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卻在怒了下後,立即恢複了冷靜,竟然順着高鐵的調侃,承認他是她兒子未來的爸了。
這個便宜,占的很大。
高鐵卻沒絲毫的得意不說,反而心生警惕。
撒旦該生氣時,卻沒生氣,這足夠證明,即便高鐵發現窗外的女人,不是葉星辰,她也勝券在握!
高鐵立即心思電轉,去想能影響他的女人。
是女人,不是女孩子。
高鐵回國後,能給他留下印象的女人,總共有三個。
第一個,當然是該死的腹黑娘們。
第二個,就是孟少的老婆黃馨雅。
第三個嘛——想到這兒後,高鐵臉色稍稍一變,失聲叫道:“渣女?”
腹黑娘們早就遁出國外,不再京華。
黃馨雅倒是在京華,但當前應該在公司内,連夜盤算本次相親大會所獲的收益。
那麽,能讓撒旦感覺高鐵會在意她的女人,隻能是渣女。
“高鐵,你還真是聰明。要不是我發誓,此生隻會愛偉大的主人。說不定,我還真會對你感興趣。”
撒旦感慨了下,點頭說:“不錯。我确實聽她提到過你時,自稱渣女。”
“沃草,還真是她。”
高鐵看向窗外,接着笑道:“傻蛋娘們,你以爲,我會爲了一個渣女,就甘心跳樓嗎?”
撒旦呵呵一笑:“你必須跳。”
高鐵認真了起來:“理由呢?”
撒旦悠悠地說:“她懷了你的孩子。”
“什、什麽?”
高鐵如遭雷擊,呆立當場。
撒旦看向了案幾。
完全是下意識的,高鐵順着她的眸光,也看了過去。
案幾下,有張紙。
高鐵默默的走過去,彎腰撿了起來。
這是一張京華某權威醫院的體檢報告。
靳幽城。
高鐵這才知道她的名字,年齡等資料。
他當然不會在意這些,隻是看下面的體檢結果。
懷孕兩周。
一般來說,懷孕兩周以後的症狀,首先是停經,然後雙側脹痛。
這是因爲女人懷孕以後,雌激素、孕激素等會顯著的增高,導緻雙側乳腺小葉在激素的刺激下增生,嚴重者甚至走路一棟,都會感覺兩側疼的受不了。
當然,懷孕後最直接的反應,還是渾身乏力等症狀。
高鐵心中默算,兩周前,正是他被靳幽城奪走寶貴第一次的時侯——
靳幽城精神雖然不怎麽正常,但在生理這方面,她卻是比絕大部分愛美女人都要正常。
最起碼,人家爲保持形體美和皮膚光滑,特注意煅煉,飲食休息等等。
那麽,生理方面特出色的靳幽城,殘忍奪走高鐵寶貴的第一次時,又沒采取任何安全措施,懷孕,有什麽奇怪的嗎?
很正常。
她懷的孩子,正是高鐵的。
“沒想到,老子一不小心,就喜當爹了。嘿嘿,這證明老子的槍法,還是很準的。”
高鐵傻笑了幾聲,轉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女人:“喂,高鐵家啊,在外面乘涼呢?”
古代人們稱某個已婚婦女時,都是劉張氏,王劉氏之類的。
但到了近代,華夏民間往往會把已婚婦女,稱爲:“二愣子家,昨晚看到你提着褲子,急急忙忙從高粱地裏鑽出來,是幹啥來着啊?”
高鐵老家——在哪,他不好确定。
但他去郭務卿老家時,就聽那邊的人,這樣稱呼已婚婦女。
恰好,靳幽城老家,也有這樣的習俗,所以她能聽懂高鐵這是在哔哔啥。
滾你個蛋的!
靳幽城張嘴就想罵:“你算什麽玩意,也配給秦嶺靳幽城當老公。”
嘴巴被堵着呢。
罵不出來。
但剛停止沒多久的淚水,卻再次随風飄灑。
高鐵還在那兒哔哔:“你說你一大老娘們的,咋就這麽不懂事呢啊?懷了崽,不老老實實在屋子裏蹲着,跑外面看風景。唉,讓我說你啥好呢。”
假如郭務卿在這,肯定會怒罵他,滾犢子,枉老子教你這麽多年,東北話說的一點都不标準。
“好了,你先涼快着點,我和這大妹子唠唠磕。”
高鐵滿臉輕松的樣子,回頭看向了撒旦。
撒旦正饒有興趣的看着他。
她承認,對這厮有點感興趣了。
不過,就算他再讓她感興趣,他今晚還是必死無疑。
高鐵擡手捂着臉,扭着屁股,發出嗚咽聲:“别總看人家。害羞呢。”
撒旦忽然想立即撲上去,割斷這人渣的脖子了。
這人渣的雙眼裏,明明浮上絕望之色,卻還有心思來惡心人。
但她剛生出這心思,右手立即放在了鋼杆上。
鋒利的魔吻,就擱在繩子上。
高鐵從手指頭縫裏看到她這動作後,暗中罵了句沃草。
“你以爲,你用這種小把戲來惡心我,就能趁機撲上來纏住我,爲警方争取機會嗎?”
撒旦的聲音裏,全是不屑。
高鐵放下手,長歎一聲:“唉。你怎麽就這麽聰明的慘絕人寰?”
撒旦心生警惕後,不敢再和高鐵扯淡,很幹脆的說:“我再數五個數。你不跳,她就會死。”
“一二三四五。”
她的話音未落,高鐵就數完了五個數,冷聲說:“好了,你割斷繩子吧。但我發誓,你今晚别想活着離開這兒!”
撒旦眼神一變:“高鐵,你真不在乎她的死活。”
“以前不會在乎。但現在在乎了。”
高鐵淡淡地說:“所以,我才說,今晚就算死,也要把你留下。”
他是這樣說的,也是這樣想的。
撒旦雙眸微微眯了下,輕聲問:“如果,她和你們孩子的份量,還不夠讓你跳下去。那麽,再加上一個葉星辰呢?”
她說完,也不等高鐵有任何反應,就拿出手機,飛快的撥了個号,放在耳邊冷聲說:“三分鍾後,我如果沒有給你打電話,就殺死葉星辰。”
高鐵一下子愣住。
他能看出,撒旦絕不是在危言聳聽。
三分鍾後,她如果沒再次撥通這個号,葉星辰就會死。
兩座沉重的山,壓在了高鐵身上。
一座是他不愛、卻懷了他孩子的渣女靳幽城。
一座,則是他深愛着的瞎眼妞。
他死,這兩個女人和那個剛孕育的孩子活。
他活,她們死。
這還真是個艱難的選擇題。
撒旦卻不會給他太多的抉擇時間,三分鍾很快即将溜走。
撒旦低頭,看着手機:“還有最後三十秒。”
高鐵嘴角用力抿了下,擡手抓住窗戶,鑽到了外面。
外面的風——好冷。
他看着靳幽城,耳邊聽着撒旦的倒計時,輕聲問:“把孩子生下來,好好撫養長大。你要是答應,就眨下眼。”
靳幽城眨了下眼。
“草,我還以爲你會舍不得我去死呢。靳幽城,記住,你給我的承諾。”
高鐵笑着罵了句,張開雙臂,縱身一躍。
他好像斷了線的風筝,在擦着靳幽城迅速下墜時,一把扯掉她臉上的布,張嘴在她臉上狠狠親了口,狂笑:“哈,哈哈。真尼瑪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