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坐在地上,呆呆望着電視裏的高鐵,卻像比他還要更頭疼,嬌軀不住劇顫的阮無骨,突聽左後方傳來一聲嗤笑。
她回頭看去,就看到了擱在案幾上的那雙雪足。
還有那兩個被紅繩,系在腳踝上的小鈴铛。
但也僅僅看到這些。
雪膚小腿膝蓋以上——已經見過樓主兩次的阮無骨,愣是沒看到過。
無論男人還是女人,在見到樓主後,目光隻能被這雙雪足所吸引,徒增無法形容的沖動,全然忘記去看她,長什麽樣子。
這次,阮無骨看到那雙雪足後,倒是暗中咬着牙的,勉強挪開眸光,想看看樓主的模樣了。
她的膝蓋以上,卻完全隐在陰影中,隻能看到個模糊的輪廓,嗅到淡淡的幽香。
貌似斜斜倚在沙發上的樓主,打了個哈欠,聲音慵懶的說道:“他甯可疼死,也不會棄權的。這個臭男人,從來隻有給人戴帽子的習慣。誰敢碰他的女人——呵呵。”
樓主怎麽好像什麽都知道?
她又是爲什麽,非得占有高鐵,卻又說他早晚得死在她的肚皮上?
阮無骨心中茫然時,樓主說話了:“阮無骨,你知道高鐵爲什麽會頭疼嗎?”
她搖頭。
樓主幽幽歎了口氣:“唉,你還真是關心則亂。我記得,早就和你說過。這個臭男人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時,葉星辰就會有感覺。那麽,她忽然特頭痛時,他好意思的不頭疼麽?”
阮無骨一呆,随即脫口叫道:“是、是您,讓他這般痛苦的!”
“咯咯,不錯。這正是我的手筆。”
樓主咯咯嬌笑着,說:“我在你身上,下了傷心蠱,讓你隻要一接近高鐵,就會痛不欲生。我卻在葉星辰身上,吓了相思蠱。她隻要想到他,聽到他的名字,蠱毒就會被激活。她就會感覺,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劇烈吞噬她的腦子。但鑒于某種你不懂的原因,她在痛苦時,那個臭男人,也會痛苦。咯,咯咯。一人痛,兩人受。好玩,真好玩。”
阮無骨呆呆望着躲在陰影内,那個咯咯嬌笑起來,香氣更加四溢,卻有波濤和花枝洶湧亂顫的樓主,好像明白了什麽,猛地匍匐在地上,不住的重重叩首。
她不說話。
隻希望,樓主能放過高鐵,不要再讓他這般痛苦。
樓主的嬌笑聲,終于随着鮮血特殊的氣息彌漫時,慢慢收斂。
她懶洋洋的說:“放心,相思蠱不會活太久的。從那個臭男人當前的痛苦看來,是葉星辰瘋了般,非得喊他的名字,努力的去想他。慢慢的,他們的痛苦,就會逐漸變輕。最後——休說是喊名字了,就算倆人面對面的站在一起,也不會再痛。”
“謝、謝謝樓主。”
額頭有鮮血的阮無骨,剛啞聲道謝,卻又聽樓主放肆的嬌笑起來。
嬌笑聲中,她告訴阮無骨,随着痛苦的消失,高鐵和葉星辰,就再也記不起對方是誰了。
詭異神秘的相思蠱,當前正拼命吞噬着,他們彼此的記憶。
讓兩個彼此深愛的男女,以後就算面對面站在一起,也不會認識對方,無疑是最最好玩的事。
隻要高鐵不再受苦,就算他把自己徹底忘記,阮無骨也不在乎,更别說是他和葉星辰互相忘記。
樓主小巧,貌似蠶寶寶般的雪足,相互搓了下後,又歎了口氣:“唉。可我真心沒想到,宙斯竟然沒死,還利用聖殿杯,把那個臭男人,給吸引到了不丹。她在搶我的臭男人,我卻在這兒幹瞪着眼——哼哼。”
随着兩聲好像來自九幽中的冷哼,阮無骨立即感覺,屋子裏的氣溫,迅速下降。
她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又看向了電視。
被高绮抱在懷中的高鐵,腦袋還在痛。
偏偏,他又無法昏過去,隻能任由痛感神經不住的咆哮,哀嚎。
不過很明顯,再怎麽痛,隻要痛不死,痛的時間夠長,也會麻木。
當高辛蹭地站起來,惡狠狠盯着袈裟女,要和她決戰時,高鐵伸手扯下脖子裏的領帶,用力紮住了腦袋。
這樣,感覺要好多了。
高鐵的臉色雖然蒼白,冷汗迷住了眼,卻慢慢推開高绮,站了起來。
他的眉梢眼角,不住的輕顫着,聲音沙啞的問袈裟女:“你确定,你要挑戰我?”
