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正大的拍自己女人馬屁,還說的如此讨人歡喜,從中可以看出,鄭天王當年是如何吸引薛姨,讓這位女諸葛一般的人物,這麽多年來是如何死心塌地的跟随鄭天王的根源所在。
而薛姨也是對鄭天王一笑,算是大大方方地接受這個奉承,卻看得旁邊的大佬們一陣惡寒:一二十歲的年輕人這麽顯擺,大家隻會祝福他們,可你們都黃土埋了大半個身子的人了,居然還跟一二十歲的小青年學,這不是惡心我們還能是什麽?
偏偏這裏是天王山的地盤,鄭天王又是龍頭老大,誰敢得罪?他們倆非要這麽惡心大家,大家也沒辦法,隻能忍着。實在忍不住了,你也可以轉過身去假裝沒看見——事實上,絕大多數大佬這個時候都轉過身去了。
“這樣一來,小鬼子就隻能是攻擊咱們的側翼了。”說到這兒,鄭天王面色也漸漸肅穆起來,語氣都沉了幾分,道:“不過,小鬼子到底是攻擊咱們左翼還是右翼?又或者是兩翼都攻擊?這點,我是實在判斷不出來。”
天王山的兩翼都是被有意的種上了很多荊棘,形成了大片的荊棘林,但也各有一條小道供其出入,但是現在這個時候,連天王山的正面都修建了如此多的防禦工事,這兩條小道上的阻擊點和工事,用屁股想想也知道何其多。
就地形而言,天王山左翼是山連着山,隻是天王山最高,而樹木也被人爲的砍伐了很多,有點不好進攻。右翼則靠着一條河,算是一道天然屏障,但是河的對面林密,小鬼子想進攻的話,密林中絕對有無數機關陷阱和人馬埋伏等着他們。
所以說,兩邊都不好進攻,這也就造成無法判斷小鬼子到底主攻哪一邊。
“很簡單,現在咱們在兩翼都放置了一些兵馬,現在,讓不死張帶着的那支隊伍在後山待命,看到兩翼的那邊危急就去救援哪邊。要是兩邊都危急,那就一分爲二,兩邊都救援。反正咱們對這一帶熟悉,閉着眼睛都能走到,在林子裏跟小鬼子幹仗,絕對能讓小鬼子喝一壺。”
說到這兒,薛姨又笑了起來,道:“再說了,咱們隻要拖延到天黑,就能按照咱們下一步走,給小鬼子來一記狠的。”
“也是,呵!呵!”
他們倆在這裏獨領風騷:邊交談邊下令,還時不時秀一下恩愛。可是,誰都沒想到,小鬼子的第三次攻防戰來的這麽晚,偏偏小鬼子的偵察機來的這麽快。
就在大家安心的等待小鬼子第三次攻防戰的時候,突然,大家隐約聽見“嗡嗡”聲,然後順着薛姨所指的方向看去,卻見三個小黑點從遠處的雲端飛過來。
在場的衆人除了薛姨和天王見過飛機外,别人根本就沒見過,一時間大驚失色……這就是落後的最直白的體現。
好在薛姨和天王立馬大叫着“這是小鬼子的飛機,大家趕緊往林子裏跑……都分散些,千萬别擁擠在一起,要不然,小鬼子的飛機扔炸彈下來,聚集在一起的話,萬一被炸彈炸到,那可是一死就死一大片的……”
在鄭天王和薛姨帶頭跑入森林,并不斷的大喊大叫着提醒大家,諸位大佬趕緊在各自護衛的簇擁下跑入林子裏。
薛姨和鄭天王見過飛機,可是,他們同樣不知道飛機當中有偵、察機和戰、鬥機等區别,反正在他們眼中,飛機全都是既能掃射又能丢炸彈下來的那種多功能集于一體,被他們統稱爲飛機。
甚至就連張文天也沒不知道這裏面的區别,自然也就跟着大家胡亂的往林子裏跑。
于是,接下來的場面就有點尴尬了,并且在不久之後演繹除了一段悲劇。
大家在林子裏,看着那三架小鬼子飛機在天上盤旋,這飛飛,那看看,就是沒有大家想象中的丢個炸彈下來,甚至連俯沖下來掃射都沒有。
可問題是,沒有歸沒有,誰敢貿然沖出去當探路石?萬一你沖出去的時候,小鬼子的飛機剛好丢幾顆炸彈下來,剛好落在你身邊,那豈不是死的很冤枉?
大家等啊等,足足等了五分鍾,還不見小鬼子三架飛機有任何動作,隻是一個勁的在天上盤旋,終于,有脾氣急躁的人忍不住了。
“天王,我估摸着這小鬼子的飛機在尋找咱們。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咱們躲在這裏,遲早會被它們發現。要不,我帶幾個人,拿上幾挺輕機槍到遠處林子邊緣地帶,給那三架小鬼子飛機來幾槍。”
鄭天王看着身邊說話的護衛頭目,正琢磨這個辦法好不好的時候,薛姨卻贊許道:“這個辦法好。一來可以引開小鬼子的飛機;二來咱們總不能老是躲在這裏,讓小鬼子的飛機能肆無忌憚的尋找咱們。要是打幾槍的話,也能吓唬一下小鬼子的飛機,讓他們忌憚點。再說了,萬一運氣好,能打下一架小鬼子飛機,那可是咱們這裏自古以來從來沒有過的大事情,絕對光宗耀祖。”
見薛姨都這麽說了,再說這事情也确實如薛姨所說的那樣,是件好事,所以,鄭天王吩咐那個護衛小心點之後,還特意點頭讓他抽調五挺輕機槍到一百多米外的山頂另一邊去打小鬼子飛機。
很快,有意思的一面出現了:山下的人在躲避小鬼子飛機,自然不會主動招惹小鬼子飛機,或者說主動暴露自己。
山上的人自然也不會主動招惹小鬼子飛機。
而小鬼子們則在等待偵、察機的結果,以及後續的部署到來,這個時候自然不可能進攻。
于是,當五挺輕機槍的槍聲響起之後,讓人産生了一種錯覺:全世界就隻剩下這五挺機槍聲和飛機的轟鳴聲在遙相呼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