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新娘,卻穿了一件黑色婚紗。
更爲出奇的是,她的心口位置,還戴着一朵白花。
現場的嘈雜聲,立即靜止。
所有人都盯着新娘心口的白花,反思是不是串場,來到誰家的葬禮上了。
除此之外,新娘還戴着黑色長袖手套,頭戴着黑紗,臉上也蒙着黑紗,隻露出一雙眼睛。
整個一黑紗新娘。
但她的身材,卻相當的高挑,正點。
新娘蒙面這點,倒是沒誰驚訝。
和吉格旺家族的信仰有關,沒看到他能娶很多老婆嗎?
能娶很多老婆的家族,女人在大庭廣衆之下出現時,就得蒙面。
新娘剛緩步走出月亮門後,那些伴娘,就彎腰伸手,幫她拽起起了長長的黑紗裙。
“我怎麽感覺,她的個頭,要比兩年前高了很多?”
坐在貴賓觀禮席上的埃米爾,眉頭微微皺了下,對老管家阿裏輕聲說道。
他雖然去年才來向吉格旺求婚,但見到缪斯時,卻是在兩年前。
阿裏連忙回答:“也許,她這兩年又長高了很多。或者,她可能是穿着高跟鞋。”
十二個伴娘,把新娘的長裙拽起後,依舊沒露出她的鞋子。
埃米爾也沒在意,輕哼一聲:“哼。那她爲什麽會穿成這樣子,戴白花呢?”
阿裏剛要苦笑着說他也不知道時,吉格旺站了出來,無比沉重的語氣,在婚禮進行曲的伴奏下,顯得格格不入:“各位親愛的來賓,請允許我爲大家解釋下,缪斯爲什麽會穿黑色婚紗,戴白花。”
嘩啦。
所有記者的鏡頭,一下子對準了吉格旺。
“肯定是聖女被随機選中,不得不嫁給冠軍時,其家人曾極力反抗過。但他們怎麽能改變女兒被搶走的現實,反倒出了人命。新娘不得不接受悲慘的命運後,隻能極力堅持,在婚禮上爲逝去的親人,戴白花,以表示沉痛的悼念。”
看着屏幕上的吉格旺,在女性婚姻、心理這方面,都頗有研究的頭号小良家,給出的解釋,也算是合情合理了。
她能知道這個國際頻道,要在今天現場直播高鐵、聖女的大婚儀式,當然是因爲張名駒的緣故。
分析過後,黃馨雅還得意的,看了眼坐在旁邊的粟嫣然。
這是在粟女皇的别墅内。
就她們倆,和鄭曦。
在人前特賢惠的黃馨雅,才敢肆無忌憚的踢掉鞋子,一雙雪足盤在屁股下,吃着零嘴,喝着紅酒,叼着香煙。
正如黃馨雅所預料的那樣,吉格旺用沉痛的語氣,緩緩講述了一個美麗,且又哀傷的故事。
愛女缪斯,和朋友們外出遊玩時,不幸遭遇了意外。
啥意外?
吉格旺沒說。
他隻說,缪斯能活下來,全因她那些朋友們,在緻命災難降臨的那一刻,都奮不顧身的保護她。
她安然躲過的災難。
可那些朋友們,卻永垂不朽。
看着屏幕裏那個緩步走向加長房車的新娘,粟嫣然秀眉,微微皺了下:“馨雅,我怎麽看着新娘,有些眼熟呢?不知道哪兒眼熟,也許隻是錯覺。”
“是嗎?”
黃馨雅立即掐滅香煙,瞪大眼看着電視:“還别說,真有那麽一點點眼熟。”
其實新娘捂的那樣嚴實,包管她爹媽看到後,都看不出是誰,何況粟嫣然她們倆。
她們倆看着新娘有點眼熟,純粹是知道她要嫁給高鐵後,下意識去搜尋能認識這厮的女人。
然後,根據身高,對号入座。
“她、她不會就是那個缪斯吧?就是在我舉辦的相親大會上,和你争搶高鐵,更把他抱在懷裏,要強搶回家的西洋小美女。”
黃馨雅靈光一閃,想到了小宙斯。
小宙斯,可是這倆女人,能根據高鐵“婦女圈”的身高,唯一能對号入座的人選。
粟嫣然卻搖頭:“不會是她。她在離開華夏沒多久,就已經遭遇空難,屍骨無存了。”
“那就是惡魔撒旦!”