袈裟女可能是被高鐵強忍痛苦,臉色有些猙獰的樣,感覺有點不舒服,後退一步,接着冷笑:“對。雖然我是個女人,可有誰規定,女人不能喜歡女人呢?”
“你說的,很有道理。那我,就成全你。”
高鐵擡手,擦了擦眼上的冷汗,看向了吉格旺:“這個逐鹿活動,有什麽規則嗎?”
吉格旺搖了搖頭,接着解釋:“具體的,我不知道。”
“我知道。”
袈裟女接過了話,晃了下脖子,看着高鐵輕聲說:“生死由命。”
她說這四個字時的聲音,雖然低,卻通過吉格旺捧着的麥克風,傳遍了全場。
什麽叫生死由命?
就是逐鹿活動一開始,任何挑戰者在挑戰新郎時,可以以命相搏!
這可是在喜慶的婚禮現場上吧?
本來一個女人,要挑戰新郎,試圖得到新娘的舉止,就已經很讓人蛋痛了,她還要不死不休。
馬上,觀禮嘉賓中,就有老成持重的人站了起來。
接着,他又坐下了——
因爲他剛站起來,就看到埃米爾正用陰森的眼神,盯着他。
人們這才明白,真正要幹掉高鐵,迎娶缪斯的人,是去年來找吉格旺求婚失敗的埃米爾。
埃米爾家族,可是王室都惹不起的,誰還敢站出來哔哔?
“好,那就生死由命。”
高鐵再次擡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對要說什麽的高绮倆人,搖了搖頭。
袈裟女緩緩後退,神色輕松。
休說高鐵當前頭疼的臉色蒼白,就算好端端的,袈裟女感覺要想搞死他,也不會太費力。
反正也沒誰告訴她,高鐵是聖殿杯的冠軍。
“等搞定這邊的事,我非得去找醫院,看看究竟爲啥總莫名的頭痛。”
高鐵感覺領帶,都無法紮住欲裂的腦袋時,袈裟女暴喝聲中,騰空撲來。
她就像一隻紅色的海東青,借助俯沖的猛力,右腳狠狠踢向高鐵的左邊太陽穴。
而高鐵,卻像疼的啥事都不知道那樣,沒任何的反應。
被吉格旺拉着退到遠處的高绮倆人,齊聲驚呼:“老爺,小心!”
她們的驚叫聲未落,袈裟女的右腳,即将踢在高鐵的腦袋上。
高鐵,也終于動了。
吼!
他忽然暴吼一聲,右拳夾雜着無法形容的痛苦,狠狠砸向了袈裟女的右腿膝蓋處。
痛苦,也是力量的來源之一。
而且痛苦的力量,要遠比其它感覺,更猛,更罡更霸道也更殘忍。
咔嚓!
一聲能讓全場人都聽到的骨折聲,就在高鐵暴吼聲的餘音中,驚雷般的綻放。
然後,大家就看到袈裟女的右腿膝蓋處,忽然折成了詭異的反三角樣。
不等大家有第二個反應,高鐵已經擡腳,狠狠踢在了她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