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他們并沒有達到預定的效果,雖然他們心裏很清楚,對于這場失敗也有一定的心裏準備,大家知道,小鬼子兵鋒強勁,正面對決的話,連國軍都不是對手,更何況他們這種地方保安團和綠林好漢們組成的聯軍。
可是,每每想到功虧一篑,大家的心裏總是很不甘心:所有人都認定,不管小鬼子火力多麽強勁,實力多麽雄厚,訓練多麽有素,但隻要大家最後的計劃一旦實施,勝負的天平絕對會偏向自己這邊。
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讓大家很痛恨張志山,甚至,其程度遠遠超過對小鬼子的痛恨。
當然,對于小鬼子們來說,他們這次也僅僅是慘勝。因爲他們也傷亡三百多人,如果這種傷亡在跟國軍進行師級作戰中的損失,小鬼子還會認爲這是正常的結果,可是,現在卻是被他們眼中的烏合之衆給打成這樣,這讓他們覺得是一種巨大的羞恥,要不然,小鬼子也不會死追着鄭山川他們這麽遠。要不是在半崖谷遇到李立龍他們的阻擊,恐怕小鬼子還會一路繼續追擊下去,非将鄭山川他們斬盡殺絕不可。
正是在這種恥辱下,小鬼子覺得,近期必須對綠林們要做出報複,一來是雪恥,二來是消滅以天王山爲首的這一帶抵抗武裝。
李立龍等人會和後,大家在這荒郊野外也沒什麽好講究,席地而坐,喝着水,抽着煙,各個都沉默不語。
倒是不遠處那些傷員的哼聲讓人想到了先前一戰的慘烈,以及失敗的衆多因素,又讓大家無可奈何。
“我天王山對不住大家。”見衆當家都不開口,鄭山川作爲聯軍盟主,也是前敵總指揮,倒是真有幾分擔當,開口就将所有的責任全部放在自己頭上:“我天王山把大家聚集起來,本想着跟小鬼子好好幹一場,卻沒想到,最後打成了敗仗……不管有什麽原因,總之,是我天王山把大家召集起來,失敗了,就是我天王山的責任。各位當家的放心,這事,我天王山一定會給大家補償。”
“鄭當家,我代表雞公寨,對于這一仗的損失,不用天王山補償。”李立龍第一個表示了反對,其實就是對天王山的一種擁護:“咱們是在打小鬼子,往小裏說就是大家團結一切,包圍咱們綠林共同的地盤,往大裏說就是保家衛國,是英雄好漢所爲。在這種大是大非面前,咱們不僅要分得清楚好壞,更不應該斤斤計較……”
說到這裏,李立龍掃了眼周圍各當家的,沉聲道:“如果每一仗下來都要計算自己的得失,那這種得失誰來補?天王山嗎?大家想過沒有,要真是全部由天王山來補償,就算天王山财雄勢大,有金山銀山,又能經得起幾仗?到時候,天王山垮了,大家的損失沒有天王山來補充,那麽,今後的仗是不是就不打了?大家是不是就要當漢奸,讓祖宗蒙羞,讓自己一輩子的名聲完蛋?”
“李當家說的對,咱們現在是打小鬼子,是維護大家共同的地盤,不是一家兩家的事。在這種大是大非面前,誰要是隻顧着計較自己的得失,就太不知道好歹了……我雷公山不需要天王山補償。”
“對!這是維護大家共同的地盤,每一家都要出人出力,要是全都由哪一家承擔,相信沒有一家能承擔得起……要真是一盤散沙的話,小鬼子絕對會把咱們一家一家的吞掉,大家根本就毫無還手之力……我鴿子山不需要天王山補償。”
“我狼牙寨不需要天王山補償……”
“我鐵錘寨不需要天王山補償……”
李立龍帶頭不需要天王山的補償,緊接着跟天王山交好,或者暗中就是天王山一個分支的山寨,也紛紛表示不需要天王山補償。
如此一來,在場的各山寨當家的,就算有人想要天王山補償,見這麽多當家的都不要天王山補償了,自然也就不好開口要補償,反而不得不在大家虎視眈眈之下,不得不表态不需要天王山補償,要不然,就犯衆怒,成爲整個綠林的公敵,今後的日子絕對不好過。
不過,說實話,他們就算是要天王山補償也說得過去,因爲這一仗畢竟是天王山發起的,自己按照規矩,就算沒道理要天王山全部補償,但要天王山補償一半的損失,也說得過去。當然,要是找到好借口,就算是找天王山要全部補償,也可以。
大家紛紛表态,讓鄭山川很受感動的立馬站起來,對在場諸位當家的抱拳行禮。
“我鄭山川代表天王山,感謝諸位當家的,諸位當家的仗義,我鄭山川和天王山必定銘記于心,日後必定報答……”感謝話說完,鄭山川還是表達了态度:“不過,諸位當家的仗義,我天王山也不能做的太過,畢竟,這次是我天王山發起的,對于諸位山寨造成的損失,我天王山禮應予以一定的補償。這樣吧,不管各山寨損失多少,我天王山都補償三分之一……”
見衆人交頭接耳,鄭山川假裝視而不見,繼續說:“雖然無法全部補償,但好歹是我天王山的一點心意,還請大家笑納。”
面子是别人給的,裏子卻是自己掉的!所以,鄭山川也不得不代表天王山表态,要補償。
諸位當家的剛剛才表态不需要補償,一時間,當着這麽多人的面,還真拉不下臉來答應,雖然他們心裏肯定巴不得天王山給的補償越多越好。
于是,諸位當家的紛紛再次表态不需要補償。
然後就是鄭山川代表天王山再次表示一定要補償。
就在大家爲了臉面而虛僞的推诿時,李立龍卻站起來,對衆人笑道:“諸位當家的!諸位當家的!請安靜一下,請聽我一言!”
等大家紛紛坐下,看過來,李立龍才繼續笑道:“諸位當家的仗義,天王山也豪氣,小弟到有一個注意,既能補償大家,又能帶動大家打鬼子,關鍵就看大家的本事了。”
“大龍,快說說,你有什麽好辦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