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曦很想要問,秦宣和說這話的時候,難道就沒有想過秦若雲也是他的女兒?難道就沒有想過,自己也是他的女兒,聽到這話心中會是什麽感受嗎?
秦宣和今日能放棄秦若雲,日後若是她遇到什麽麻煩,秦宣和應該也會毫不猶豫的放棄她吧。
饒是早已經對秦宣和死心,可是秦若曦的心裏還是覺得難受。
她難以接受,自己的父親竟然會冷漠至此。
楚天奕心疼不已,将秦若曦緊緊地抱在了懷中。
“不要去想他的事情了,我們兩個人不會是那樣的人,我們必然會好好的對待我們的孩子。”
秦宣和休妻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實在是因爲秦老夫人的“殺傷力”太大。
她直接堵在徐府的門口罵了半天,如今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徐氏把秦宣和給痛打了一頓,秦宣和将徐氏告上了公堂。
夜色隆隆,秦老夫人終于被秦府的人請了回去,隻是秦老夫人的心裏不痛快,因爲她罵了這麽久也沒有見到徐氏,徐府更是一個能管事兒的人都沒有露面。
這讓秦老夫人覺得自己像是白費了力氣,走的時候還罵罵咧咧的說明天再來。
秦老夫人這話,讓秦府跟徐府的人心裏都跟着發顫,這老太太要是再來,大家可真是要瘋了啊。
秦府的人不敢多言,隻是先接了秦老夫人回去。而此時徐府之中,衆人都是焦頭爛額,特别是徐大人跟徐夫人,更是臉色鐵青。
今日秦老夫人的舉動讓徐府顔面掃地,而京兆衙門的人徑自帶走了徐氏,更是讓徐大人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真的恨,當年爲什麽就選了秦宣和這樣一個女婿呢?他當真是想不到秦宣和有這樣一個潑婦老母親。
但是他更恨,恨自己生了徐氏這麽一個不争氣的閨女,竟然今天突然回來說要和離,緊接着是秦府送來了休書,徐氏也因爲毆打自己的丈夫被京兆衙門的人帶走。
那一瞬間,徐大人隻覺得自己的怒火直沖天靈蓋兒,險些直接暈死過去。
他恨不得給自己兩個耳光,心中隻道自己如果早知道徐氏會鬧出這樣的事端來,當年他就應該在徐氏出生的時候,把她扔到馬桶裏面溺死,也好過再生這麽多的氣!
事情鬧得這麽大,東月皇自然也知曉了這件事情,夜色隆隆,楚天奕被東月皇宣召入宮。
秦若曦沒有被傳召,在府上卻是坐立難安。一直等到了巳時,楚天奕才回來。
“怎麽樣?父皇找你入宮可是爲了今日秦府的事情?”
秦若曦擔憂的上前,今天秦老夫人要去徐府鬧的時候,秦若曦其實就擔心過這一點。
這件事情畢竟不光彩,堂堂一個朝廷大員的母親像是潑婦一般罵街,影響必然非常差。
而自己身爲秦府的女兒,就算是已經出嫁,也自然也會受到影響,少不了被指指點點。往嚴重了說,更是會影響皇室顔面。
隻是,秦若曦當時存了幾分僥幸。
她是楚天奕的正妃沒錯,但是如今秦碧蓮是三皇子庶妃,秦若蘭也是四皇子側妃,就連秦若琪也是默認的七皇子側妃了。
所謂法不責衆,東月皇知道這件事情就算是生氣,應該也不至于把火氣發洩在楚天奕的身上。
隻是,秦若曦直到楚天奕被東月皇宣召入宮之中才意識到一件事情,那就是東月皇對楚天奕寄予厚望,而自己還是楚天奕的正妃。
側妃跟庶妃,豈能跟正妃相比?尋常的皇子妃,又怎能跟皇後娘娘相比?
如果日後楚天奕登基爲帝,那今日秦老夫人做的事情,将會是她一輩子的污點。
秦若曦着實是後悔,心中越發不安。
楚天奕看着秦若曦那但有的樣子笑了笑,柔聲道:“沒事,父皇隻是叮囑了我幾句,并沒有多生氣。而且他找我入宮,也不是爲了這件事情。”
實際上,東月皇氣的在楚天奕面前拍桌子,還把奏折扔了一地,把楚天奕給罵了一個狗血淋頭。
但是這些話如果告訴秦若曦,她一定會自責跟擔心,所以楚天奕索性不提。
秦若曦聞言稍稍的松了一口氣,“我還以爲父皇會很生氣呢,父皇跟你說什麽了?”
“七弟的婚事要定下了。”
“這麽快?”秦若曦一臉驚訝。
上午才說了這件事情,現在就要定下?
秦若曦暗自感慨,東月皇的辦事效率未免也太高了一些吧。
“定的是哪家小姐?不是胧月吧?!”
秦若曦可記得今日楚天奕提了一句,東月皇傳召了姬太保入宮。
“不是,定的是李府的嫡小姐。”
“李府?哪一個李府?”
楚天奕道:“李侍郎,蕭丞相的門生,是被蕭丞相一手提拔起來的。”
秦若曦松了一口氣,隻要不是姬胧月就好。
“什麽時候公布消息?”
“已經拟旨了,明日早朝就會公布。”楚天奕的眼眸暗了一分,開口道:“到時候,皇後娘娘的身體也該好了。”
秦若曦的心沉了沉,明白楚天奕的意思。
當初東月皇禁足皇後娘娘,對外宣稱的是皇後娘娘身體不适,要在宮中養病,所以不許人打擾。
如今既然七皇子殿下要大婚,皇後娘娘自然要出面張羅。
雖然如今是華貴妃掌管後宮,但是總不至于七皇子殿下的大婚也讓華貴妃來出面辦。
若真是那樣,可是直接在打皇後娘娘的臉,亦是在打七皇子殿下的臉。
秦若曦感慨道:“還真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啊。”
楚天奕道:“蕭丞相在朝中根基深厚,爲了朝局穩定,父皇即便是知道皇後娘娘有罪,也不可能輕易動她。在京中待的時間越久,越是接觸這些事情,我才越是知道父皇的不容易。”
“這些權謀争鬥,當真比帶兵打仗要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