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背後傳來的利刃破空聲後,高鐵壓根不用回頭,就能判斷出,偷襲的敵人是個絕頂高手。
甚至,高鐵都沒任何躲閃的機會。
難道,我就止步于此?
高鐵蓦然暴喝,頭也不回的反手,軍刀在大雨、電閃中,劃出一道寒芒,迅疾刺向來敵。
急撲而來的敵人,全力進攻,幾乎沒留絲毫回旋之地。
敵人肯定能一刀刺中高鐵的後心。
但也會在電光火石之間,被高鐵刺穿心髒。
同歸于盡!
高鐵壓根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同樣,偷襲他的敵人,也隻能被他拽着,一起走向死亡。
除非,敵人是——撒旦。
“咯咯,你這小沒良心的,要殘殺姐姐麽?”
嬌嗲嗲的笑聲中,高鐵聽到兩聲鋒刃刺穿衣服的裂帛聲。
接着,高鐵背上就多了個人。
他的脖子,被一雙手抱住。
腰,也被一雙大長腿纏住,再也站不住,隻能摔倒在了茅草中。
也隻有撒旦,才能在無法形容的一瞬間,從高鐵的暴喝中,聽出他是誰,軍刀及時轉向的同時,纖腰一擰,也躲開了他的絕命殺。
可因她前撲的慣性太大,再也無法止住,隻能丢掉軍刀,樹袋熊那樣撲在了高鐵背上。
這娘們,不愧是貼身格鬥的頂尖人物。
要是換成高鐵,說啥也不可能在瞬間,丢刀,躲開他的刀。
就是浪的不行。
在撲倒高鐵後,撒旦立即趴在了他懷裏,和他面對面,咯咯嬌笑:“好哥哥,你可吓死奴奴了啦。”
她不是一直叫高鐵老公,或者小乖乖的嗎?
剛才,還自稱姐姐的。
怎麽眨眼間,就喊好哥哥,自稱華夏特色的奴奴了?
果然夠——浪。
還是發自骨子裏的。
不到最後的決戰,高鐵倒是不怕這娘們。
當前,倆人能重逢,雙賤合璧,橫掃貓兒島是沒問題的。
這娘們的出現,也讓高鐵時刻繃緊的神經,迅速放松了下來。
尤其在冷雨中厮殺大半夜,渾身冷的要命,現在這麽豐滿的嬌軀在懷後,他竟然有了安全感,擡手拍着那輪渾圓,閉眼歎氣:“唉,先别浪。讓老子歇會。”
他有放松的感覺,撒旦,又何嘗沒有?
雖說魔吻撒旦百分百的确定,她才是活到最後的那個人。
但她再怎麽牛比,處在當前無比惡劣天氣、地形如此複雜、又危機四伏的環境下,全身神經,也始終在緊繃着。
終于找到高鐵後,她内心的狂喜,遠勝于他。
要不然,這娘們也不會喊哥哥,自稱奴奴了。
撒旦果然沒再浪,也閉上眼,臉貼在高鐵臉上,一動不動。
風聲,雨聲,不知何處傳來的慘嚎聲,好像都知道他們累了,暫時被屏蔽。
此時,已經是午夜時分。
撒旦和高鐵都這狀态了,就更别說其他人了。
距離72小時還早,剛降到貓兒島的所有選手,在見識到真正的慘酷後,都改變了趁亂偷襲别人的想法,盡可能先躲藏起來,好好利用規定的100分鍾,恢複下、體力,将養下精神。
随着時間一分一秒的溜走,不住在雲層裏嚣張的閃電,逐漸縮回了它的利爪。
風,也疲倦了那樣,慢慢消失在了大海的遠處。
沒有了閃電和狂風的助威,雨水也興趣缺缺,終于停止。
海面,也哭鬧累了的嬰兒那樣,在母親柔柔的搖籃曲裏,慢慢的平靜。
月亮,竟然從雲層裏鑽了出來。
經過暴風雨的洗禮,月光皎潔了很多,灑在貓兒島上,有不知名的蟲兒,啾啾叫了起來。
但氣溫,卻依舊随着夜越來越深,逐漸下降。
這對穿着淡薄、還濕透了的人來說,絕不是一個好事。
