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悅雪臉色瞬間蒼白如紙,身體搖晃了一下,卻被鄭天王一把抓緊。
“雞公寨來報信的人了?快叫進來……乖女兒,你站穩了,天塌不下來。”
“不行!我得趕緊去看大龍哥。”
鄭悅雪想沖出去,可鄭天王抓的緊,急得鄭悅雪大叫:“爹,你快放開我,我必須得去看看大龍哥。”
“你急什麽?”鄭天王一臉肅穆的說:“就算再急也不在乎這一時半會兒,等聽完事情的前因後果後再去也不遲。”
一旁的薛姨也趕緊走過來,好言勸慰鄭悅雪。
就在這時,鐵眼進來。
“見過鄭天王!”
“起來,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說說。”
“是!”
鐵眼把事情一說,可等說到李立龍胸口中槍的時候,原本就緊張無比,一邊聽一邊的鄭悅雪,一口氣沒提上來,直接暈過去了。
等好一番忙碌,鄭悅雪總算是醒過來後,在鄭天王的命令下,鐵眼繼續說。
等鐵眼把事情一說完,鄭悅雪一聲哀嚎就向外面沖去。
鄭天王趕緊對身邊的管家說:“趕緊讓小姐多帶點人和藥品,快去。”
然後問鐵眼:“現在,大龍到底是生是死?”
“回天王,小的也不知道。小的是跟着四當家的回山寨,上山的時候四當家讓小的趕緊來給小姐報信的。”
“你們雞公寨怎麽辦事的?把事情都沒弄清楚就胡亂報信,這不是害人嗎?”
“最主要是二當家上車之前有過吩咐,大家不敢違背,隻能聽從二當家的命令辦事。況且,我聽那個小鬼子大夫說,這樣的手術,最少也要好幾個小時。”
薛姨和鄭天王互視一眼後,薛姨沉聲道:“這事恐怕跟那倆小鬼子脫不了關系。”
鄭天王點點頭,道:“這話千萬不能讓小雪知道,要不然以小雪的脾氣,還不知道會出什麽亂子了。”
“來人!”
“在!”
“快去把山海叫來。”
不一會兒,鄭山海大步而來。
“爹!您叫我?”
鄭天王把事情簡單一說後,道:“你多帶些人追上小雪,一起去平山縣縣城走一趟。看好小姐,不要讓她過于沖動。”
“是!”
一旁的薛姨卻插嘴道:“山海,要是大龍沒事,你就不要出頭,要是大龍不幸的話,你一定要把那倆小鬼子給我抓到山寨來,好讓小姐出氣……”
說到這兒,薛姨看向鄭天王,滿臉擔憂的說:“要不如此,恐怕小雪心裏這關一輩子都過不了。”
鄭天王點點頭,歎了口氣,沒說話,隻是深深地看了眼薛姨:他倆可不就是因爲小雪母親大出血而亡而導緻鄭天王心裏這關難過,到目前爲止都沒能正是成親嗎?
……
“開城門,快點!”
第二天天不亮,鄭悅雪等人就趕到了平山縣縣城。
自古以來,開、關城門都是有時間規定的,不到開城門的時間,擅自開城門者都是大罪。
但是,這條規定在鄭大小姐眼裏就隻能是增加怒火的方式:正急于知道李立龍生死的鄭悅雪,咬牙趕了一夜的路,眼看着就要到了,卻被城門給擋住了。這對于從小就嬌生慣養的鄭大小姐來說,當真是火上澆油一般的憤怒。
因而,鄭悅雪什麽都不想,一邊踹門一邊大叫着。
鄭悅雪現在是别的想法都沒有,好在鄭山海很冷靜,知道這兩百人要是一起陡然出現在縣城門口,搞不好就會讓人以爲這是來攻打縣城的,到時候别說叫開門了,恐怕還得被人冷不丁的打一槍,因而,鄭山海早早地就讓大家在城外林子裏休息,自己則帶着十幾人,跟着鄭悅雪前來叫城門。
守城門本來就是個受氣的活,知道但凡是敢在關閉城門後前來叫門的,都不是自己惹得起的主兒,更明白這個時候叫城門,必然是叫門者有大事,心情絕對不好,因而絕對不能招惹。
所以,鄭悅雪踹門踹的越厲害,喊叫的越兇悍,裏面的人反倒是更不敢得罪她。
一小會兒後,城門上出現一片亮光,很快,一群人舉着火把出現。帶頭者邊往下看邊說:“各位朋友,不是兄弟不開門,而是城門有城門的規矩,要是我開門,上面會槍斃我的。我看天也快亮了,最多半炷香的工夫就能開城門了,各位還是請耐心的等一下。”
話說的好,可鄭悅雪心急如焚,那還等得了,當即馬鞭一指對方,大叫:“姑奶奶沒那個耐心,給我馬上開城門,要不然,我立即帶兵血洗了這破縣城。快開門!”
“不知各位朋友是哪條道上的?”
“你管我是哪條道上的,回去問問張志山,看他敢不敢對姑奶奶說個不字?張志山要敢爲這事追究你的責任,我保證親手活埋了他全家。”
鄭悅雪口氣越大,越是這麽威脅,對方越是不敢開城門——萬一你現在就血洗了縣城,那我可真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一旁的鄭山海見這麽說下去沒用,隻得開口道:“我是天王山的鄭山海,這位是我妹子鄭悅雪。城樓上的朋友,我妹子有急事進城,心急之下言語得罪,在下在這裏給你配個不是。但是,還請你們開一下城門,我們是真有急事要進城。”
見城樓上的人交頭接耳,一時沒有回話,鄭山海大叫道:“各位放心,絕對不叫各位爲難,事後我親自給張團長賠罪,并保證張團長不會爲這事爲難你們。如何?”
城樓上的人交流了一會兒後,帶頭者對鄭山海抱拳道:“二爺,不是小弟不給你面子,而是這事小弟實在是擔當不起,還請見諒。”
這時,鄭山海身後有人上前在其耳邊嘀咕幾句,鄭山海大喜的對城樓上的人叫道:“這樣吧,你們不用開城門,但多放幾個籃子下來,我們坐着籃子上去,這樣大家都能過關,如何?”
“這個辦法好。二爺,你們等着,我這就讓人多放籃子下來。”
等鄭悅雪迫不及待的坐着籃子上去後,冷冷地看了眼帶頭者,道:“你等着。”
說完,邊小跑着下城牆。
倒是鄭山海,拍了下那個被吓的滿臉驚恐,卻又不知鄭悅雪讓自己等着什麽的帶頭者,苦笑道:“我家小姐現在心急如焚,說話沒過腦子,你見諒。放心,沒事。”
鄭山海很清楚,這家夥及其家人最終有沒有事,就得看李立龍的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