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鄭山川和鄭山海兩兄弟先前答應了鄭天王的條件,而且後來在鄭天王臨終前,鄭山海又同意了的,可這樣的大事,誰能保證他倆不會反悔?
所以,最爲穩妥的辦法就是派人再次給他倆說清楚,然後最好由他倆自己站出來。如此一來,隻要他倆同意,甚至隻要他倆不反對,剩下的人自然就沒有資格跟鄭悅雪争奪争奪之位,大事定已!
而李立龍的擔心就在于,鄭山川那邊還沒醒,一旦他醒過來,發現鄭悅雪已經登上天王之位,會不會鬧……大家别覺得影視作品中的那樣,趁着鄭山川昏迷不醒,正好可以把鄭悅雪送上天王之位,豈不是更好?等鄭山川醒過來一切都晚了。
實際上,這種想法有點可笑:鄭山川作爲天王山年輕一輩的翹楚,連鄭山海都熄了跟他争奪天王之位的心思,其能力和手段可見有多厲害,在天王山年輕人當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支持他當天王了。
也隻有鄭天王才有能力和威望壓服他,現在鄭天王不在了,一旦鄭山川對于這種先斬後奏之事而心生不滿,故意發難的話,絕對能夠分裂天王山,這樣一來,對于天王山可就極爲不利了。所以,李立龍才會考慮到鄭山川的想法,哪怕鄭山川現在還昏迷不醒。
當然,還有一種方法能夠一勞永逸,那就是趁着鄭山川昏迷不醒,直接将其幹掉。可問題是,現在鄭山川身邊都是其心腹在照顧着,别說成不成功,就算是成功了,鄭山川的那些心腹難道就不會反抗?到時候,一旦這種事傳揚開來,對于鄭悅雪的名聲将造成巨大的打擊。
況且,要是鄭山海被弄死了,不管是不是鄭悅雪幹的,在鄭山海眼裏,都一定會認爲是鄭悅雪幹的,到時候鄭山海必然會有想法,會生出兔死狐悲之悲憤,會幹出什麽事,誰也不知道。
從另一方面來說,鄭曉雪和鄭山川還有鄭山海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甚至鄭山川和鄭山海一直都将鄭悅雪當成親妹子一樣寵溺着,這就讓鄭悅雪很難會對鄭山川下死手。
公平的說,鄭山海是老二,鄭山川是老大,按照大家思維中長幼有序的想法,鄭山川比鄭山海更有資格繼承天王之位。
鄭悅雪唯一的優勢就是鄭家人,又是鄭天王唯一的血親。但是,鄭悅雪畢竟是女子。而鄭山川雖的優勢是老大,劣勢是他畢然隻是義子,這點,在天王山很多老人看來就不如鄭悅雪有優勢,可問題是,現在天王山老一輩當家的當中,就隻剩下王貴了。
鄭山海上面有鄭悅雪和鄭山川壓着,原本沒有多大的機會,可現在,鄭山川昏迷不醒,甚至有可能性命不保,這樣一來,鄭山海反倒是成了鄭悅雪最大的競争者。
機緣巧合之下,才會讓三人各有各的優勢,才會讓大家都感到爲難。
現在,就看鄭山海的态度了,或者說,看鄭山海對于天王山有多少感激之情,對于團長位子的這個安排是否滿意了。
“這樣,大龍,你陪着小雪到大廳去,我去跟山海說,讓王貴去看看山川。要是山川醒了最好,要是還沒醒,那就管不了這麽多了。”說着,像是給自己加油打氣一樣,薛姨鄭重的看着他倆,道:“這種事宜早不宜遲,否則夜長夢多,必生事端。”
“好!”
随後,三人離開房間,向大廳走去,中途薛姨去找王貴,李立龍帶着鄭悅雪走到大廳。
對于鄭悅雪的到來,幾乎所有人都顯得有點吃驚,畢竟,鄭悅雪這幾天身體有多虛弱,大家都有目共睹。況且,現在鄭悅雪不是應該待在房間裏,傷心欲絕的思念鄭天王,怎麽出來了?
甚至,有些機靈的,都判斷這是要發生大事了。
看着原本熱鬧氣氛,卻因爲鄭悅雪的到來而急劇的冷場,李立龍有些不滿的叫道:“怎麽,對于小姐的到來,你們很稀奇嗎……大家不用多想,隻是因爲小姐想代表天王來敬大家一杯酒而已……好了,該吃的吃,該喝的喝,熱鬧起來。”
原本李立龍是想呵斥大家的,可話到嘴邊又覺得自己現在還隻是個外人,隻有跟鄭悅雪成親了,才算得上是天王山的人——别人看在鄭悅雪的面子上給自己面子,自己實在沒必要仗着鄭悅雪的關系賣弄,甚至把現場的氣氛破壞掉,從而給人不好的印象不說,還讓鄭悅雪也會覺得沒面子,因而,話到嘴邊,李立龍又隻能硬生生地改口。
在衆人的注視下,李立龍和鄭悅雪來到中間的長桌前。
李立龍先是對衆人抱拳,道:“諸位長輩,諸位弟兄,我們請鄭小姐給大家講幾句話,大家歡迎。”
“啪!啪!啪……”
說實話,這掌聲談不上熱情,但也絕不冷淡,看的李立龍心裏不爽,因爲他從這掌聲中聽出,有些人已經開始看不起鄭悅雪了——畢竟沒有了鄭天王,鄭悅雪在天王山人的心目中,最多也就隻能算是一個大小姐而已。大家雖然不敢明面上将這種看不起鄭悅雪的想法表現出來,可暗地裏琢磨着,誰又能管得到?
隻是,這些人或許忘記了,鄭悅雪也有一個響亮的外号——一丈紅!
隻有取錯的名字,沒有取錯的外号,一丈紅這個外号是怎麽來的,誰不知道?隻是暫時忘記了而已。
也許是受到了這掌聲的影響,原本因爲傷心過度,而身體虛弱,一路走來都有些文文弱弱地鄭悅雪,主動的拿起酒碗,對着大家一禮,叫道:“我鄭悅雪,代表天王山感謝前來幫助的好漢們,也代表我阿爹感謝天王山的所有人一直以來對我阿爹的信任,以及對天王山的貢獻……話不多說,全在這碗酒裏,敬大家一碗酒,幹了!”
果然!在綠林當中,講究的就是一個豪爽。
見鄭悅雪巾帼不讓須眉,立馬就引起了大家的豪爽之氣,紛紛端起酒碗,敬向鄭悅雪,大叫着:“幹了!”
一碗酒下肚,鄭悅雪大方的用衣袖一抹嘴,單手提着酒壇子又給自倒了一碗酒,然後端起酒碗,對大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