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幸福。
我甘心爲他做任何事。
從早晨醒來到現在,這三句話,就是撒旦的主題思想。
也正是有這想法,所以她才丢掉所有,自動用拙劣的某種行爲,給予了這厮當丈夫的驕傲。
這樣,就算他立即死了,也會得意的說:“看,德古拉家族最偉大的戰士,給老子吹。”
毫無疑問,撒旦是在遵守承諾,逼着自己這樣想,這樣做。
可還沒到中午,她就真心這樣想,沒有絲毫的敷衍,忘記這隻是承諾了。
隻剩下,她多希望時間,能永遠停在這一天。
因爲她的身心,從沒有過的安甯。
就好像,這才是她來世界上走一遭,該過的生活。
高鐵人長的還算小帥,做的飯特好吃,關鍵是他的醫術,簡直出乎撒旦的意料。
撒旦有了清晰的錯覺,她仿佛能看到,肺葉的創傷,斷了的肋骨,正在飛速愈合。
武力值,也在恢複,大概有八成左右。
幫高鐵手機充電時,撒旦其實就可以下地,随意走動,甚至去健身房熱身了。
她沒起來。
依舊擺出沒羞沒臊的架勢,四仰八叉平躺在床上——是因爲她享受當前,從沒有過的溫馨。
這也讓她有過多次瞬間的茫然,她深愛着的男人,從來都不是偉大的主人,而是高鐵。
無論她是什麽心情,她都沒流露出來,隻是哼着歌謠,拿起了手機。
小酥酥?
這名字挺幼稚的,肯定是那家夥的某個紅顔吧。
撒旦向卧室門外看了眼,接通了電話。
馬上,電話裏就傳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
隔着手機,撒旦都能感受到濃濃的淚水氣息。
這個叫小酥酥的女孩子,心神激蕩下,壓根不給撒旦任何開口的機會,從通話開始,到結束足足十分鍾的時間,都是她一個人在說。
總算說完了。
哦,還沒——
小酥酥重重吸了下鼻子,無比鄭重的語氣:“高鐵,我這樣說,并不是想成爲什麽億萬富婆。我隻是不想我爸的心血,被那個女人肆意踐踏。你必須做到。我知道,你有這份能力。當然,我也不會白白讓你幫我。你幫我後,我給你當、當小情人兒。”
撒旦終于有機會說話了,咯咯嬌笑:“我的小情人兒,你先喊個老公,聽聽。”
電話裏,一下子沒動靜了。
半晌後,蘇酥的聲音才傳來:“你、你不是高鐵?”
“我啊,是高鐵的老婆。”
撒旦膩膩的說出這句話時,高鐵端着餐盤,從外面走了進來。
這娘們馬上擡起了右腳——
高鐵立即擡手,在那輪雪月上,重重抽了下。
特麽的。
這妞兒明明本性冷血,慘酷無比,可在賣、騷時,卻讓高鐵隻想化身惡狼,撲上去把她正法。
高鐵沒理睬故意嗲嗲嬌呼的撒旦,拿過手機,看到通話記錄後,又瞪了她一眼,轉身走了。
“唉,我可能弄假成真了。”
撒旦眸光癡癡盯着門外,半晌後才幽幽歎了口氣,緩緩坐起,擡腳下地。
她試着走了一步,随即袅袅婷婷的走進了浴室:“今晚,就給了他吧。他不要,都不行。不然,以後就沒機會——沃草!”
站在浴缸前的撒旦,擡腳正要走進去時,卻看到一縷鮮血,順着雪膚,緩緩淌下。
她大姨媽,不告而來。
這事怎麽說?
難道,要讓高人渣闖紅燈?
不闖?
再過二十多小時,就要離開彼得監獄,倆人勢必會抽簽分開,等在決賽中相遇——誰能保證,大姨媽還沒走?
撒旦低着頭,呆呆看着雪膚上的血,臉色越來越蒼白。
因爲,雪膚上那刺眼的紅,好像變成了德古拉伯爵的臉。
伯爵獰笑着,好像在說:“撒旦,你是我的。你無論生死,都是我的。除我之外,任何人,都不能染指你!至于你的誓言,那都是狗屁。你能給他吹,就已經讓我很憤怒,很傷心。”
撒旦要殺高鐵,隻因她是德古拉家族最偉大的戰士,接受培訓時,就發過終生效忠主人的誓言。
那麽,伯爵間接死在了高鐵手上,撒旦殺他沒商量。
可她要把自己交給高鐵,獨處的這48個小時内,要想個最好的妻子那樣,全身心的奉獻給他,同樣是因爲誓言。
本來,她可以先真心把高鐵當做丈夫,把這具完美嬌軀,完整交給他,再殺他,最後自殺——
那才是三全其美的結果。
鬼知道咋回事,大姨媽又來插一腳。
算是打亂了她的完美計劃。
經過這段時間的獨處,撒旦已經看出,高鐵在女人這方面,有着堅定的——潔癖。
逼着他闖紅燈,還不如砍掉他的腦袋呢。
“誰能告訴我,我該怎麽做?偉大的主人,你爲什麽不保佑撒旦,實施最完美的計劃?”
撒旦慢慢坐在浴缸缸沿上,回頭看着清水裏那張絕美的臉,慘笑:“呵呵,大姨媽,你晚來一天,不好嗎?”
大姨媽晚來一天,撒旦的完美計劃,就能順利實施。
可對黃馨雅來說,大姨媽該來卻沒來,卻代表着——
當然,大姨媽早來兩天,晚來幾天,都很正常。
擱在以往,黃馨雅當然不會在意。
但五六天之前,她在沒有采取任何安全措施的情況下,剛和某個男人,瘋狂到膝蓋打軟啊。
高人渣,簡直不是人。
一次,就讓過來人的頭号小良家,走路都踉跄。
那天下定決心後,黃馨雅不是沒考慮過有可能會中槍,這個特現實的問題。
不會。
老百姓常說,前七後八,上了白搭。
何況,黃馨雅盤算着她的危險期,已經過去了,也就沒必要再采取安全措施了。
“任何事,都會出現意外。我不會真、真中槍了吧?”
洗手間内,黃馨雅莫名心慌,覺得最好是明天去醫院查體時,外面傳來了手機鈴聲。
“哼。他就算再猛,隻要我不配合,休想給我種上。”
頭号小良家冷哼一聲,算是給自己打氣壯膽後,收拾了下,走了出來。
當前她自己在家。
那天把孟先鋒罵走後,他就沒再回來過。
黃馨雅也不管,随便他去哪兒死。
反正,她已經對孟先鋒徹底失望,更是全身心的背叛了他,給他戴上了一頂色彩鮮豔的大帽子。
事已至此,何必假惺惺的,再當啥小良家呢?
尤其看到來電号碼,赫然是那個他——後,頭号小良家的心兒,立即輕顫了下,某處也徒增異樣感覺,慌忙坐在沙發上,緊閉住了雙膝,才接通電話。
高鐵問:“方便說話嗎?”
“就我自己在家。”
黃馨雅忽然有些心虛,站起來快步走到門口,開門看了眼下面客廳。
空蕩蕩的,沒人,
很好。
高鐵有事,請她幫忙。
啥事?
能不能去青山,找一個叫蘇酥的女孩子,幫她渡過當前難關。
這算事嗎?
重新坐在沙發上的黃馨雅,輕笑了下,卻說:“你先叫一聲老婆,聽聽。”
女人就喜歡聽男人的甜言蜜語。
恰好高鐵也特擅長這個——
“哎,好老公。”
黃馨雅拖着長音,剛說出這幾個字,房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