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家又聚集在一起:雞公寨的代表是李立龍——彭虎這家夥果真去抓那個小鬼子飛行員還沒回來;天王山這邊因爲鄭山川深受重傷,就隻能是張文軒來了;二郎山的周斌;遊擊隊的周躍民。
不過,如楊老三、李維和黃達這樣的屬于各自大佬心腹的,也能圍在外面旁聽,就跟先前李立龍參加薛姨和那幾位大佬的談判一樣,隻能帶着耳朵聽,想發言都得先得到大佬們的允許一樣,這就是身份地位和權力的象征,讓人趨之若鹜,甘之如饴。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都把目光看向李立龍。
“都看我做什麽?我臉上又沒有長花。”
“大龍,我們的意思是你先開個頭,我們再商量商量。”
李立龍見周躍民說的認真,顯然這也是大家的意思,便稍稍一想,正色道:“我認爲,打肯定是要打的,總不能繞道上天王山,那樣費時費力,而且等于做了無用功,因爲我覺得天王山那邊要真的想退,可以直接從正前方,也就是向南,先前小鬼子攻擊的那三條戰壕上撤退。”
“這點我同意。”周斌點頭道:“咱們跟小鬼子已經打到這份上了,現在就是個不死不休的局面,就算咱們想退,可回去後,誰能對那些戰死的弟兄們的親友做交代?”
李立龍掃了眼周斌,覺得這家夥簡直跟先前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先前,李立龍還能很明顯的感覺到,周斌帶着二郎山人馬是被迫參加這一仗的,所以,能躲則躲,能減少損失就減少損失。可現在,經過先前這一場阻擊戰,二郎山人馬死傷慘重,反倒是激發起了周斌内心的悲憤,讓他一下子變成非要跟小鬼子死拼到底的勇士了。
讓李立龍不得不感歎人一旦受到刺激,或者被逼到了死角,可以爆發出巨大的戰鬥力不說,還能立即轉變自身的态度……從某方面說,在場的諸位大佬當中,弄個敢跟小鬼子死拼到底的人的排名,周斌絕對排第一位。
“我也同意。”張文軒正色道:“反正咱們這支兵馬的主要目的就是從側面保衛天王山,拖住小鬼子,所以,隻要是爲了這個,我都贊成。”
李立龍見他們三家都同意了,當即笑道:“那好,既然大家對于繼續直接從這裏打小鬼子都沒有意義,那咱們就打。隻不過,該如何打眼巴前這一百來号小鬼子,大家還得再好好盤算一下。”
掃了眼諸位後,李立龍正色道:“現在咱們損失也挺慘重的,但是,小鬼子同樣不好過,而現在就隻有一百來個小鬼子,咱們好歹還有大幾百人,所以,我覺得,咱們這一次不能分兵攻擊,而應該一起上。”
說到這兒,李立龍又掃了眼諸位,見大家都擡頭看過來,李立龍沉吟了一下,繼續道:“大家看這樣行不行?咱們幾家當中,就隻有民兵一直沒有正式跟小鬼子交過手,實力保存的很完整,所以,我打算……老周,你别看我,有什麽話你隻管說,反正大家現在是商量,說對說錯都不打緊。”
“我首先表個态,大家都是爲了打鬼子,犧牲再多,隻要值得,我都贊成。”周躍民深吸一口煙,道:“民兵的人數是多一些,可我最主要的是擔心民兵的戰鬥力相對薄弱一點,而且他們的武器根本就無法跟小鬼子正面對抗,真要讓他們打主攻,恐怕就算付出重大傷亡,也難以攻下小鬼子的防線。”
李立龍卻笑了起來。
“老周,我并沒有說要讓民兵打主力……你先聽我把話說完。”
“我的意思是,咱們就讓民兵擺開架勢去進攻小鬼子,看起來人數衆多,實際上,民兵隻是佯攻,最主要的目的是吸引小鬼子的注意力。因爲小鬼子也分不清楚民兵和咱們之間的區别,所以,看到這麽多民兵攻過來,小鬼子肯定會把注意力都放在民兵身上,到時候,小鬼子兩邊的防禦力量必定會薄弱,而這個時候,就是咱們的機會了。”
說到這兒,李立龍很自信的笑道:“咱們四家分成兩組,一組負責一邊,先不露面,或者隻是先進行一點試探性的進攻,等民兵吸引住了小鬼子的注意力之後,咱們兩邊再同時動手,一鼓作氣拿下小鬼子的防線……”
李立龍沉吟了一下,補充道:“哪怕退一步說,隻要有一邊攻下了小鬼子的防線,或者是在其防線上撕開一個大口子,那麽,小鬼子必定顧此失彼,剩下的就好辦了……大家覺得如何?”
“這個打法好是好,但是,我覺得還是應該集中火力攻擊一邊,形成主攻,這樣才能最大限度的減少損失之餘,還能在小鬼子的防線上撕開口子。”
停了周躍民的話,李立龍當即贊同,因爲他覺得周躍民這話很有道理:不管是那兩個勢力組成一組,人數上都比所要面對的小鬼子多一些,這點不用擔心。可就火力而言,要是兩邊的火力差不多,那就等于分散了自身的火力,從而無法對小鬼子的火力進行有效的壓制。
與其如此,還不如将火力集中起來,專門攻擊小鬼子防線的一點,這樣就如周躍民所說的那樣,不僅能壓制住小鬼子火力,減少自身人員在沖鋒時的損失,還能更容易的将攻擊目标拿下。
“嗯!老周提的這個意見很好,大家覺得怎麽樣?”
另外兩位自然沒有意見。倒是周斌提出:“這兩家一組,怎麽組合?”
“這樣吧,二郎山和天王山的人馬組成一組,畢竟,你們兩家在這裏也一起阻擊過小鬼子,又相互救援過,合作的很不錯,彼此也合作出了兄弟情義。我相信你們兩家繼續合作,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然後李立龍掃了眼周躍民後,對他倆笑道:“而我和老周的遊擊隊也合作過幾次,彼此熟悉,相信再次合作也不會有什麽問題。”
遊擊隊和雞公寨是近鄰,彼此不僅僅是一起對抗過外敵,就是聯合演習都進行過好幾次了,雙方手底下的人也都熟悉,不會介意彼此的身份,所以,李立龍才會主動這麽提議。
“好,就這麽辦。”周斌和張文軒對視一眼後,同時答道。
“不過,咱們兩邊誰打主攻?”
這次,沒等李立龍開口,周躍民就搶先說:“這一次阻擊小鬼子,你們兩家損失都很大,這樣吧,我和大龍這邊打主攻。當然,火力也要全給我們,好讓我們争取一次性将小鬼子防線拿下。”
這樣一來,周斌和張文軒更沒有意見了。
接下來就是相互合作,如何進攻等細節進行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