雖然貓兒島上樹木郁蔥,茅草很盛,甚至還有蟲兒在活躍,但這場秋雨突襲後,四面環海的氣溫,在午夜時,降到零下一兩度,還真不是虛的。
尤其地面、草叢中都是雨水。
高鐵這個大男人,都感覺好像被關在冰箱裏那樣,冷的牙齒想打顫。
隻有被撒旦抱着的這面,暖和些。
不能再躺下去了。
太冷。
雖說凍不死,血液循環卻會慢。
血液循環慢下來後,大腦供氧就會不足,神經就不會敏銳,一旦有危險來臨,高鐵就不能做出最快的正确反應。
哪怕起來後,會暴露行蹤,招來同樣冷的受不了,隻想活動下的敵人呢。
隻是高鐵剛睜開眼,要說什麽,卻聽撒旦輕聲說:“别起來。距離100分鍾,還有半小時。休息,要盡可能的休息。”
高鐵說:“我冷——”
“我知道,我也冷。”
撒旦打斷他的話,在他耳邊輕聲說:“但我們,能找到不冷的法子。”
什麽辦法?
生火嗎?
休說沒有引火之物了,就算有,敢生火嗎?
高鐵剛想到這兒,卻見撒旦悄悄擡起頭,微微眯起雙眸,豎起耳朵,前後左右掃了眼,确定沒發現任何異樣後,這才輕輕拉開了拉鏈。
看到月色下,那具豐滿的傲人嬌軀後,高鐵才明白撒旦說不冷的法子,是啥了。
隻是他有些不好意思——
撒旦卻撇撇嘴,在他耳邊好哥哥、奴奴的亂叫着,幫他變成了她的樣子。
這讓高鐵有些不好意思——還不如個女人。
何況,倆人以前就坦誠相擁過,有必要拿着捏着的,被人看不起嗎?
倆人緊緊抱在一起後,明明啥都沒做,就能感覺血液,正在迅速沸騰。
精神,也明顯好了起來。
卻不累。
要是這娘們,不故意在他耳邊,說那些浪浪的話,讓高鐵真想不顧一切,采着她秀發,抽着那輪雪月馳騁的話,就更好了。
“哼哼,我發現你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别說我們倆了,你信不信别國選手,哪怕是臨時結盟的兩個男人,爲了活下去,也會采取這種方式,來取暖,還能好好休息?”
撒旦有病般的哼哼兩聲,蟲子般在他身上緩緩扭着,說:“你必須搞清楚,要想殺我,就得保持最好的狀态。”
“可我不想殺你。”
手裏不知啥時候多了來熱乎乎的高鐵,脫口說道。
接着,他就感覺撒旦的肌肉,猛地繃緊了下,随即松開。
撒旦微微擡頭,看着他的眼睛,滿臉的似笑非笑:“爲什麽,不想殺我?”
不等高鐵說什麽,這娘們又問:“是不是,真被姐姐獨特的魅力所征服,愛上我了?”
我會愛上你?
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高鐵張嘴就想罵出這句話,但話到嘴邊,卻好像被啥東西堵住嘴巴那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撒旦笑了。
特得意。
特風情。
秀挺的鼻子微微皺起,雙眸眯成了月牙狀,左邊腮上,竟然還露出了個淺淺的酒窩。
高鐵頓時就感覺,來到了某個奇妙的境界,他在緩緩的漂浮,渾身暖洋洋的。
但他剛升起這種感覺,卻看到撒旦猛地擡手,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啪!
響亮的耳光聲,在午夜中炸開的聲音,特刺耳。
極有可能會引來敵人。
撒旦卻不管不顧,翻身坐在地上,雙手捂住臉,發出貓兒嗚咽的聲音:“我,不可以背叛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