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延宮——
君逸晨趕往壽延宮的時候,太後正跟裕親王聊得熱切。
“皇上,你過來了?”太後看到君逸晨走進來,臉上露出了慈祥的笑意。
君裕軒從座椅上站起,他一身月牙白色的銀細花紋底錦服,墨竹在白衣上若影若現,一根白絲線束着一半以上的深藍色頭發高高的遂在腦後,柳眉下的黑色眼睦像一灘濃得化不開的墨。
“臣君裕軒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君逸晨看着君裕軒,愣了愣神,一雙深邃漆黑的眼眸透着審視的光芒,看着眼前已經差不多有七、八年不相見的人。
“裕皇叔,免禮。”他盡可能沉穩着氣息,開口道。
君裕軒站直了身,緩緩擡眸,動作優雅而閑适。
君逸晨看着君裕軒,對比八年前,君裕軒的身上多了幾分淩冽和沉穩,他整個人更顯成熟了,體魄外形看着也結實了許多。
“裕皇叔,好久不見了。”
“皇上,臣也好久沒有見您了,您現在看着是越發的睿智英明了。”
君逸晨揚了揚唇角,心裏總覺得他這些話有些膈應。
“皇上不會責怪臣不請自來吧?”
“怎麽會?皇宮也是裕皇叔的家,裕皇叔想要回家,朕怎麽會責怪皇叔呢?”君逸晨輕笑着,客套的開口。
“如此便好,過些日子就是先皇兄的生忌了,所以臣會在這個時候趕回來的。”
君逸晨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那朕讓小祥子爲皇叔安排好住處,等父皇生忌那天,我們一同前往皇陵祭拜。”
君裕軒嗯了一聲,臉上露出一抹“在這麽多兄弟裏,先皇兄是最疼愛本王的,想不到這一晃眼,八年就過去了。”
君逸晨細細的聽着君裕軒的話,神情淡漠。
太後看着兩人的對話,臉上的笑容顯得有些尴尬,輕咳了一聲,開口詢問:“裕親王從北郡過來,路途遙遠,想必也累了,不不如就先去寝宮好生休息,明日哀家再設宴替你洗塵。”
君裕軒拱手行禮,“謝太後體恤。”
對于君裕軒的突然到來,君逸晨的心底還是沒有一個譜,越是這樣,他便是越難安,但是說君裕軒圖謀不軌,眼前又沒有任何的證據。
不過他來得也是時候,他可以借機将他在北郡的軍權收攏朝廷,看來他得想想辦法才行。
“皇上在想些什麽?”君裕軒一路上見君逸晨都保持着沉默,終是開口。
君逸晨側目看向君裕軒,搖了搖頭,“沒有,隻是忽然想起以前裕皇叔帶着朕滿大街的跑,那時候的日子還真是快樂。”
“本王倒是想起來了,您原本應該在翰林院學習的,本王因爲帶你逃課,還被先皇兄教育了一番。”君裕軒一邊說,還一邊笑了起來。
君逸晨抿着薄唇,沒有回答,隻是跟着他笑,那笑容十足的應酬。
“聽說,皇上現在已經有了一個美嬌妻,皇上與皇後娘娘可謂鹣鲽情深?”
君逸晨頓住了腳步,一雙狹長深邃的眼眸閃爍着銳利的光,他看着君裕軒的眼神帶着警告,“皇叔,你這一次回來真的隻是爲了父皇的生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