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幽幽的歎息,在看到高鐵吐血,心兒就幾乎蹦出嘴巴的阮無骨耳邊,傳來。
阮無骨本能的問道:“老不死的是誰?看家的本事,又是什麽?他隻是用兩敗俱傷的打法,被人踢的吐血時,捏碎了這個竹竿的根子。我怎麽沒看出,他有什麽厲害招數使出來?”
問出這番話後,阮無骨才意識到,她這樣太失禮。
她連忙回頭,正要匍匐請罪時,毫不在意的慵懶嬌笑聲,自陰影内傳來:“咯咯,沒什麽的。那個老不死的,就是号稱天下第一高手的胡滅唐。他的成名絕學,叫豁天手。唉。”
她又歎了口氣,喃喃地說:“雖說,我真心看不慣那個老不死的。但卻不得不承認,他正是仗着豁天手,才能和樓蘭王,和我,搶風頭。”
阮無骨這才明白,欣喜之意,立即浮上雙眸。
她的小男人,本來就拽的不行。
雖說因性别體質的原因,高鐵無法練樓蘭王的午夜昙花手,可樓蘭諸位高手,卻爲他“量身打造”了一套全新的功夫。
現在,他又學會了老胡的看家本領。
那麽,以後高鐵要是再遇到樓主時,豈不是——
阮無骨剛想到這兒,就聽樓主冷笑:“呵呵,你以爲,他真是個天才兒童,能在短時間内,就能領悟到豁天手的精髓?現在,他隻是會點皮毛罷了。遇到我,還是個死。”
誰他姑姑的心,立即涼了大半截。
樓主,根本不會給高鐵太長的時間。
隻會在他“好欺負”時,讓他死在她肚皮上——
但無論怎麽說,隻要高鐵懂得隐忍,用時間來換取生機,還是有希望和樓主決一雌雄的。
就在誰他姑姑,眼珠子亂轉,琢磨着該怎麽做,才能找到機會,通知高鐵,樓主要殺他時,遠在莫斯科的老胡,則重重拍了下桌子,破口大罵某個小王八蛋,竟然用他老人家的絕世神功,用來爆巴庫的蛋。
這,絕對是對豁天手的奇恥大辱!
“小王八蛋,可殺不可留。”
老胡怒吼到這兒時,阿蓮娜卻把手機遞了過來。
“沒看到老子在發怒嗎?誰的電話,我都不——”
暴怒的老胡,擡手搶過手機,正要砸出去時,就聽裏面傳來女人故意嬌嗲的笑:“二叔,您老人家這樣疼孫女婿,竟然把傳子不傳女的絕學,傳給了我家小鐵。讓我這個當媽的,該怎麽說,才能抒發我對您的感激之情?”
老胡的怒氣,立即被無形的狂風吹散,和藹的笑着:“那就兩座海島的彩禮吧。”
嘟——
通話結束。
阿達雅思低低說了個什麽,又看向了電視。
鏡頭前的世界,再次靜止。
最起碼,埃米爾當前的大腦,是一片空白的。
師父最寵愛的女人,被高鐵廢掉。
現在,武力值比他還要牛比的大師兄巴庫,也成了廢人。
師門中,兩個身份地位都很重要的人,卻因幫他捧場來搶女人——他該怎麽和師父交代?
“我就不該來。”
埃米爾終于找到悔恨的源泉後,才發現高鐵已經站起來,正腳步有些踉跄的,向他走來。
可能是差點被巴庫那一腳,把心髒也踢碎的原因,高鐵的頭痛,更加緩解。
于喝了假酒宿醉醒來的感覺,差不多。
不用在意。
高鐵腳步踉跄,還是巴庫那一腳,給他造成的傷害。
其實,高鐵本來不用受傷的。
高原密宗的大師兄雖然牛哄哄,算是當世一流高手,不過高鐵要想把他搞成廢人,也沒必要用兩敗俱傷的打法,隻需利走位飄忽詭異,且風、騷——
說不出的煩躁,讓高鐵不耐煩纏鬥,索性冒着被踢死的風險,再次一招廢掉了密宗高手。
接連擺平袈裟女、巴庫後,高鐵心平氣和了很多,走到埃米爾面前,淡淡的問:“你還要和我搶老婆嗎?”
