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人猛地站起,齊刷刷的嬌喝一聲,雙臂用力往上抛去。
不等現場衆人,做出任何反應,跳到她們手臂上的人,好像出膛的炮彈那樣,借助她們的全力猛抛,嗖地迎着林宛兒急射而去。
林宛兒即将摔在大廳頂上的瞬間,那個人及時用身體擋住了她。
林宛兒用無法預測的速度砸下來,這個人卻用快到極點的速度迎上去,兩股子大力相撞後,力道簡直就是火星撞地球。
咔嚓——
就在高绮姐妹倆,全力剛把高鐵抛出去,還沒來得及擡頭,就聽到了骨頭發出的慘嚎聲。
她們心頭巨震,齊聲尖叫了聲什麽時,仰面朝天還沒來得及爬起來的陳隊,就看到原本砸向門口的林宛兒,身形驟頓了下,接着轉向。
對着十數名大吼着,拼命向門口移動的消防,拽着的防震落去。
砰——嘩啦!
砰的悶響,是林宛兒準确摔在防震上,又猛地彈起時,發出的聲音。
嘩啦聲,則是那個疾撲向林宛兒,讓她下落速度驟降的人,斜刺裏飛了出去,撞破了二樓的走廊窗口,摔了進去。
這是誰?
竟然能在女孩子必死無疑的情況下,卸掉她下墜的大半力道後,又轉向落在了防震上。
現場所有人親眼看到這一幕後,都驚呆當場。
沒誰,發出一絲的聲音。
就像時間蓦然靜止,所有人也都石化,隻有警燈不住閃爍的燈光。
陳隊最先反應過來,翻身跳起,大吼:“快看看女孩子!”
林宛兒重重砸在防震上,彈起又落下後,就沒有再動。
此時此刻,陳隊已經顧不得剛才發生了什麽事,隻希望她還活着。
現場的死寂,被陳隊這聲大吼驚碎,一切都在瞬間複活,剛才因林宛兒跳樓,而驚叫着迅速後退的人群,立即潮水般的向前湧來。
包括斷了一根腿的梅經理,都催促架着他的小張等人,快點去看看,那個該死的林宛兒,有沒有死。
一個消防趴在了防震上,耳朵貼在林宛兒的口鼻處。
沖過來的陳隊,立即停住腳步,屏住呼吸,心提到了嗓子眼,怕戰友對他緩緩的搖頭。
“她還活着,她還活着,她還活着!”
檢測林宛兒生命迹象的消防,猛地擡起頭,激動的連聲咆哮。
林宛兒不但有生命迹象,而且還很強勁。
她躺在減震上一動不動,那是因爲她雖然被及時減速,又準确落在了減震上,幾乎沒受到任何的傷害,但她還是——吓昏了過去。
陳隊虎全身劇顫,忽然雙手用力砸着自己胸膛,仰天狂吼:“她還活着!”
她,還活着。
從百米高的天台上落下來的林宛兒,還活着。
無論爲了讓她活着,驚動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付出過什麽。
隻要她還活着,這就足夠。
受陳隊狂喜的感染,圍在防震周遭的數十名消防、警察,都高舉起雙手,歡呼雀躍。
狂喜的氣氛,迅速向數千上萬的群衆撲去。
有很多人,在這一刻忽然就淚流滿面了,拼命搖擺着雙手,高喊一句話——她還活着。
就在現場深陷狂歡時,高绮倆人則用最快的速度,沖上了半城集團總部大樓的二樓。
她們根本不用看,甚至都不關心林宛兒,還有沒有活着。
她們隻想快點,看到她們的老爺。
二樓的走廊中,高鐵靜靜的躺在地上,閉着眼一動不動。
“老爺,老爺,您怎麽樣了?”
高绮看到高鐵這樣子後,頓時亡魂俱冒,嘎聲叫着,撲向了他。
距離高鐵還有七八米時,高绮就雙膝彎曲跪倒在了地上,順着光滑的地闆,滑冰般嗖地滑過去,一把将他從地上抱了起來。
她用力搖晃時,高鐵睜開了眼,苦笑了下:“我就算沒摔死,也要讓你搖死了。”
唰的一聲,高辛也跪地滑了過來,和高绮一起,緊緊抱住了他。
溫熱的淚水,灑落在了高鐵臉上。
兩個美婢的忠誠,關心,讓高鐵很享受——
不過也很疼。
他的雙臂都脫臼了,皺眉輕哼一聲後,倆美婢才明白過來什麽,慌忙給他檢查傷勢。
還好,高鐵隻是單純的脫臼,氣血翻湧的厲害,隻需稍稍休息下,很快就能複原。
幫人錯骨複位這種事,對精通散打的兩個美婢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
随着咔咔兩聲輕響,高鐵才輕輕吐出一口氣,稍稍活動了下,笑着剛要說什麽時,卻看倆美婢都撅着嘴巴,滿臉不高興的樣。
他明白了。
這倆美婢是在用撒嬌的方式,小心的反對他不顧“千金之軀”,舍命救林宛兒的決定。
高鐵對她們來說,不但是絕對忠誠的主人,更是她們終身幸福的依靠。
她們獲許可以追随高鐵時,偉大的聖女殿下,可是特意囑咐過她們很多事。
簡單的來說就是三點。
第一,聖女殿下正式認可了這倆“殘花敗柳”,允許她們可以貼身陪伴高鐵。
第二,她們要時刻牢記,她們是高鐵的私有财産,要對主人絕對忠誠,敢有絲毫的叛逆之心,會被送到聖殿谷當做活體試驗品。
第三,高鐵長命百歲,她們幸福終生;高鐵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她們殉葬。
對聖女殿下的囑咐,倆美婢隻有狂喜着接連親吻她的足尖,沒有丁點的不滿。
她們本來就是吉格旺的私有财産,年輕時還能仗着年輕漂亮,會伺候男人,被當做金絲雀關在籠子裏。
可青春稍逝,她們就會被趕出豪華莊園,穿着破衣服,吃着豬食,卻整天沒白沒黑的工作,直到死。
而追随高鐵後——她們雖然骨子裏都認爲,她們就是玩物,卻也希望能活的像個人那樣。
哪怕隻是表面上呢。
高鐵能給她們這些,而且還真是把她們當人。
倆美婢啥感覺,高鐵心中很清楚。
也很無奈。
回國的路上,他曾經告訴她們,不要再把自己當做奴婢。
無論怎麽說,既然他們已經有了最親密的肌膚之親,就不會在意她們是不是“殘花敗柳”,隻會把她們當做自己的女人看。
他不這樣說還好,這樣說後,倆美婢吓得立即嬌軀劇顫着,匍匐在他腳下,不住嗚咽着,淚水橫流。
見她們那樣後,高鐵這才充分理解,吉格旺爲什麽會那樣說了:“她們早就把自己定位爲,隻會向主人無私奉獻的奴婢。你無論怎麽折磨她們,她們都會逆來順受。但你要是對她們好,她們則會怕。”
這倒不是說,倆美婢敬酒不吃吃罰酒。
而是因爲她們的人生觀,徹底被吉格旺們的變态教育,給徹底摧殘,變态。
就算高鐵想改變她們,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可看她們噘嘴,以表示不滿後,高鐵還是暗中竊喜,知道他希望倆人能意識到她們是“人”,而不是“玩物”的苦衷,總算起到了一定的效果。
“好啦,好啦,本老爺知道了。下次再做冒險的事時,先征求你們的意見。”
高鐵順手拍了拍倆美婢,轉身就走:“你們在外面等着,我去見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