺得心安。
因爲擔心秦若曦,所以楚天奕直接用輕功入了宮,隻是如今還是他的工作時間,他總不能明目張膽的玩忽職守。
所以楚天奕入了宮也沒有露面,而是在秦若曦的馬車裏等待,若是秦若曦吃虧,他便出去。
馬車平穩的離開了皇宮,而秦若曦也将今日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楚天奕。
楚天奕幽深的眼眸之中閃爍着精明的神色,“你倒是歪打正着的幫了父皇一個忙。”
“嗯?”秦若曦意外。
“楚天華這般積極地迎娶王小姐,對自己的野心太不加掩飾了。”
秦若曦心中一怔,“你的意思是說,父皇不希望讓王小姐嫁給三皇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