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走錯門的人,看到别人的,或者别人看到她的,也是很正常。
靳幽城卻不這樣認爲。
在她心中,她這具完美嬌軀,從頭到腳,從裏到外——都是林志東的。
她嫁給範襄陽兩年多,也隻是看在家族利益,他還很會做人的份上,偶爾會開恩賞賜他罷了。
那個推開單間,看到她傲人雪月的男人,又是什麽東西?
他必須去死。
也隻能用他肮髒的生命,才能洗清靳幽城被他看過後,留下的瑕疵。
至于有人會說,這都是她的錯——秦嶺靳幽城,什麽時候做過錯事?
按說,像靳幽城這種大有身份的貴女,無論去哪兒,不說是前呼後擁,但最起碼得有保镖貼身保護。
事實上,她兩周前來京華時,就帶了十個保镖。
這十個保镖,全是女性。
别以爲隻要是女保镖,就能有資格給靳幽城服務——業務能力高低,還在其次,關鍵是要臉盤靓,身材好,氣質冷傲最佳。
這是在宇内治安最好的華夏,保镖用來撐場面的用處,遠超她們職業用途。
說白了,靳幽城帶這十個保镖,就是爲了裝比,凸顯她尊貴的身份。
不過,就算靳幽城再怎麽喜歡裝,有時候也得低調點。
比方,她這次進京,主要是爲了暗殺粟嫣然,當然不能高調——她們倆無怨無仇,靳幽城要殺她,隻因她要嫁給林志東。
再比方,靳幽城今晚偷着來見前夫時,也不會讓保镖陪同。
既然沒有保镖陪同,那麽靳幽城嬌軀被高鐵看光後,也隻能勞駕她本人親自下手,宰了他!
可出乎靳幽城意料的是,高鐵竟然能在她突兀發起暗殺時,一把抓住了她手腕。
暗殺失敗後,靳幽城沒有任何的猶豫,擡腳就走。
她在重新坐到範襄陽面前時,都沒想過僥幸躲過暗殺的高鐵,會追上來和她理論什麽。
這是因爲,靳幽城心中以爲,她沒做錯什麽——
範襄陽看出她臉色不好看,含笑問她怎麽了?
靳幽城卻淡淡的回答,沒他啥事,她要單獨喝一杯,讓他先走。
堂堂的範少,又是她的前夫,卻被她招之即來,揮之即去——他卻習慣了,隻說了句下次有空再聚,拍拍屁股走了。
靳幽城同樣連眼皮子都沒擡一下,隻是用眼角餘光,死死盯着酒吧某處。
她看到高鐵出了酒吧後,擡手拿起白色禮帽,戴在頭上,壓低帽檐,快步追了出來。
高鐵竟然能躲過她突兀的暗殺,攥住她手腕時,好像老虎鉗子那樣疼,足夠證明他是個高手。
靳幽城當然也能看出來,卻對所謂的高手,嗤之以鼻。
現在啥年代了?
有句話說得好:“功夫再高,一槍撂倒。”
靳幽城就有槍。
不過,她那把亮銀色的勃朗甯手槍,在她車裏的工具箱内。
要不然,她在洗手間内暗殺高鐵時,就不會用刀,而是用槍。
那會她真要用槍,估計高鐵功夫再高,可能這會也變成一具屍體了。
可等她滅了車燈,讓黑色轎車好像幽靈般徐徐追上高鐵後,靳幽城卻又改變了主意。
她把手槍,放在了副駕駛座上。
用車撞死高鐵,在靳幽城看來,要比用槍在這厮腦袋上打個槍眼,更讓她感到解恨。
尤其低頭想心事的高鐵,好像故意配合靳幽城,西行後離開大路,左轉,走到了沒人的公園一側。
這條小路,也就三米來寬,兩側都是大柳樹,柳枝垂下,形成柳條帳——好一個殺人的風水寶地。
“呵呵,沒想到你還挺會挑死的地方。”
靳幽城小心控制着油門,車悄無聲息駛到高鐵背後七八米處,才陰森笑了下,猛地把油門踩到了底。
這輛車不是啥名貴跑車,也不是粟嫣然那種改裝過的防彈車,但也價值過百萬,從0到100,提速時間也就五六秒鍾。
撞死一個人,需要100的車速嗎?
就算需要,靳幽城也不會那樣做。
她隻想把高鐵撞飛出去後,再用車輪來回的碾壓他,直到把他碾成一張餅。
“去死吧!”
靳幽城踩下油門,狠狠撞向高鐵時,發出一聲從沒有過的尖叫。
雙眸中,也在蓦然間,騰起瘋狂的亮澤。
甚至,還有隻想讓她尖叫着死去的異樣,從她身上某個部位,過電般的騰起,瞬間傳遍每一根神經的末梢,讓她的嬌軀,都在這一刻,都無法控制的劇顫起來。
如果突然聽到背後傳來瘋牛般的怒吼,沒有瞬間的猶豫,就縱身撲到柳樹上,猴子般迅速旋轉着,躲在樹後的高鐵,能看到靳幽城當前的樣子,肯定會呆比:“沃草,這女人竟然高、潮了?”
是的,靳幽城高、潮了。
不過,這種感覺,無論是現實,還是美夢中,靳幽城都沒有機會品嘗過。
所以,她并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什麽。
但她卻在瞬間,就抵達最高處,恍惚中持續尖叫着翺翔時,确定她隻想讓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哪怕,汽車狠狠撞在大柳樹上後,發出砰地巨響,安全氣囊立即彈出,把她包圍起來時,她都沒舍得從這種感覺中掙紮出來。
男人爬高,隻需一種動作,不住的做下去,就好。
女人爬高,卻不一定非得通過身體上的感觸,有極少一部分,是通過視覺、聽覺甚至嗅覺。
而靳幽城,更是女人中的“極品”,啥身體、視覺聽覺的,統統不管用。
隻有親手殺人時的殘忍血腥,才能激活她那根從出生,到現在,始終處在冬眠期的快、感神經。
靳幽城不知道。
這也是她的相貌、氣質,尤其對閨房之事都冷的唯一原因。
可這根神經一旦被激活,壓抑了那麽多年的某種感覺,立即火山般爆發,把她整個人都摧毀——普通女人,壓根無法想象那是一種什麽滋味。
而她,也無法承受這種兇猛異常的洪流,隻能劇顫着,嘴裏不住發着尖叫,雙眸翻白,漸漸昏厥了過去。
高鐵沒昏。
要是别人想駕車撞死他時,他卻昏過去——
沃草,不能再說了。
總之,靳幽城的偷襲,隻把他吓了一跳,縱身抱着柳樹,迅速打轉,借着強大的慣性,松手斜刺裏飛出去後,汽車撞在樹上時,發出的砰然巨響,才傳到了他耳朵裏。
再好的車子,以時速超過六十的車速,狠狠撞在大柳樹上時,前車蓋都會掀起,安全氣囊都會彈出,把司機保護起來。
當然,汽車也熄火了。
高鐵一個側滾,從地上站起來,看着那輛車,笑了。
假如腹黑娘們在場,看到他這樣笑後,肯定會吓得心肝兒顫——隻因,人渣女婿這是要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