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鐵現在韓師師眼裏,就是火星來客。
渾身是迷。
畢竟,并不是每個男人能獲得粟女皇青睐,敢當着夜場老闆的面搶走她,更是死而複活——
尤其,高鐵意識到做錯事後,馬上自抽嘴巴,向韓師師賠禮道歉。
他到底是個什麽樣的男人呢?
韓師師很清楚,當女人對一個男人好奇時,是一種相當危險的事。
他會不知不覺間,在她心裏,烙下獨特的印記。
她明明知道這些,卻還是深陷了進去。
一來是高鐵如迷。
二來則是他睡着時,才會讓韓師師覺得,這就是比她小三歲的男生。
當今年代,二十三歲的男性,就算不在校園内,也就是初涉職場,算不上真正的男人,統稱爲男生。
韓師師這才發現,高鐵唇上的胡子,還是青虛虛的,透着青澀。
和她那個還在考研的弟弟韓軍,沒啥區别。
區别,卻又大到天上地下。
韓軍現在,無論是學雜費還是生活費,甚至談女朋友的費用,都是和她要錢。
每次要錢,都是理直氣壯。
就仿佛,韓師師就該賺錢,給他花。
至于他姐在夜場内賺錢,會受到啥刁難,韓軍是不會多管的。
更讓韓師師想起來,就會黯然神傷的是,韓軍明明花着她賺來的錢,卻羞于對人說,她有個姐姐。
他不說,卻不代表着女朋友不知道。
韓軍女朋友知道後,會是啥反應?
韓師師都不願意去回想——
她隻是呆望着高鐵出神,下意識伸手,從他臉上輕撫而過時,心想這要是她弟弟,該多好?
高鐵比韓軍,還小一歲。
可他卻敢當着黃老闆的面,抱着她就走。
那霸道勁,簡直太——讓人着迷。
女人的感觀,不知不覺中,徹底改變。
要不然,韓師師也不會覺得,高鐵強搶她,強吻她,竟然連白牡丹也收入囊中的“暴行”,特男人。
砰!
就在韓師師忍不住低頭,紅唇在高鐵的臉頰上,輕輕碰了下時,包廂房門忽然被人一腳踹開。
她吓得驚叫出聲,慌忙擡頭。
這才發現,天,不知啥時候,已經黑了。
她竟然在高鐵喝醉後,不吃不喝傻呆呆看了他老半天。
“閃開,老黃。哥們再說最後一遍,我不管韓師師現在陪着誰,她都得跟我走。”
門外傳來的這個男人聲音,在黑暗中聽起來,異常的刺耳。
老黃陪着笑的聲音響起:“呵呵,孟少,師師隻是挂靠七仙夜場。她是平台。這點,您也知道的。她想不想出台,我不能幹涉。何況,我要爲她提供人身上的安全保護。孟少,您就——”
包廂内黑暗。
外面走廊中,卻亮着燈。
韓師師就看到,孟少皺眉,回頭低聲狠狠的說了句什麽。
腆着笑臉的黃老闆,嘴角劇烈抽了幾下,硬着頭皮還要再說什麽時,孟少陰聲問:“怎麽,老黃,你真要爲了一個女人,得罪那位貴人?你的場子,還想不想開下去。”
想。
老黃從沒想過,他的場子會關門。
可——
老黃看着屋裏,猶豫片刻,狠狠跺腳,轉身就走:“孟少,我賣你個面子。但出事了,我不管。”
“切,能出什麽事?”
孟先鋒撇撇嘴,進門,叭嗒一聲,打開了燈。
光明,立即普照607包廂。
韓師師已經站了起來,滿臉的驚惶,卻強自鎮定。
高鐵還在沙發上,呼呼大睡。
他喝了太多酒,估計明天,都不一定醒過來。
那天,高鐵強行抱走韓師師時,孟先鋒就見過他。
所以當孟先鋒看到他後,一愣過後,就下意識的後退,驚聲問:“他、他那晚不是死了嗎?”
韓師師沒說話。
她腦轉速,從沒有過的快。
孟先鋒和老黃在門口,說的那些話,她可是都聽到了。
也親眼看到孟先鋒說了什麽後,老黃是什麽反應。
孟先鋒嘴裏那位貴人——極有可能,就是那晚的林少。
不知道林少啥來曆,黃老闆還能根據合同,在夜場确保韓師師的安全。
知道後,他不敢了。
連老黃都惹不起的人,韓師師該怎麽拒絕?
那位來頭很大的林少,如果能成爲韓師師的靠山,那晚她就會同意了。
韓師師要的是靠山,而不是把她玩玩就算的。
沒等到韓師師解釋,孟先鋒也慢慢冷靜下來:“呵呵,看來那晚,他還是被搶救過來了。這樣也好。那晚,他踩了我的臉,終于可以找回來了。”
孟先鋒的目光,落在了高鐵的臉上。
他左臉上,還有個紅紅的唇印。
很新鮮——
不用問,這是韓師師剛印上去的。
“這沙比守着個大美女,卻醉成狗。還真是讓人無語。”
孟先鋒陰陰的笑了下,看在林少等着韓師師的份上,決定暫時放過高鐵,丢掉煙卷,雙手環抱:“師師小姐,我和老黃怎麽說的,估計你都聽到了。這也免得我再解釋什麽,走吧。”
韓師師輕咬了下嘴唇,低聲說:“我不去。”
孟先鋒一沉臉:“不去,也得去,由不得你。”
韓師師不會和孟少,說什麽“強搶民女,還有沒有王法了”的那些話。
在這種地方,報警之類的話,都是屁話。
她隻是狠了下心,啞聲說:“孟少,真要是逼死我,那位大少本事再大,你們也得擔負一定的責任。畢竟,我韓師師,可不是一般夜場小妹。七仙之首的虛名,還是有些用處的。”
“我知道。”
孟先鋒倒是沒否認,卻把手機丢了過來。
韓師師下意識的伸手接住,低頭看去。
隻看了幾眼,她就花容變色。
孟先鋒确實想到,韓師師真以死來抗争了,提前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看到她臉色大變後,孟先鋒笑了:“逼死人那種事,我孟先鋒當然不屑做。不過,我知道有很多場子,急需韓軍這樣的帥哥。到時候,我隻需稍稍運作,姐姐是夜場七仙之首,弟弟是十三太保之一——哈,哈哈。師師,老韓家的祖墳,還真是冒了青煙,才出了你們姐弟倆人才。”
韓師師嬌軀輕顫,嘎聲說:“孟先鋒,你、你卑鄙。”
“既然出來當婊,就别奢望立牌坊。”
孟先鋒倚在門上,冷聲說:“我給你三分鍾的時間考慮。”
三分鍾的時間,很長,也很短。
“時間到了。”
孟先鋒轉身就走:“看來,師師你想姐弟雙登科。”
“你、你等等。”
韓師師痛苦的閉了下眼,輕聲說:“我跟你走。”
“聰明人。”
孟先鋒回頭,笑道:“更何況,還不知道有多少平台,希望能跟我走呢。”
韓師師沒說話,嬌軀輕顫着,彎腰伸手,去拿案幾上的小包時,一隻手,卻抓住了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