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暗紅點同樣是用香裝的,隻是被人用細繩子倒吊在樹下,因爲隻有輕風,所以,搖晃的程度不大。
雙方隻是演習,就算是設置了陷阱,最多也是個坑,裏面也不可能真的出現竹簽之類的殺傷物,最多就是在裏面寫張紙條,表明你已經中招——死了!
而這個時候,既沒有人監視,也沒有人上來弄死你,一切都在于自覺:‘戰死就戰死’,要是偷奸耍滑而被人發現的話,丢的可不僅僅是自己的臉面,而是自己身後的所有人。
李立龍仔細的看看這片白灰,想了想,還是放棄去試探一下的沖動。
正要帶人繼續前進,卻突然聽見對面有枯枝被踩斷的聲音:聲音雖然細微,可在死寂一片的環境下,在人人都提高警惕之時,還是很清晰的傳入李立龍的耳中。
李立龍立馬趴在地上,稍稍等了一下後,慢慢地往後退。
一直退了約十米時,李立龍才停下,然後打手勢讓手下跟着自己從右邊繞過去。
剛繞到一半,就聽見前面有人小聲問道:“二當家,是你們嗎?”
“是我!”
很快,就見前面走過來一個人影。
謹慎起見,李立龍還是沒起身,一直等對方走到身前,确定對方就一個人時,李立龍才起身。
湊近一看,居然是執法隊的隊員,而且是先前第一個暗紅點時,跟鐵牛分開的另一組的隊員,李立龍這才放心下來。
卻又疑惑于對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你怎麽出現在這裏?别的人了?”
演習嘛,自然不可能出現叛徒之類的事情,所以,看到是自己人,絕對很放心。
“他們都往前面去了,因爲一路平安無事,大家速度很快,這個時候,可能都要摸到山頂了。不過,正因爲速度快,怕你們追不上,所以讓我留下來在這裏等你們。”
李立龍心頭一驚:這有點不正常啊!
按自己對于周躍民的了解,他既然在這條小道上玩了兩次陷阱,最少也應該會在這條小道上安排幾個哨兵,可是,按照此人的說法,大家推進的速度很快,那也就是說,一路上沒有遇到哨兵?
“你們路上遇到遊擊隊的哨兵了嗎?”
“沒有。”
“一個都沒有?”
“嗯!”
李立龍眉頭皺了起來,正琢磨着周躍民在這裏面玩的是什麽花樣的時候,卻聽身後一個手下小聲道:“二當家,小的覺得不對勁啊!”
“遊擊隊就算是兵力再緊缺,也不至于少了這麽幾個哨兵。連坑都挖了,卻不放一個人在這裏,玩空城計也沒這麽玩的。小的以爲,恐怕是遊擊隊有意讓咱們周這條小道上去,一頭鑽進他們的陷阱裏。”
此時,黃達那邊的叫喊聲大作,顯然跟遊擊隊在拼。
李立龍想了想,覺得這很有可能是周躍民在玩空城計,因爲遊擊隊的兵力跟雞公寨差不多,既要守這座山,又要守小石頭村,甚至有可能還得在雞公寨到小石頭村的路上設伏,這三處地方,哪兒都需要大量兵力才能完成,如此一來,遊擊隊的兵力根本就不夠,那就隻能玩空城計,用這些暗紅的香頭加陷阱來吓唬自己等人……
最少,李立龍刻意斷定,遊擊隊最少把一半的人馬放在了這座山上,而此時,其主力正在跟黃達他們鬥,那麽,山頂上的兵力必然空虛。
想到這兒,李立龍笑了。
這時候,鐵牛他們也繞道過來,大家聚集在一起,李立龍當即把自己想到的跟衆人一說,大家都覺得這個可能性大……關鍵是,已經摸到這裏了,沒理由放着剩下的一半路程不走,轉而下山去走别的路。要知道,别的路可能比這裏更危險。時間上來不來得及先不說,最少,在這裏,前面還有四個弟兄在探路了。
實際上,李立龍想對了一半,另一半想偏了:周躍民就算是再怎麽玩空城計,再怎麽兵力緊缺,也不可能連幾個哨兵都派不出來,更不可能在這兩個暗紅點上,連個觀察員都不放一個。
李立龍他們之所以一路上平安無事,最主要的原因在于李維他們那些人實在是偷雞摸狗的好手。
李維他們走的路也正是李立龍他們現在走的小道。
經過李維他們一路而上的一番‘清洗’,這條小道上的遊擊隊哨兵早就被李維他們‘幹掉’了,然後,連‘屍體’都被擡到了林子裏,所以,李立龍他們一路上什麽人都沒碰到……按照雙方的約定,既然被‘幹掉’,就不能再說話,再随便活動,不管是敵人還是自己人出現在眼前,都不能有任何提醒。加上這些被‘幹掉’的遊擊隊員心裏不爽,看到李立龍他們從眼巴前經過,躲都來不及了,又怎麽會發出響聲來提醒李立龍他們。
随即,李立龍帶着衆人再次出發。
因爲有那四個執法隊員在前面開路,李立龍他們這一路上幾乎是小跑着快速往山上沖,很快就來到了距離山頂約百米的密林中,此時,李立龍他們的速度也慢下來了:倒不是累,而是因爲他們看到了一座簡易的茅草屋,而茅草屋内還有燈光。
倒是茅草屋外不見一個人影。
在距離茅草屋約三十米的地方,李立龍跟先前出發的那四個人碰上了。
“二當家,你們來了。”
李立龍點點頭,見就兩個人,李立龍下意識的擡頭看着茅草屋,小聲問道:“怎麽回事?怎麽就你們倆?還有兩個了?”
“二當家,我們已經在這裏觀察了好一會兒了,發現沒人。不過怕遊擊隊在周圍打埋伏,趁我們進屋的時候把我們捉住,就派了兩個弟兄在這周圍都摸一遍去了。”
說話間,卻見另外兩個也回來了。
不等李立龍發問,其中一人就一邊擦着汗水,一邊小聲道:“二當家,我們确定了,這周圍幾十米内,絕對沒人。”
李立龍的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看着茅草屋裏冒出來的燈光,如利箭一般刺透黑暗,但最終卻被黑暗吞噬。
李立龍的眼睛眯了起來:老周啊老周!你這到底是在玩什麽把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