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月皇心中暗道,楚天奕登基之前,總該跟秦若曦完婚了吧。
若是他們兩個人的婚禮一直推遲下去,自己什麽時候才能夠“脫身”?
秦若曦這倒是被東月皇給問住了,因爲如今能夠治療她臉上疤痕的隻有化形蠱,可是她除了知道化形蠱在北狄國之外,根其他的一概不知。
秦若曦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找到化形蠱,亦是不清楚化形蠱的具體藥性,自然沒有辦法預計自己臉上疤痕治愈的時間。
楚天奕握了握秦若曦的手,看着東月皇道:“兒臣要帶若曦去北狄國尋藥,至于什麽時候回來,如今還不好确定。”
“要去北狄國?”東月皇甚是意外。
“北狄國離京城甚遠,一來一去怕是要耽擱不少時間。而且北狄國是苦寒之地,若曦的身子能受得了嗎?”
“你們這是要取什麽藥,必須要你們親自過去嗎?不如你們跟父皇說說,父皇派人去幫你們尋藥。”
楚天奕跟秦若曦聞言皆是眼前一亮,是啊,他們怎麽把東月皇給忘了呢?
東月皇身爲一國之君,他出面跟北狄國的皇室交涉,從北狄國求取藥物,北狄國總歸會給他面子才是。
即便是北狄國的皇室沒有化形蠱,到時候由北狄國皇室出面尋找,應該也總比他們在民間漫無目的的尋找要快很多才是。
秦若曦跟楚天奕對視一眼,皆是從二人的眼眸之中看出了同樣的情緒。
楚天奕道:“是我們疏忽了,父皇出面去找,應當比我跟若曦找快很多。我們要找的不是尋常藥材,而是一種叫做化形蠱的蠱蟲。”
“蠱蟲?”
東月皇甚是意外,不免有幾分擔憂道:“是跟老四媳婦中的那東西一樣的?”
楚天奕跟秦若曦已經向東月皇禀告了,唐婉茹的身體之所以久治不愈,是因爲她并不是得了尋常的病,而是因爲中了嗜血蠱。
秦若曦跟陳青雲尋來的大夫費了很大的心思,才将唐婉茹身體裏的嗜血蠱給接觸。
而如今,唐婉茹的身體也漸漸地康複了起來,足以見得這嗜血蠱是真的非常恐怖。
蠱蟲這般危險,秦若曦怎麽還要找那玩意?
“不一樣。”秦若曦開口。
“四嫂中的是嗜血蠱,對人體有害。但是我這次要找的蠱蟲名爲化形蠱,師父說這化形蠱能讓人的傷處恢複到原本的形态,重塑皮肉,所以能夠治療我臉上的疤痕。”
“可會對身體有害?”東月皇不放心的詢問了一句。
秦若曦道:“師父說的辦法,定然不會損害我的健康才是。”
東月皇心道是這個道理,他點了點頭,開口道:“好,朕派人去尋。”
他又看着二人道:“你們兩個人的婚禮不知道什麽時候補辦,但是有件事情朕還要同你們說一聲。”
“東月國跟南燕國和親的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
秦若曦跟楚天奕的心中怔了怔,楚天奕道:“您要下旨賜婚了嗎?”
東月皇歎了口氣,看着二人道:“朕知道嶽陽郡主做了錯事,如今也是想要将嶽陽郡主指婚給南燕國的三皇子,讓她去和親。”
“隻是,陽兒臉上刺的字,實在是不好看,她那副模樣嫁去南燕國,也實在是有些不合适。”
楚天奕的臉色沉了下來,東月皇看着二人苦口婆心道:“若曦,天奕,兩國和親是爲了國家的安穩,但是陽兒若是這個樣子嫁過去,隻怕南燕國會覺得東月國是有意羞辱他們,到時候可就适得其反了啊。”
秦若曦抿了抿唇,看着東月皇道:“父皇,請您明示。”
她依稀能夠猜到東月皇的想法,心正在一寸一寸的收緊。
先前平複下來的怒意跟恨意又開始複蘇,更是大有一副燎原之勢,讓秦若曦的情緒翻湧。
東月皇看着秦若曦歎了口氣,“朕也不拐彎抹角了,當初你們跟賢王談條件,朕沒有阻攔過。朕也知道你們心裏不痛快,不願意随意的放了嶽陽郡主,所以也給你們創造了條件去報仇。”
“如今你們已經洩了恨,若曦的身子也已經大好,朕希望你們能夠冷靜的聽朕分析一下現在的情況。”
“朕知道嶽陽郡主如今的下場都是咎由自取,也不覺得你們做的有錯。但是現在的問題是,既然我們有心讓她代替東月國嫁到南燕國去和親,那總歸是要讓她起到自己該有的作用。”
“你們看看,她臉上被刺得字,能不能想辦法給她除掉?”
東月皇試探着開口,心中也有些爲難。
他知道秦若曦受了委屈,也知道楚天奕心中的憤怒跟恨意。
但是,他身爲一國之君,就要在其位謀其政。
如果他們不想要讓嶽陽郡主去南燕國和親便罷了,隻要在東月國内部,嶽陽郡主的臉是什麽樣子都無所謂。
可是,如今他們既然想要讓嶽陽郡主嫁給司博宇,怎麽能讓她頂着這樣一張臉嫁到南燕國去呢?
他們這樣做不是懲罰嶽陽郡主,而是在給南燕國添堵啊!
所以如今的情況,要麽秦若曦跟楚天奕松口,将嶽陽郡主臉上的字消除。
要麽,便放棄讓嶽陽郡主和親,另外找人嫁過去,以免引起兩國的不和。
楚天奕眉頭深鎖,嘴唇緊抿,幽深的眼眸之中怒意翻湧。
秦若曦亦是抿唇不語,卻是眼眸低垂,讓東月皇看不出她的神情。
東月皇看着面前沉默的二人,心中也是爲難。
他又道:“父皇知道你們受了委屈,如今也不是非要讓你們治療夢陽臉上的刺字,而是想要跟你們商量。”
“父皇想的是,如果你們不願意治療嶽陽郡主的臉,那不如換一個人去南燕國和親。”
“你們不願意讓嶽陽郡主留在京城,那父皇可以爲她賜婚,讓她離着京城遠遠地,這樣也不會在你們的面前添堵了,你們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