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無論放在哪兒,被誰遇到,沒當場吓死,就已經很不錯了。
白若影卻欣喜若狂,剛要抱着閨女狂親,卻被她擡手推開。
感覺大夢一場的葉星辰,來不及細細回味夢的内容,就滿臉嫌棄的樣子,爬起來腳步踉跄的走人。
白若影剛要追出去,卻又停住腳步,把還攤在地上的白玉郎,攙了起來。
腹黑娘們很清楚,無論是她閨女,還是白玉郎,現在都怕的不行。
畢竟死人複活這種事,也太魔幻了些。
白若影當然不會把西北六道的傳說,說出來——她隻能背黑鍋。
依着這娘們的腹黑程度,把看似精明的白玉郎哄住,再轉達給葉星辰,簡直是易如反掌。
她說,她早就算到白家人,會在暗中試圖傷害葉星辰,這才提前布局,花大價錢,從境外某生化實驗室,買了一種能讓人假死的藥物。
這種神奇的假死藥物,平時是看不出來的。
但當葉星辰遭受重創,藥性就會發作,讓她瞬間就會深陷在假死狀态下,最先進的醫療設備,都檢查不出來。
至于白若影得知葉星辰出事後,匆忙趕來,抱着她的屍身如喪考妣,那是給白家人看的。
可惜的是,葉星辰“死”了這麽久,白家隻有一個白玉郎在。
對此,白若影表示很遺憾——
白玉郎對她的解釋,将信将疑。
但事實就在這兒擺着,由不得她反駁。
何況,爲争取白玉郎相信,白若影索性咬牙,說她已經是高人渣的女人了。
也正是這個原因,所以葉星辰醒來後,對她不理不睬。
她是高鐵的女人這件事,白玉郎倒沒覺得,有啥奇怪。
畢竟,白牡丹共侍一夫的消息,早就在網上瘋傳,白玉郎早就有心理準備。
隻是讓她倍感疑惑的是,以前那些消息,是白家爲敗壞葉家母女,撒出來的謠言。
誰知道——
唉,白玉郎實在搞不懂,對葉家母女和高人渣的關系,究竟咋回事。
她答應白若影,會去照顧葉星辰時,委婉的請求,小姑能幫白家,在高人渣面前多多美言幾句。
白若影當即一口同意,說這件事,絕不會告訴高鐵。
但她,絕不會放過白家!
白玉郎長長松了口氣,千恩萬謝的去了。
在郎姐心中,隻要高人渣不出手,白若影就算恨不得把白家人生撕了,那也是叫花子咬牙,窮發狠。
她是怎麽想的,白若影心中當然很清楚,隻在暗中冷笑。
昨晚,白若影去了醫院時,天上還明月高懸。
但現在,天上卻下起了蒙蒙細雨。
白若影站在醫院門口的細雨内,好像個白色幽靈那樣,一動不動過了半晌,才苦笑了下,擡手打了輛早出門的出租車,趕回了酒店。
暫時搞定了閨女這邊,該怎麽報複白家,白若影也有了一定的計劃,不着急。
當前她要做的,就是該怎麽和高鐵解釋,倆人之間,是清白的——
就在前晚,白若影利用高鐵怕香水的缺點,舍棄一張老臉,造成大錯鑄成的假象。
可現在,她卻爲此後悔的不行,隻想一頭撞死拉倒。
聰明,反被聰明誤。
她雖然早就知道西北六道的傳說,知道“魔王不白頭”,知道魔王在外和别的女人鬼混時,正妻就會有所感應,卻不知道他們是心脈相連的。
高鐵真要是死了,葉星辰絕不能獨活。
鐵的事實,也證明葉星辰一旦遭遇意外,高鐵也會追随她而去。
不然,昨晚葉星辰被“撞死”後,高鐵也不會突發心髒病,也被送進太平間。
既然這樣,白若影爲拆散他們所作的一切,不但是個笑話,還是蠢到了姥姥家。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但無論怎麽樣,白若影都得和高鐵開誠布公的聊聊。
不過,她沒打算把西北六道的傳說,告訴那厮。
葉星辰,還沒做好任何的準備。
白若影不說,是有很大的私心在内——
按照西北六道的傳說,魔性越大的魔王,妻妾越多。
這厮一旦知道這個傳說,知道他是魔性很大的魔王,會有很多妻妾後,那麽他豈不是有了冠冕堂皇的借口,到處泡妞?
那樣,葉星辰會痛苦的。
思緒紛亂中,白若影悄悄的回到酒店,匆匆洗漱了下,換了身衣服後,接着打車趕來了這邊。
出租車即将來到某醫院門口時,白若影忽然讓停車。
她看到了人渣女婿,正傻鳥般站在院門口,四處看。
“他,果然活了。”
白若影眼角劇顫了下,随即恢複了平靜,開門下車,悄悄去了路對面,假裝沒看到高鐵的樣子,走進了一家早餐店。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人渣女婿站在那兒,可能是因爲肚子餓——無意中看到她後,馬上就會趕來的。
一切,正如白若影所料。
她剛端着幾份早點,坐在東北角落的窗前,就感覺眼前光線一黯。
她擡頭,就看到了臭着一張臉的高鐵,慢慢坐在了她對面。
白若影沒說話,隻是拿過一份早餐,細嚼慢咽起來。
高鐵也沒說話——有啥話,先填飽肚子,再說。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
但天光,卻也越來越亮。
路上,車來車往,很多着急上班的人,看到一輛空着的出租車過來後,都拼命的擺手。
又不着急上班,默默吃過早餐的白若影,當然不會和上班族搶車,拿出手機纖指接連點了幾下,就用小包舉在頭上,快步走向左邊。
手機地圖顯示,前行不遠再左拐,就會看到一個大公園。
下雨天,又這麽早,公園裏肯定沒人,恰好是個談話的好場所。
“你知道這個公園的來曆麽?”
坐在小湖邊的小亭子裏,白若影看着不斷有雨點落下的湖面,輕聲問道。
不等高鐵回答,她就解釋道:“這個公園的前身,早在元朝時期,就有了。那時候,這兒還叫大都。這兒,是皇城的護城河。我還在上高中時,曾經來過幾次。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它還存在。”
高鐵坐在她對面的長椅上,背靠着小亭的柱子,點上一顆煙,淡淡地說:“從元朝到現在,足有六百多年了。你今年才多大?它依舊存在,很正常。”
“自從鄧公決定開放後,我們的國家建設,日新月異。城市的變化,更是——”
“你把我帶來這兒,就是要給我講述這段曆史?”
高鐵打斷她的話:“老白,你在看到我時,卻沒任何的驚訝神色。難道,你早就算到,我會活過來?”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白若影笑了下,學着高鐵的樣子,雙足踏在長椅上,沉默片刻,才輕聲說:“高鐵,如果我告訴你,前晚,你根本沒有強上我,你會怎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