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華一直沉默,外表看起來是一副心力交瘁的模樣,自從三皇子妃遇刺,楚天華兩次出席早朝都是這般模樣。
朝中穩固百官看着楚天華的樣子都在心中感慨楚天華實在是重情重義,都說帝王家無情,可是這一代的皇子可都是情種啊。
之前衆人隻知道楚天奕對秦若曦疼愛到了骨子裏,但是再想想,楚天冥跟唐婉茹成婚這麽多年,雖然唐婉茹一直沒有懷孕,可是楚天冥也對唐婉茹不離不棄,直到今年才娶了側妃,也實在是情深義重了。
如今又看到楚天華衣不解帶的照顧三皇子妃,可見楚天華也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
帝王家無情,可見隻是謬論啊。
隻是,衆人心中雖然這般感慨,接收到蘇尚書視線的楚天華卻是在心裏暗罵了一句,蘇尚書當真是沉不住氣,他這樣明顯的看自己,是怕别人看不出他的意圖嗎?
楚天華深吸了一口氣,将自己心中的不滿壓下,還是神色戚戚然的出了列。
楚天華對着東月皇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這才看着蘇尚書道:“本皇子知曉蘇尚書是關心百姓,想讓百姓們安心,但是蘇尚書實在是不必心急的。六弟能力超群,想必用不了幾天,六弟必然能夠給百姓們一個滿意的答複。”
蘇尚書眼眸一亮,頓時明白了楚天華的心思。
他歎了一口氣,從善如流道:“下官确實是在爲百姓們擔憂,畢竟兇手一日不落網,百姓們便一日不能安心。三皇子殿下知曉下官的心思,下官甚是感動,可是三皇子殿下說下關不必心急,這要讓下官如何才能夠不着急啊?”
“三皇子殿下,您說京兆尹能夠給出滿意的答複,可是您能否告訴下官,這個答複京兆尹什麽時候能給呢?”
“這個……”楚天華一時語塞,神情爲難的看向了楚天奕。
蘇尚書繼續道:“微臣可以對京兆尹有信心,可是百姓們卻未必。不知道三皇子殿下跟京兆尹知不知道京中的情況,昨日南燕國三皇子的随從報案,在京中可是引起了不小的風波,如今那兇殺案已經是傳的沸沸揚揚,百姓們更是人人自危,隻怕下一個遇害的人就是自己啊!”
“微臣正是因爲聽了百姓們的不安,所以今日才會這般着急啊!”
蘇尚書神情懇切,對着東月皇再行了一禮。
“皇上,若是朝中不擺出一個明确的态度,隻怕百姓們會越來越不安。而且,微臣雖不願執意南燕國的态度,但是南燕國的三皇子殿下報案之時完全沒有遮掩,以至于鬧到人盡皆知,搞不好南燕國的三皇子殿下本就沒安好心!”
這話一出,賢王殿下變了臉色。
王太師見狀眼眸閃了閃,沉聲道:“蘇尚書慎言,南燕國的三皇子殿下馬上就要迎娶嶽陽郡主,南燕國跟東月國也馬上結爲秦晉之好,蘇尚書還是不要胡亂踹度旁人的心思。”
兩國和親豈是能随随便便編排的?
如今既然已經答應和親,就算是心裏知道南燕國未必安分,這些事情也不能夠擺在明面兒上來說。
更何況,賢王殿下就隻有嶽陽郡主這一個女兒,所有人都知道賢王殿下不希望嶽陽郡主遠嫁,但是中間因爲一些緣故,東月皇還是賜了婚,但是賢王殿下跟嶽陽郡主未必心甘情願。
如今蘇尚書說這樣的話,是怕賢王殿下不反悔嗎?
蘇尚書臉色變了變,瞬間明白自己失言。
“下官沒有冒犯之意,隻是在爲百姓們擔心。微臣鬥膽,請京兆尹給出一個破案的期限,也好安撫京中百姓。”
說話間,蘇尚書竟是直接跪了下去。
他跪的是東月皇,神情懇切,但是這一跪卻給了東月皇跟楚天奕巨大的壓力。
楚天冥心中怒意翻湧,“破案的期限?不知蘇尚書覺得自己幾日能夠捉住兇手?”
蘇尚書低眉順眼道:“下官不懂破案之事,這事情還請皇上定奪。”
楚天冥氣結,對着東月皇拱手行禮,“父皇,蘇尚書咄咄逼人,隻怕别有用心,還請父皇明鑒。”
東月皇心中歎氣,他何嘗不知道蘇尚書别有用心?可是蘇尚書口口聲聲爲國爲民,他又如何能夠指責?
“京兆尹。”東月皇看向楚天奕,“你如何說?”
楚天奕的眼眸之中暗芒閃爍,蘇尚書跟楚天華唱的這一出兒雙簧還真是情真意切啊。想必自己隻要一松口,蘇尚書就會直接推薦楚天華來幫自己“分憂”吧!
先前他還對自己查到的一些事情抱有懷疑,但是如今看來,自己還真是想太多了。
楚天奕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開口道:“關于三皇子妃遇刺的事情,兒臣已經有些線索。”
“哦?”東月皇眼眸之中有幾分喜色,等待着楚天奕接下來的解釋。
隻是,楚天奕側頭看了楚天華一眼,眼眸之中有一抹冷意浮現。
他對着東月皇拱手行禮,認真道:“兒臣覺得蘇尚書所言有理,兒臣一人調查這兩起案件,确實是難以很快抓到兇手,所以兒臣想要請三哥幫忙。”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蘇尚書心中一喜,沒想到楚天奕這般上道兒。楚天華卻登時心頭一沉,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他确實是眼紅京兆尹的位置,可是楚天奕豈是這麽好說話的人?
在楚天華的設想之中,楚天奕是要無奈退位的,但是現在的情況,實在是超出了他的預料,也讓楚天華的心中甚是不安。
他隐藏了自己的情緒,虛弱道:“三哥能幫上你什麽忙?如今我隻盼望着你三嫂能快些好起來。不過六弟若是有用得到我的地方,盡管開口。”
“這事情,隻有三哥能幫。”
楚天奕看着東月皇道:“父皇,經過兒臣調查,三皇子妃此次遇刺是因爲三皇子府内除了内鬼,所以兒臣需要三哥幫忙,徹查三皇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