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龍當即一愣:天地良心,老子還真就把這個給忘記了。
好在有鄭悅雪提醒,要不然,還真就把這兩個跑掉的流寇給王姐了……可就算是如此,李立龍依舊堅定的認爲,這事跟張志山絕對脫不了關系,隻是現在不好說出口而已。
隻不過現在就算那兩個刺客是那股流寇的漏網之魚,但問題是,當初可是把這些抓住的流寇全都給咔嚓了,當時是爽了,但現在卻想問個由頭都沒辦法問,就更别說确定一下了。
“老黃不是說見過那人的樣子嗎?讓老黃多帶幾個人,到縣城裏找最好的畫師把那人的樣子畫出來。多畫幾張,讓大家都認認……”
說到這兒,李立龍沉吟了一下道:“再給張志山那家夥也送兩張過去,請他幫忙抓捕刺客。”
“哥,沒事給張志山送什麽?萬一他通知了那個跑掉的刺客趕緊跑路,我們豈不是想抓都抓不到了?”
李立龍嘿嘿一笑,道:“我還就是要讓那個刺客跑路,要不引蛇出洞,估計張志山要麽将其滅口,要麽把他給藏起來,那我們豈不是要天天都提心吊膽的過日子?”
鄭悅雪一想,笑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要我們的人先布置好,然後再把畫像送給張青山,我們再等着刺客自己送上門來,對吧?”
“對!”
鄭悅雪高高興興的去吩咐黃達辦這事,随後又叫來大柱,讓他全權負責在縣城四個大門外布置抓人的事……
張志山的反應很正常,既沒有來看望李立龍,也沒有關閉城門,全城搜捕,仿佛這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可仔細想想,張志山這樣的反應才叫正常:他和雞公寨的仇恨都已經這樣了,沒将李立龍抓起來關進大牢已經算是給各方面子了,要是有人趁機要了李立龍的命,他估計會有麻煩,但李立龍這不是還沒有死麽?那麽,他既不可能來讨好李立龍,也不可能親自幹掉李立龍,所以,幹脆不聞不問。
而李立龍想法是好的,但現實卻讓李立龍很是無語。
當天晚上,大柱就帶着一百多喽啰,在縣城的四個城門外開始埋伏,第二天,黃達又親自到縣保安團報案,請張志山幫忙抓捕嫌疑犯,結果,張志山根本就沒見黃達,更是無動于衷,仿佛黃達根本就沒來報案一樣。
甚至就連黃達帶着人挨家挨戶的盤問,張志山也是毫無反應,仿佛這縣城就不是他的地盤一樣。
但那刺客也像是石沉大海,無影無蹤。
一連五天都毫無結果,連刺客的影子都沒見到,而李立龍的傷勢如今也算是穩定了,都打算明天回雞公寨去,見大柱這邊的情況,無奈之下,隻得讓大柱等人撤回來。
第二天一大早,感謝了葉定寬和吉界次郎的救命之恩後,在兩三百人的護送下,李立龍和另外幾個重傷員平平安安地出縣城,高高興興地回雞公寨。
一路上,鄭悅雪一個勁地勸說李立龍道天王山去養傷,說天王山風景好,安全性高,療傷的藥品也比雞公寨多,甚至連空氣都比雞公寨的空氣要的借口都搬出來了。可李立龍死活不同意,鄭悅雪也不敢跟李立龍發大小姐脾氣,最後隻能獨自郁悶。
可是,傍晚時分,一回到雞公寨李立龍就後悔了,鄭悅雪卻樂了。
隻因爲李立龍的娘正在大廳裏等着。
“我的兒啊!你可是受苦了哦~!怎麽會搞得這麽嚴重?疼不疼啊……”
一連串問号後,還沒等李立龍回答,李老夫人扭頭就怒視趙宇:“趙大當家,你不是說我兒就受了點小傷嗎?這也算是小傷?”
趙宇尴尬極了,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隻能尴尬的笑着,答道:“老夫人,我這不是怕你擔心,才……”
李老夫人也懶得搭理他了,沒等他說完,就問李立龍:“大龍啊!你哪兒不舒服,跟娘說,娘給你揉揉。要想吃什麽,娘這就給你去做!”
趙宇尴尬,李立龍也尴尬:李立龍知道,趙宇之所以不給自己老娘說,怕老娘擔心是一點,但更重要的是怕老娘到縣城裏找自己,要是讓人知道了,那自己脫離李家的事就糊弄不過去了不說,關鍵是就會給人以可趁之機,将自己的軟肋暴露出來。
但是,這話又怎麽好跟老娘說,所以,李立龍和趙宇都有點尴尬。
兄弟倆互視一眼,彼此都是苦笑。
可不能讓老娘這麽沒完沒了的問,要不然就算是問到明天早上估計還有的問。
“娘,我沒事,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地嗎?隻要修養幾日就行了。”李立龍笑着要坐起來,卻被老娘一把按住,無奈,隻得轉移話題:“娘,您怎麽來了?是不是家裏出什麽事了?”
“家裏都好,就是老四跟你小時後一樣,調皮搗蛋的沒個樣,看的我就想抽他之外,沒别的事。”
“那您老怎麽來了?”
“我這幾日天天沒法靜心,老覺得要出事,可看看家裏人都好好地,就你在外面,心裏實在是放心不下你。再說你來這雞公寨這麽久了,我還從來沒來看過你,也着實想念你了,就過來看看。可沒想到……”
說到這兒,李老夫人又回頭怒視趙宇,很是不滿的說:“沒想到堂堂一寨之主,居然哄騙我一個老婆子,真是過分。”
趙宇啥都不說,隻是歉意的對李老夫人拱拱手。
能說什麽了?人家的兒子到你山寨效命,結果,打獵受傷,打仗勇猛,就連押運物資都差點死了。
雖說當了土匪,本身就是刀頭舔血的日子,生死看淡,但問題是,這種話隻能兄弟之間說,對兄弟的老娘是絕對不能說的。在兄弟的老娘眼裏,自己這做大哥的讓她兒子這麽刀頭舔血,那就是自己的不對……啥都甭說,認了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