小良家用無比肯定的語氣說。
粟嫣然無聲輕笑了下:“高鐵,奪冠了。”
高鐵隻有幹掉包括撒旦在内的47個人後,才能成爲聖殿杯的冠軍,迎來這場全球直播的婚禮。
小良家有些茫然:“可除了她們倆,我實在想不到,高鐵身邊還有哪個女人,身高一米八了。”
“也許,她是穿了很高的小高跟。”
粟嫣然随口說了句,又輕輕歎了口氣,端起了酒杯。
黃馨雅看着她,滿臉的同情:“嫣然,我敢說,你早晚都能心想事成。張名駒可是說了,他和聖女結婚後,在度蜜月後,就能回國的。到時候,我幫你。”
粟嫣然眉梢一挑,放下剛端起的酒杯:“你,怎麽能幫我?”
黃馨雅立即豎起兩根手指,晃了晃:“第一,狸貓換太子。第二,生米煮成熟飯。”
粟嫣然實在搞不懂,這兩句啥意思。
黃馨雅隻是吃吃嬌笑了下,又開始看直播。
粟嫣然無奈的搖了搖頭,又去拿酒杯時,忽然明白了。
黃馨雅,已經是高鐵的女人了。
而且那晚粟嫣然親眼所見,這娘們走出洗浴中心時,走路都踉跄——這證明,她和高鐵的某些行爲,很瘋狂,很愉快。
男女之間那點事,隻要能徹底放開,越瘋狂越愉快,也越讓人懷念,期盼下一次。
尤其小良家還是别人的老婆——
這個身份,特迎合男人的某種惡趣味。
那麽,當高鐵回國後,隻要有機會,肯定會和小良家重溫舊夢。
瘋狂愉快過後,趁高鐵睡着後,小良家悄悄走人。
粟嫣然,卻趁黑爬上床,然後各種勾搭,成就好事。
等完事後,她再告訴高鐵——生米已經做成了熟飯,那厮好意思的賴帳嗎?
“唉。我可是京華第一美女粟嫣然啊。想嫁給深愛的男人,卻要用這種方式。多沒臉?”
粟女皇心中幽幽歎息,下決心,甯死也不能丢棄尊嚴。
屏幕内,黑紗新娘終于走到了車前,吉格旺立即打開了車門。
按照當地風俗,被迎娶的新郎,這時候才能下車。
那張讓黃馨雅看到後,立即眼眸發亮,讓粟嫣然看到後,頓覺鼻子發酸的臉,終于千呼萬喚始出來——
小良家壓根沒注意到,她端着的酒杯傾斜,鮮血一般的紅酒,淅淅灑在了身上,隻是癡癡盯着那張臉,情不自禁的喃喃說道:“曆經常人無法想像的絕地厮殺後,他還是那樣的帥。老娘我真想撲進去,咬死他。”
她剛說完,就看到黑紗新娘,忽然左手抱住高鐵的腰,彎腰,右手放在他膝蓋處,輕松,把他橫抱在了懷中。
高鐵立即掙紮時,吉格旺卻大聲說:“諸位親愛的來賓,我們這邊的風俗,新郎上門時,新娘要把他抱到台上。”
男人娶媳婦時,會把新娘抱到台上。
那麽,女人娶新郎時,也把他抱在台上,很正常。
哈,哈哈。
電視裏,傳出圍觀記者們善意的大笑聲時,粟嫣然卻蹭地站起來,指着電視,低聲叫道:“她,果然是曾經試圖搶走高鐵、已經遭遇空難的缪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