再也,不要!
袈裟女和巴庫用血淋淋的現實,有力提醒了埃米爾,他不是高鐵的對手。
他真要像個男人那樣,挺身而出的下場,極有可能是第二個巴庫。
沒看到某人的目光,就在他那地方來回轉?
埃米爾真要一時沖動——結果變成第二個巴庫後,他的萬億家财,族長之位,尤其是家裏那群嬌妻美妾,豈不是都要便宜小埃米爾了?
小埃米爾比他*歲,但卻是埃米爾族長之位的最大威脅。
這些年來,埃米爾大半的心思,都用在預防、打壓小埃米爾身上了。
實在沒必要爲了一朵花兒,就丢掉整片森林。
何況,智者早就說過:“暫時縮回拳,隻爲以後更有力的打出去!”
埃米爾心思電轉間,做出最爲明智的選擇後,狠狠瞪了眼高鐵,又陰森森看了眼吉格旺,擡腳踢開椅子,低聲喝道:“咱們,走。”
來勢洶洶的天竺頂尖貴族埃米爾,擡着不知死活的巴庫等人,灰溜溜的走了。
動聽的婚禮進行曲,再次吹響。
吉格旺老爺也滿臉含笑,大聲宣布婚禮結束,還請諸位來賓入席,各國記者們不要再直播了。
不然,耽誤了去搶紅包,吉格旺老爺可不會再補。
随着高空禮炮的炸響,兩架直升機呼嘯着,從某山谷内騰空,橫掠過結婚現場上方時,花花綠綠的鈔票,好像下雪那樣,紛紛揚揚的落下。
這才是觀禮嘉賓們,最熱愛的環節。
現場氣氛,比三伏天的烈陽,還要更熱烈。
再也沒誰理睬新郎新娘,忘記剛才高鐵連廢倆人的殘忍。
巴庫倆人廢了就廢了吧,關我們什麽事?
誰讓他們沒那個金剛鑽,還非得攬瓷器活啊。
就連各國記者們,也是這樣認爲的,紛紛結束直播,加入了搶錢大軍。
也不能怪記者們如此沒素質,都怪吉格旺老爺撒下的鈔票,竟然有面額五百元的美鈔。
“我如果也在婚禮現場,就憑我的手腳麻利勁,怎麽着也得搶幾十張。”
時紅霞呆望着播放廣告的電視,很不甘的這樣想時,就聽陳雯小心的問:“葉總,您現在感覺怎麽樣了?”
剛才高鐵接連廢掉袈裟女、巴庫的過程,太殘忍——讓陳雯等人,都忘記了葉總正在頭痛。
直等現場直播結束後,陳雯才最先反應過來。
葉星辰雖說還是滿臉的蒼白,額頭滿是冷汗,但精神确實比剛才好多了。
“葉總,我還是陪您去醫院看看吧。”
陳雯話音未落,其他員工,也都紛紛附和。
葉總頭痛的樣子,可吓壞了大家。
要不是怕烏鴉嘴,肯定有人會說,葉總不會長了腦瘤,還是晚期——
“不用。以後,以後再說吧。”
葉星辰強笑了下,慢慢站了起來。
她現在渾身汗淋淋的,得回休息室内洗個澡,換身衣服後,再和大家開會,協商公司未來的發展。
十幾分鍾後,葉星辰站在了鏡子前。
她擡手,擦了擦鏡面上的水霧,看着裏面那張重現白裏透紅的嬌顔,沉默半晌,才輕聲說:“高鐵——高鐵?高鐵!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