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麽的,不愛給老子做飯,拉倒,有必要糟踏糧食嗎?
聽說過鹽水煮蛋,卻從沒聽說過鹽水煮面。
高鐵走出翡翠雅郡小區大門後,又忍不住擦了擦嘴。
太鹹了。
當然,韓師師故意給他做鹽水煮面,來無聲告訴他趕緊滾蛋的惡劣行爲,還不是高鐵離開的緣故。
那個笨蛋妞洗澡時,高鐵接到了一條短信。
匿名短信:“高鐵,我知道你在翡翠雅郡韓師師家裏。但我希望,你能來紅豆咖啡廳一趟。出小區門,左拐前行五百米左右,路西。”
這條短信,特意提到了翡翠雅郡和韓師師,就是在“委婉”的威脅高鐵:“你不來,她就會出事。”
高鐵最讨厭被人威脅。
休說韓師師用那種卑劣手段趕他走,就算媚眼如絲的說天不早了——高鐵也會去會會那個人。
那個人誰?
第一,是老婆被高鐵羞辱過的孟先鋒,或者那個啥狗屁的林少。
第二,香樓中人。
高鐵早就得罪過的白家、範襄陽等人,壓根沒膽子敢這樣做。
他如約來到了紅豆咖啡廳。
要不然說高鐵慧眼如炬呢,一走進兩百多平的咖啡廳,就鎖定了給他發短信的人。
當然,這可能和整個咖啡廳裏,隻有一個客人有關——
那是個年輕男人,身穿藍色襯衣,坐在沖門的沙發上,腰闆筆直,好像一杆甯折不彎的标槍!
雖說他不是濃眉大眼,國字臉,相貌也很清秀,面部輪廓卻棱角分明,爲他徒增太多的男人陽剛。
高鐵站在門口,和男人對視片刻,眉梢微微挑了下。
剛正,堅韌,有毅力,是軍人。
如果和這樣的男人成爲朋友,一起上戰場時,可以放心把後背交給他。
假如高鐵和他是敵人,那麽就要收斂所有的陰狠手段,隻能和他光明磊落的對決。
有一種男人,自身的剛正之氣,足夠受到所有對手的尊重。
“這絕不是狗屁林少。無論他是誰,孟先鋒都沒資格和他成爲朋友。更不是香樓中人。”
高鐵心裏想着,緩步走了過去。
男人站起來,伸出右手。
他握手的力度,相當大,卻是一觸即收。
“自我介紹下,張明駒。”
“高鐵。”
“久仰大名。”
“是浪子之名吧。”
高鐵笑了下,縮回手坐了下來,開門見山:“張明港是你的什麽人?”
張明港回答的也很幹脆:“堂哥。”
高鐵點頭:“我很欣賞你。不過,時光要是倒流在那晚,我還是會廢掉張明港。”
張明駒也點頭:“同樣,我也絕不會因那件事,找你。”
高鐵拿起勺子,舀了點**,放在杯子裏,緩緩攪動了片刻,輕聲問:“張明港出事了?”
“他死了。死的很慘。”
張明駒說着,拿出了一個信封,放在了桌子上。
信封裏,有幾張照片。
照片的主人公,正是被高鐵廢掉的張明港。
正如張明駒所說的那樣,張明港死的很慘。
像張明港這種欺男霸女的老牌纨绔,不說壞事做絕,但絕對是死有餘辜。
不過,就算他再怎麽該死,也不該死的這樣慘。
他那陀被高鐵用酒瓶子,硬生生切下來的東西,送到醫院後,馬上就動手術縫合。
雖說肯定失去了某些功能,但最起碼能撒尿——
可那玩意,又被切了下來,堵在了張明港的嘴裏。
他那雙幾乎瞪出眼眶的眼裏,全是讓人心悸的恐懼。
高鐵默默的看了半晌,放下照片,淡淡地說:“不是我——”
他剛說到這兒,手機裏傳來叮當一聲響。
高鐵嘴角用力抿了下,繼續說:“我如果想殺他,他根本不會活着離開魅光會所。那晚,我既然放過了他,就不會再找他。就算我會在事後殺他,我也不會用這種方式。”
張明駒嗯了聲:“嗯,在你推門進來的那一刻,我就相信,你絕不是那樣的人了。畢竟,能被她青睐的男人,做事必須得有一定的原則,和底線。”
高鐵目光閃爍了下:“你是說,粟嫣然?”
張明駒回答:“那晚你廢了張明港後,她就給我打了電話。”
“我就說,你怎麽會有我的手機号。哦,對了,更正一下。”
高鐵喝了口咖啡,說:“不是我被她青睐。應該是,我青睐于她。”
張明港笑了下,沒說什麽,卻又拿出了個信封。
裏面,還是裝的照片。
隻有一張照片——張明港屍體旁邊的牆上,有個抽象的畫。
細高跟。
那是一隻風情細高跟。
張明港等高鐵看過照片後,才說:“這是殘殺張明港兇手,留在現場的唯一線索。”
“唉,我已經知道,是誰殺了他。”
高鐵歎了口氣,拿出手機,開鎖後卻沒看,放在了張明駒面前。
張明駒低頭看向屏幕,看到一條未讀彩信的提示後,猶豫了下,伸手點開。
然後,他就看到了張明港慘死的照片,和那隻畫在牆上的細高跟。
還有一段文字:“乖女婿,如果母後大人沒猜錯的話,你現在應該和張家的人在一起吧。哈,哈哈。那隻細高跟,畫的還好?有沒有,撥動你心底最深處的那根弦?”
“白,若影。”
張明駒在看到張明港慘死的樣時,都不曾有過太大變化的臉色,終于變了。
全是不可思議。
事實上,他在接到張明港慘死的消息,用最快的速度趕去現場時,第一反應就是高鐵做的好事。
張明駒雖說從沒和高鐵見過面,卻從他打殘張明港的行爲中,看出這厮,絕不是一般人。
他确實答應粟嫣然,絕不會追究此事——畢竟,張明港自己找死,怪不得别人。
可張明駒肯定在暗中,徹查高鐵的身份背景和來曆。
不過,徹查結果讓他很不滿意。
得到的消息,都隻證明高鐵是個“海歸打工仔”。
至于他在境外除了打工外,還曾經做什麽,不得而知。
現在隐隐是張家第三代抗旗人物的張明駒,力排衆議,壓下了這件事。
但誰也沒想到,張明港會在今天太陽剛落山,就在西城高級療養院的病房内,被人殘忍殺害。
高鐵,就是最大的兇手嫌疑人。
張家暴怒——
張明駒再次力排衆議,說這件事,就交給他來做。
如果高鐵真是兇手,那麽就算他和粟家的關系不一般,張家也絕不會善罷甘休。
張明駒做事,從來都堂堂正正,馬上聯系了粟嫣然,說明此事後,要來了高鐵的手機号。
正如他所說的那樣,剛看到高鐵的第一眼,直覺就告訴他,這厮和張明港之死無關。
真無關嗎?
張明駒緩緩擡起頭,看着高鐵,輕聲說:“我想知道,白若影憑什麽敢這樣喪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