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挺跟身邊的那人對視一眼後,就笑嘻嘻地向李立龍讨要煙。
李立龍當然知道李挺這是爲了打破尴尬的氣氛,自然得配合。
掏出煙,自己留了根後,将大半盒煙遞給李挺,笑道:“都在這裏,省着點抽。”
“知道。”
李挺将煙往口袋裏一放,站起來又在背簍裏翻了一下,邊拿糍粑遞給身邊的人邊對李立龍笑道:“二當家的,我這煙瘾犯了,就到那邊去邊烤糍粑邊抽煙,免得熏到你們。”
“嗯!去吧……你找幾個竹蓋子,将這裏的菜都裝點。”
“好嘞。”
随即,李挺毫不客氣的行動起來。
最後,李挺身邊的那人拿着十多個糍粑,李挺拿着兩個竹蓋子裝着的菜,對鄭悅雪的那兩個手下笑道:“兩位兄弟,我這拿不了這麽多,麻煩你們幫我拿一下如何?”
那兩人又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李挺這是有意将大家支走,免得尴尬。
當下也不廢話,各自拿着幾個竹蓋子走向不遠處。
“越來越沒規矩了,想走都不問問我同不同意,哼!”
鄭悅雪這話隻是自找台階,要不然,她真的生氣的話,那兩人走的時候,她就會發話了。
李立龍自然也不可能蠢到說破,反而得幫着圓話。
“好了,用不着跟他們生氣,來,咱們繼續烤糍粑。”
吃喝完,鄭悅雪直接往後一躺,道:“大龍哥,我有午睡的習慣。你和他們到那邊去抽煙解困,我先睡一會兒,恢複點體力,等下好打獵。”
反正他們守在谷口,隻需要等手下們把獵物趕過來就行了。而這大範圍驅趕獵物,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完成的,估摸着最快也要等到黃昏,所以,李立龍對于鄭大小姐的午睡習慣,也沒話說。
倒是那兩個下人,估摸着應該是經常伺候兼貼身保護鄭悅雪的,對鄭悅雪的脾氣和習慣十分了解。見鄭悅雪躺下,他倆趕緊走過來,一個人收拾,另一個人則從背簍裏拿出一張黑熊皮制成的大衣,邊給鄭悅雪蓋上邊小聲的提醒道:“小姐,你蓋嚴實點,這山裏的風大。”
“嗯!”
鄭悅雪微微哼了聲算是答複,連眼睛都沒睜開。
看的李立龍對于這位大小姐的做派有了更新的認識:窮養兒子富養女!這老話說的真是太對了……鄭大小姐想通過接觸來對李立龍各方面進行考察,李立龍又何嘗不是如此了?
趁着鄭悅雪睡午覺,李立龍想從鄭悅雪的這兩個手下嘴裏多打聽一下鄭悅雪和天王寨的情況,哪知,這兩個家夥口風居然這麽緊,簡直就是一問三不知,除了“嗯!”“哦!”之類表示聽到之意外,逼急了,就直說“我不知道”、“我不清楚”之類的。
最後,這兩人幹脆回到鄭悅雪身旁,踢着盒子炮,背對鄭悅雪而坐,默而不語……
讓李立龍心裏有點負氣之外,對于這種把手下控制的如此隻好的手段也十分負氣,在心裏忍不住感歎:到底是傳承百年的大土匪啊!跟那些家族式的豪門大戶一樣,果然都有其過人之處。
趕山,就是圍獵。
在外面負責把大範圍内的獵物驅趕到指定的獵殺口,這是一項體力活。
就三、四十人,能張開的口袋自然也不大,就幾座大山而已,因而時間方面也是比較短的,隻是從上午十點多,到下午五點左右,就差不多了……要是有上百人參加,而張開的口袋達到十多二十座大山,甚至更大的範圍的話,光是驅趕的時間短則十多個小時,長則一兩天,十分考驗體力和耐力。
“喲呵~!喲呵……”
“啊~!啊……”
“砰……”
因爲相距并不遠,所以自從第一吃喊叫聲開始,就表示圍獵開始。随即連續不斷的傳來各種叫聲,還時不時有槍聲傳來……這都是利用聲音驅趕獵物的一種方式。
一開始因爲相距還算遠,李立龍等人并不在意,直到下午四點左右,感覺到驅趕的聲音越來越近了,李挺起身道:“二當家,鄭小姐,時間差不多了,大家準備一下吧?”
随即,大家向各自早就選好的伏擊點走去。
李立龍和鄭悅雪躲在一個凹槽裏,距離谷底也就二十多米,坡度倒是不陡。爲了掩藏兩人身上的氣味,李挺四人還特意給兩人身上鋪上厚厚地枯樹葉。
其餘的四人分成兩組,分散在兩人身後不遠處……鄭悅雪帶來的那兩個貼身保镖,倒是想跟鄭悅雪藏在一起,奈何,鄭悅雪不幹,他倆也隻能求李立龍盡量照顧鄭悅雪,甯肯打不到獵物,也千萬不能讓鄭悅雪受到傷害。
兩人并排趴在凹槽裏,等待着獵物上門。閑着也是閑着,鄭悅雪用左手倒拐子碰了下李立龍,輕聲道:“大龍哥,咱們打個賭怎麽樣?”
“好!賭什麽?”
“就賭第一個出現的獵物是什麽?輸赢十個大洋。”
“好!不過要是我倆都沒猜中怎麽算?”
“那就不輸不赢。”
“成交!你賭第一個出現的獵物是什麽?”
“啄木鳥!”
“那我就賭野兔。”
“說定了,不許反悔。”
“我是男人,怎麽能在美女面前丢這臉面?”
“大龍哥,你真是太棒了。”鄭悅雪笑盈盈地誇獎了一下李立龍,随即伸出右手,道:“拿十塊大洋來。”
李立龍心裏正樂呵呵地,可一聽鄭悅雪這話就是一愣,疑惑的問道:“這都還沒開始了,你就這麽确定你赢了?”
鄭悅雪得意的指着前面不遠處樹上那隻啄木鳥,道:“需要我一槍将它打下來嗎?”
“我……你這也太耍賴了點吧?”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男子漢大丈夫,怎麽能耍賴?而且是對美女耍賴?”
“可這隻啄木鳥就一直在那裏,并不是被趕過來的。”
“我就問你,隻要我願意,這隻啄木鳥會不會成爲我的獵物?”
“會!”
“那不就得了。好了,男子漢大丈夫,這麽婆婆媽媽地像什麽話?快點。”
李立龍還想争辯,可一聽鄭悅雪後面這話,覺得确實如此,自己實在是犯不着爲了這點小事就跟一個姑娘計較,也顯得太沒風度了。不就是十塊大洋嗎?給!就當是我打發要飯的了。
不過,李立龍在心裏卻對鄭悅雪的狡詐有了新的認識:能因地制宜,讓自己乖乖上當,這樣的智慧,能簡單得了?
“我身上!沒帶十塊大洋,要不,回頭給你?”
“好!嘻嘻!大龍哥,要不我們再打個賭?”
李立龍頭一偏,懶得搭理她:風度是風度,可要連續上兩次當,那就是風度的問題,而是智商的問題。有幾個男人願意被美女認爲是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