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聲沙啞的叫聲後,劉帥才立即轉身,快步走向醫院門口那邊。
别看白玉郎總是罵劉帥才是個呆比,其實,他隻長了一副呆比的樣——
要是有機會裝比,他比誰都能裝。
不然,他也不會在白若影終于醒來後,立即腳底抹油。
他已經知道,白玉郎啥身份,白若影又是何來曆了。
這種富人家裏的恩怨,可不是他一個打工狗能摻和的。
琢磨該怎麽在一年内,賺到一千萬,才是劉帥才當務之急的頭等大事!
“我要賺錢,賺錢,賺錢!”
賺錢這兩個字,成了主導劉帥才的唯一思想,快步走路時,嘴裏都念念不絕。
然後,他就看到一捆錢。
厚厚的一捆錢,怕不得三五萬,就特突兀的從天而降,落在了劉帥才前行的路上。
這是醫院大門右拐數百米的人行道上,當前又是淩晨,除了劉帥才外,幾乎看不到一個人影。
那麽,這筆錢,是怎麽回事呢?
劉帥才緩緩擡頭,看到了兩個人。
這倆人個頭很高,都穿着黑色風衣,戴着黑色帽子,隻露出一雙眼睛,在燈光下,閃着犀利的光澤。
劉帥才剛擡頭,就聽左邊那個人,冷冷的問:“想不想要這些錢?”
“想。特想。”
劉帥才不想撒謊。
“那你告訴我們一件事。實話實說,越詳細越好。”
“啥事?”
“葉星辰,是怎麽死的。”
這個人的話音未落,劉帥才繞過那捆錢,快步前行。
确實,劉帥才現在想錢,幾乎想瘋了。
如果這倆人,要他拿腦袋在街燈杆子上裝撞到天亮,就會給他這些錢,劉帥才不會有任何的猶豫,立即找根最結實的杆子,不撞個滿腦袋鮮血,不算真男人。
可這倆人,卻偏偏讓他講述葉星辰是怎麽死的。
劉帥才再怎麽沒人性,也不會利用一個死去的可憐女孩子,來賺錢。
這是對死者最大的不尊重!
劉帥才剛走了兩步,突覺後腰一痛。
姥姥的,哥們怎麽飛起來了?
砰的一聲,劉帥才剛趴在地上,一隻腳,踩在了他肩膀上。
接着,一個黑黝黝的東西,頂在了他腦門上,陰森的聲音傳來:“不說?”
劉帥才吓得想尿褲子——
他艱難的問:“俺不說,就會死嗎?”
那個陰森的聲音,笑了下,示意他回答正确。
劉帥才擡手,擦了擦嘴角:“拿開你的腳。”
那隻腳,消失了。
劉帥才爬起來,拍打着肩膀上的腳印,又看向了地上那捆錢:“把錢,收起來。俺,就告訴你們。”
一直沒說話的那個人,很奇怪:“給錢,你不說。不給你錢,你卻要說。你的腦子,有病?”
劉帥才雙眼一翻,裝比的毛病——又犯了,語氣淡的好像做菜沒放鹽:“俺媽總是和俺說,偷來的、搶來的、昧着良心賺來的,死人的錢,不賺。你們拿錢,買俺說那可憐女孩子的消息,和俺的原則犯沖。”
踢倒劉帥才的黑衣人,傻楞片刻,随即嗤笑:“哈,你真是個傻——”
“傑斯,閉嘴。”
另外一個黑衣人,卻厲聲喝斥一聲,走到劉帥才面前,右手捂着心口,彎腰行禮,語氣客氣:“還請這位先生,告訴我們,葉星辰是怎麽死的。”
對方,給予了劉帥才足夠的尊重。
尤其,沒有再拿錢來侮辱他——
其實,劉帥才還是希望,倆黑衣人死活都得侮辱他的。
“唉。一切,都是天意。傑森,走了吧。”
聽劉帥才仔細說完後,那個黑衣人擡頭,輕輕歎了口氣,轉身快步走人。
“這倆沙比,口音帶有洋鳥味。一看,就是老外。奇怪,他們怎麽會關心那個可憐的女孩子?算了,算了。俺還是爲該去哪兒賺錢,犯愁吧。”
就在劉帥才的全部心思,又放在該怎麽賺錢這方面時,傑森倆人走進了一條小巷内。
小巷深處,停着他們的車子。
他們走進小巷後,心情更爲沉重。
爲找到葉星辰,他們費了很大的力氣。
接到确鑿任務後,傑森他們就帶了十多個人,就用最快的速度,趕來華夏。
可剛下飛機,他們又接到了新的命令,說目标已經被人擄到了歐洲。
葉星辰是宙斯王唯一能活下去的消息,洩露了!
歐洲某些人,得知這個消息後,提前擄走了葉星辰,要奇貨可居,來和宙斯王談條件。
這些人的頭腦,就是号稱歐洲金融教父的費德勒。
在普通人眼裏,費德勒那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可在傑森他們看來,費德勒敢以葉星辰來要挾宙斯王,那就是個——活着的死人!
傑森他們滿心憤怒,急匆匆殺到了歐洲後,才發現,這就是個圈套。
費德勒早就算到,宙斯王終于找到能活下去的希望後,一旦确鑿,馬上就會派人,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擄走葉星辰。
爲達到他們的險惡目标,他們提前“制造”了個葉星辰,放在了天羅地網内,散出消息。
那樣,傑森等人就會立即,自投羅網。
把他們一網打盡後,費德勒依舊造出葉星辰還在他手裏的假象,吸引宙斯王不斷派人去找死,而他則從容擄走葉星辰。
隻是費德勒真沒想到,傑森等人的實力,遠超他們的所預料。
雖然他們用上了百分百的力氣,斬殺了大部分人,還是讓傑森倆人逃脫。
傑森倆人逃出來後,立即向主持這件事的赫拉彙報。
他們,實在無法确定,費德勒手裏的葉星辰,是真還是假。
傑森他們希望,赫拉再派人前往歐洲時,他們倆趕來華夏。
華夏之大——
傑森倆人總算搞清楚,葉星辰來到京華,立即殺了過來。
結果,唉,一言難盡。
死人,是無法爲宙斯王,提供骨髓的。
但他們還是要搞清楚,葉星辰是怎麽死的。
這才攔住了劉帥才。
“我們必須幹掉那個費德勒,和他的背後主使者。”
傑森恨恨的說到這兒時,忽然停住了腳步。
他的同伴斯巴達,也停住腳步,看着前面的雙眼瞳孔,驟然縮了下。
他們的車前,站着一個人。
小巷内的燈光雖然黯淡,卻足夠倆人,看清是個女孩子了。
女孩子,白裙,白色闆鞋,小臉幹淨,模樣和剛上大一的女學生,沒啥區别。
可誰家的大一新生,會在淩晨兩點多時,站在小巷内,等着斯巴達倆人?
傑森倆人,能從費德勒的天羅地網内殺出來,絕對是牛哄哄的高手。
但不知道爲什麽,傑森在看到人畜無害的女孩子時,驚悸神經,卻接連劇顫了幾下,忍不住脫口問道:“你、你是誰?”
“莫邪浮屠。”
女孩子如實說出她的名字後,又輕輕的問:“是你們自己了斷,還是讓我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