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撒旦總會想這個問題。
當然,撒旦希望親手揭開她面紗的人,是她深愛着的偉大主人。
因爲德古拉伯爵已經全身癱瘓,如果能親自動手,揭下撒旦的面紗,就代表着他已經在逐漸康複。
那麽,抛卻主人外,誰會揭下她的面紗?
撒旦的潛意識内,始終期盼着。
終于,昨晚有個男人,揭下了她的面紗。
是高鐵。
竟然是挨千刀後再拌上調料後,再拿起喂狗的高鐵!
昨晚,撒旦看清那張臉後,曾經有過短暫的昏迷。
是活生生的氣昏了過去。
她真心希望,揭下她面紗的哪怕是頭豬呢,也比高鐵好一萬倍啊。
可這該死的命運,愣是安排高鐵揭下了她的蒙面黑紗,更借着給她緻傷、紮針的機會,把本該屬于主人的這具嬌軀,玩了個遍。
估計偉大的主人,在天堂内也會咆哮啊。
撒旦重諾,也有着常人難以理解的忠心。
那麽,當她的承諾和忠心碰撞時呢?
她是遵守承諾,嫁給高鐵呢,還是忠于偉大的主人,殺掉他?
畢竟,偉大的主人挂掉,和高鐵有着最直接的關系。
撒旦很糾結。
但高鐵的療傷手法,尤其這厮精心炮制的藥水,很管用。
撒旦泡過藥水,吃過午餐,又小睡了片刻後,精神體力迅速恢複。
雖說隻是四成,但隻要不是碰到高鐵那個等級的高手,餘者不在話下——
既然黑紗已經被高鐵揭下,撒旦的誓言已破,也就沒必要再蒙上了。
何況,撒旦的本來面目從沒誰見過,完全可以大搖大擺的,從四處搜拿她薩亞諾夫等人面前走過。
撒旦再怎麽忠心德古拉伯爵,終究是個女人。
隻要是女人,哪有不愛美的?
尤其撒旦這張臉蛋,如此的千嬌百媚——
終于可以讓世人,爲這張臉蛋的美,而驚豔的感覺,簡直太好。
撒旦好像被陰霾籠罩十多年的心情,也豁然開朗:“主人既然已死,奧林匹斯也四分五裂,德古拉家族最偉大的戰士,肩負的使命,就算是完成。接下來,就是我實現諾言,把這具嬌軀交給該死的高鐵。然後——我再殺了他,去天堂和主人會合。希望,主人能理解我。不要責怪我,我把本該屬于他的美,奉獻給别的男人。”
主意打定後,撒旦腦子立即靈活了很多,有了清晰的目标。
一,找到高鐵。
二,和他睡覺。
三,殺死他。
四,再殉葬。
任何人有了清晰的目标後,渾身就會充滿無窮的動力——
撒旦開始實施第一步,找到高鐵。
那個該死的人渣,離開酒店後,會去哪兒呢?
撒旦并沒有費多少腦汁,就确定高鐵會去哪兒了。
她潛回莫斯科後,爲掩藏行蹤,不但找了替身,還派出了大批手下,故作迷陣或者接應她。
那些手下,也許沒有盡到接應她的職責,卻能幫她打探到聖殿杯東三區的比賽,正在彼得監獄召開的事。
聖殿杯是誰發起的,最終目的又是什麽等等,撒旦同樣不知道。
但她早就注意到了這項賽事,并知道每屆冠軍,都是各國暗中竭力追求的。
而且她還知道了,兩天過後,故意被主辦方隐瞞的華夏,損失慘重,當前已經敗了六場。
如果在晚上九點之前,華夏不能連勝兩場,就徹底失去了染指冠軍的機會。
“高鐵,肯定會去彼得監獄!”
撒旦很快就得出了結論,立即向這邊奔赴而來。
雖說她當前的武力值,隻恢複了四成,但要想在彼得監獄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擂台上時,悄悄潛進來,還是很簡單的。
她換上獄卒的衣服後,就混在人群内,四處尋找高鐵的影子。
沒有。
“難道,我判斷失誤,那個人渣沒來這兒?”
撒旦秀眉皺起時,接着就否認了這個想法:“不可能。他雖然是個人渣,但卻是樓蘭高家的種。人不在莫斯科也還罷了。既然在,那麽休說他忙着去搜救葉星辰。即便是他親媽,他也得來這兒的。哼,一群爲了國家利益,就把親情愛情都忽視的蠢貨。”
不得不說,撒旦在見過陳果果,立即派人探聽某些事後,得出的結論,還是很正确的。
但直到阿達雅思出線後,她還是沒看到高鐵,又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
如果高鐵在,阿達雅思絕不會代華夏登台。
撒旦沒和阿達雅思交過手,但她不覺得,這孩子會是台上那個東洋人的對手。
即便是,最好的結果,也隻能是同歸于盡。
撒旦能這樣想,主要還是因爲阿達雅思的身份,和抓捕她替身後的表現。
吸血蝙蝠的小公主,抓到撒旦替身後,那副得意狂妄的樣——這特麽就是個年齡、嬌軀都成熟,但思想卻很幼稚的小瘋子罷了。
也許有點小能耐,也不會在意别人的生死,更有想到什麽就敢做什麽的決心,卻缺乏實戰經驗。
要不是能确定,阿達雅思家的大人,也就是傳說中的那個老東西在場,僅僅是看在她殘殺替身的仇恨上,撒旦也不會站出來,代她上台的。
撒旦現在的思想,幾乎和老胡一般高。
她在看出阿達雅思上台後的結果,兇多吉少後,老胡又怎麽看不出?
可高鐵不在場的情況下,老胡又自持身份不會露面,那麽要想阿達雅思安全,呵呵,撒旦是最好的人選。
她堅信,老胡在看到她後,能立即看出她的身份。
那麽,當老胡親眼看到,撒旦爲保護阿達雅思登台作戰後,還好意思再讓吸血蝙蝠搜捕她麽?
肯定不會啊。
要不然,老胡就是沒人性,就愧對他天下第一高手的噱頭。
不得不說,撒旦的心思相當慎密,分析相當到位。
于是,她就在阿達雅思拿槍逼着張明駒時,果斷出場。
東渡吹風的兇殘,撒旦已經看在眼裏。
這是個近身格鬥的頂級高手。
撒旦沒受傷之前,當然不會把東渡吹風放在眼裏。
問題是,她重傷未愈,當前隻有四成武力值,雖說也有把握擊斃東渡吹風,可自身小命堪憂。
隻能智取!
事實,正如撒旦所料。
東渡吹風死的很慘,有力震懾住了妄想最後一個出線名額的其它四國選手。
但東渡吹風臨死之前,那全力一腳,也讓撒旦剛愈合的肺葉傷勢,崩裂。
她需要最少一個晚上的休養,才能恢複戰前的水準。
幸好,她不用再戰鬥了。
是這樣嗎?
就在撒旦暗中僥幸時,突聽台下有人一口說出,她當前是強弩之末的真相。
“這是誰!?”
撒旦心肝劇顫了下,卻依舊臉色淡定,緩緩轉身看向台下。
看到阿達雅思那張得意的小臉後,撒旦真想撲下去,一把掐死她後,再問問她得有多麽的蠢,才能說出那番話!
已經萌生退意的四國選手,聽阿達雅思這樣說後,先是一楞,随即擡頭死死盯着撒旦。
撒旦咯咯嬌笑,擡手掩住嘴:“小妹妹,你說的不錯。我當前,确實是強弩之末。那麽,誰想上台挑戰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