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爲皇後,才是皇上的正妻,華貴妃終歸隻是個妾,根本就登不上台面!
華貴妃這般不把她放在眼裏,皇後娘娘恨不得立刻治華貴妃一個大不敬之罪。
可是,如今華貴妃掌管六宮,這是皇上的聖旨,所以剛剛華貴妃說的這些話也是情理之中的,皇後娘娘根本就無可奈何。
皇後娘娘死死地攥着拳頭,掌心尖銳的疼痛帶來更加清晰跟強烈的恨意。
華貴妃,你等着!本宮必然會将今日的屈辱都讨回來!
皇後娘娘憤恨拂袖,大步離去。
華貴妃心情甚好,面帶笑意的招呼着楚天奕跟秦若曦一同去靜和宮。
如今這麽多人都要去靜和宮,唐婉茹身爲四皇子妃自然也該去看看。
隻是饒是秦宣和跟徐氏焦急萬分,迫切的想要去見秦若蘭,可是以他們的身份卻是沒有資格一同跟着去的。
遠離了禦花園的人群,唐婉茹忍不住扯住了秦若曦的衣袖。
她輕聲問道:“今日是怎麽回事?你跟六弟過去的時候她情況如何?”
秦若曦低聲道:“她的脈象跟之前沒什麽區别,也看不出什麽中毒迹象,但是狀态一直不好。且去看看吧,今日師父跟洛先生也入宮給她診脈了。”
“他們也來了?!”唐婉茹吃了一驚。
秦若曦握了握她的手,唐婉茹立刻噤聲。
如今秦若蘭出了問題,這事情自然是越少人牽扯進來越好,醫者韓跟洛興懷入宮的事情,亦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她情況很不好嗎?”
若非秦若蘭的情況不好,秦若曦也不至于把醫者韓跟洛先生也請來。
秦若曦輕聲道:“她身體虛弱,胎像一直不穩固,有流産迹象也并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
“而且師父說她體寒未清,又呈現出了熱證,如今體内冷熱交織導緻脾胃不和。我猜想她吐血或許是因爲傷了胃,畢竟她這些日子一直沒怎麽吃過東西,全靠藥撐着。”
秦若曦如今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亦是在冷靜的分析秦若蘭的情況,心中大緻有了推斷。
隻要這次秦若蘭身體有恙不是皇後娘娘跟秦若蘭蓄意誣陷,那應該就是她猜測的情況了。
唐婉茹聽着秦若曦的話心中七上八下,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秦若蘭如今有孕在身,卻被軟禁在宮中,整日提心吊膽,實在是有些可憐。可是秦若蘭有罪在身,被軟禁也是咎由自取,當真是不知道同情。
糾結之中,幾人也已經到了靜和宮。
這是唐婉茹第一次來靜和宮,還未進門,她便已經感覺到這靜和宮的緊張氣氛。
雖然這靜和宮并不偏遠,卻是透着一股子冷清的氣息,實在是讓人心中不适。
而空氣之中彌漫着的濃郁的藥味,讓唐婉茹不自覺的皺了眉頭。
她抱病多年,若不是有秦若曦跟洛興懷的治療,如今隻怕已經不在人世,可是如今她身子大好,再聞着這藥味,實在是覺得不自在。
那濃郁的藥味,讓人感覺到一股子“死”氣,總是讓人生不出什麽指望。
胃裏隐隐的有些抽搐,唐婉茹抿唇輕撫着胸口壓了下去,随着皇後娘娘等人朝着宮殿裏面走去。
華貴妃動作極快,已經讓人請來了諸位太醫。
如今太醫們正在床邊給秦若蘭診脈,早先就過來的楚天冥就守在床邊,臉上滿是焦急之色,卻沒有像面對唐婉茹的時候一般,緊握着唐婉茹的手。
秦若曦隻看一眼,便知道楚天冥對唐婉茹跟秦若蘭的感情是截然不同的。
“四皇子側妃情況如何?”
不等皇後娘娘開口,華貴妃便已經詢問出聲。
皇後娘娘憤恨的瞪了華貴妃一眼,這個賤人,還真把自己當主子了嗎?
可是她此時沒法跟華貴妃争辯,詢問的視線亦是落在了太醫們的身上。
太醫們面面相觑,太醫院醫正上前拱手行禮,“四皇子側妃如今胎像暫時穩定,但是她先前吐血如今又昏迷不醒,微臣還沒有找到原因。”
“是哪位太醫說四皇子側妃中毒了?”
華貴妃挑眉,陰冷的視線卻是落在了王太醫的身上。
王太醫心中發緊,卻還是立刻躬身行禮,“四皇子側妃的症狀似是中毒,但是微臣也隻是推測,不能完全斷定她中了什麽毒。”
“既然王太醫不能斷定,不如就讓安順王妃給四皇子側妃看看吧。”
華貴妃轉頭看向了秦若曦,聽着這話,秦若曦在心中給華貴妃豎了個大拇指。
不得不說,今晚華貴妃真的是神助攻,若不是有華貴妃幫忙,她跟楚天奕面對的局面不會這樣輕松。
秦若曦第一次覺得,跟華貴妃結盟當真是好事。
皇後娘娘心中一梗,正要拒絕,楚天冥卻是立刻點頭。
他一臉急切的看着秦若曦開口道:“對,六弟妹,你快給她看看!”
楚天冥相信秦若曦的醫術,畢竟唐婉茹的命就是秦若曦給救回來的。
如今太醫們對秦若蘭的情況還沒有一個診斷結果,他着實是擔心。
皇後娘娘氣的快要噴火,楚天奕跟華貴妃合起夥來氣她便罷了,楚天冥可是她的兒子啊!竟然也跟着來氣她!
皇後娘娘恨恨道:“她是有可能給若蘭下毒的人,怎能讓她給若蘭診脈?!”
“皇後慎言。”
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來,皇後娘娘心中一震,立刻轉頭,隻見東月皇竟是臉色鐵青的朝着床邊走了過來。
衆人連忙跪下行禮,東月皇道了一聲平身,直接道:“若曦,去給她瞧瞧。”
秦若曦已經不是第一次來看秦若蘭了,想害人還用等到現在?
東月皇臉色鐵青,不欲再理會皇後娘娘,心中對她的不滿卻是變得越發強烈了。
秦若曦應了一聲走到床邊,伸手探上了秦若蘭的手腕。
剛才她就一直在打量秦若蘭,秦若蘭此時在床上昏睡,臉色甚是難看。
秦若蘭的脈象跟之前相比,并沒有什麽太大的差别,她此時昏迷不醒,不似作假。
可這樣情況若說是中毒,是不是也太輕了一些?誰會費這麽大勁兒下這麽輕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