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西方除了宙斯外,就沒誰再能打敗她。
但現在,撒旦卻在被高鐵咬傷後,竟然沒有把他碎屍萬段。
德古拉一愣,眼裏即刻閃過異樣的光澤。
高鐵能看出,撒旦異常珍惜她的細皮雪膚,才那樣玩命的咬——
高鐵卻不知道,最珍惜她這身細皮雪膚的人,是德古拉。
現在,那個叫高鐵的人,咬傷了德古拉最珍貴的東西後,卻沒死。
他爲什麽沒死?
這要先說說東方幾個有數的高手。
德古拉絕對是如數家珍——
第一,天魔谷那棟小樓裏的主人。
第二,塔克拉瑪幹沙漠下的樓蘭王。
第三,一個姓胡的老東西。
東方,除了這三個人外,還有誰能在咬傷撒旦後,不死?
高鐵沒死,是不是因爲撒旦——對他有意思了?
德古拉心思電轉間,撒旦輕聲說:“我看到了午夜昙花手。”
“午夜昙花手?”
德古拉一呆,嘎聲問:“她、她不是早就宣布,絕不會再入世了麽?”
撒旦搖頭:“不是她。是一個非常年輕的女孩子。她穿着一身潔白的長裙,年齡最多也就是二十歲。”
德古拉明白了:“那是樓蘭王的傳人。”
不等撒旦說什麽,他又追問:“你和她,誰勝誰敗?”
德古拉承認,撒旦不是樓蘭王的對手。
卻不等于承認,樓蘭王的傳人,也和她那樣厲害。
撒旦再次搖頭:“我沒和她動手。我沒有把握,她沒有心情。她隻是看似随意擡手,劃了個半圓,讓我看出她是來自哪兒後,就走了。”
德古拉心中的不舒服,這才壓下:“哦。午夜昙花手的傳人,和那個高鐵是什麽關系?”
撒旦這次沒猶豫:“高鐵的功夫,是她傳授的。”
不等德古拉說什麽,撒旦站起來:“但無論他是誰的弟子,隻要弄傷了你最珍貴的東西,我都會殺了他。”
德古拉很滿意撒旦這樣說:“嗯,那就快點。不然,我真怕等不到。”
你肯定能等到的——
這句話,還在撒旦舌尖打轉,忽然就有個輕飄飄的女孩子聲,從窗外傳來:“德古拉,你很明智。”
誰!?
剛要去冰箱那邊的撒旦,嬌軀狂震,蓦然回頭。
窗戶開了。
黎明前最黑的那一刻,已經過去。
東方,開始泛起了魚肚白。
晨曦中,一個身穿白色袍服,金發随晨風緩緩飄揚的女孩子,好像淩空站在窗外,憔悴異常卻沒被影響太多的絕世容顔上,滿是淡淡的笑意。
宙斯!
竟然是早該在昨晚就離世的小宙斯!
撒旦直覺心髒狂跳,手足冰冷。
昨天看到小宙斯後,撒旦就百分百的确定,她的生機即将斷絕,即便不親手誅殺她,她也活不到日落。
但現在,小宙斯不但沒死,沒有繼續呆在無菌室内,竟然像正常人那樣,獨自出現在窗外。
我是做夢?
還是——上帝的安排?
撒旦徹底呆愣當場,神魂都在劇顫,哀嚎時,小宙斯就像普通人進屋子那樣,緩緩擡腳,邁過窗台,輕飄飄的落在了屋子裏。
小宙斯既然已經出現,拱衛她的十一主神,還會遠嗎?
也可以說,她既然敢現身,就有殺死撒旦的信心和實力。
怎麽會這樣?
撒旦隻感覺渾身越來越冷,小宙斯看向了德古拉,輕聲說:“我真沒想到,早在五百年前,就該全族滅亡的德古拉家族,竟然還有餘孽存在。也幸虧,你的先天性基因不足,讓你們空自守着家族的至高絕學,卻無法充分利用。最多,也就是培養天賦還算出色的撒旦,來和奧林匹斯家族做對。”
該死的小宙斯不但沒死,反而正常人那樣出現後,德古拉的震撼,絕對是撒旦的一萬倍以上。
不過,德古拉沒像撒旦那樣,身軀狂震。
這可能和他除了吃飯、說話之外,全身都不能動彈一下,有着最直接的關系——
曙光撒在德古拉蒼白異常的臉上,迅速浮上了潮紅色。
他的心跳,開始加速。
不用任何人出手,隻需讓窗口敞上十分鍾,德古拉就會因心跳過快而衰竭而死。
即将離世後,德古拉反而不驚,不怕了。
甚至,他還能笑了下,語氣特紳士:“恭喜奧林匹斯家族,終于把宿仇德古拉家族,鏟草除根。”
“多謝。”
小宙斯緩緩彎腰,右手按在心口行禮道謝後,說:“這都是神的安排。如果你沒得病,我就算全力以赴,也殺不死你的。”
德古拉又笑了下,更客氣:“看在我就要死了的份上,你能答應我兩個要求嗎?”
敗者,是沒資格像勝者提要求的。
這是西方自古以來的傳承。
但小宙斯看在終于要結果最大隐患的份上,想了想,還是輕輕點頭。
“多謝。”
再次道謝後,德古拉才說:“第一個要求,請你能告訴我,你爲什麽沒在昨晚天黑之前,殒命。”
“說起來,這還是神的安排。”
小宙斯又擡出了神來說事,看着撒旦:“如果她昨天沒有非得親自殺我,就算能及時找到适合我的骨髓,我也熬不到日落。”
撒旦終于能說話了,顫聲問:“我、我去殺你,反而激活了潛藏在你骨子裏的生機,自行治愈了?”
“當然沒有。”
小宙斯搖了搖頭,淡淡地說:“撒旦,你還能回想起,你在試圖殺我之前,曾經做過什麽嗎?”
撒旦當然記得!
不提這件事,她還不悔恨的要死。
也許真是小宙斯的神,在冥冥之中安排,眼看撒旦随便揮揮手,就能幹掉她時,卻非得幹掉某個路人甲。
事實證明,高鐵絕不是路人甲。
而是德古拉家族,能否複仇的最關鍵所在。
如果不是高鐵瘋狗般趴在她背上,迫使她爲了掙開,不得不跳湖,小宙斯又怎麽能被及時趕回來的赫拉等人救走?
小宙斯再次搖頭:“赫拉他們,是天快黑時,才趕回療養院的。”
撒旦愣住,脫口問:“那,是誰救走了你?”
“沒誰。”
“沒誰?”
“沒誰的意思呢,就是我自己走了。”
小宙斯到背着雙手,緩緩轉身,看着窗外東方的曙光,滿臉的感慨:“在你們跳下湖後,我忽然有了力氣。然後,我就試着站起來,慢慢的——我就能走了。我藏到了一個特護房内,一動不動等到天黑,确定病魔始終沒有出現後,才敢出來。”
撒旦滿眼都是茫然,喃喃問:“怎麽會,這樣?難道,你的神,真保護着你。”
“最主要的,是那個高鐵。”
小宙斯回頭,說到高鐵的名字時,眼睛亮了下。
撒旦卻不解:“他,給了你勇氣?”
小宙斯搖頭,輕聲回答:“是他的鮮血,大大緩解了我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