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爲了流言蜚語,給白若影道歉。
白若影還真有些不适應,慌忙搖手,剛要說沒事,卻又閉上了嘴。
因爲她發現,高鐵雖然是在笑着,可目光中卻沒有絲毫的笑意,全是無盡的冰冷!
高鐵不在意名聲不名聲的,哪怕别人誣陷他,是讓全村驢子懷孕的罪魁禍首呢,他也隻會一笑了之。
可某些人不該,爲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卻肆意誣陷他和白若影。
高鐵的底線,被碰觸。
誰敢碰他的底線,誰就會——生不如死!
“高鐵,你冷靜些。”
白若影看出了什麽,連忙說:“隻要星辰和老葉相信我,我也不是太在乎名聲,不名聲的。”
擱在以前,她這樣說後,高鐵絕對會說他在乎啊,那些人屎吃多了,才會誣陷他泡四十歲的老白菜。
但現在,高鐵卻面無表情,掙開她的手,走向門口。
白若影追了上來。
她直接跑到門口,轉身張開了雙臂。
人渣女婿可是傳說中的殺手之王,要想搞掉給他們潑髒水的白家人,不說太簡單,卻也不會費力。
白若影雖說對娘家,徹底的失望,但那個家,終究寄托着她美好的童年,色彩絢麗的花季美夢。
她還能回想起,她小時候把白老當馬馬騎,哥哥姐姐都真心呵護她的曾經——
白家諸人的改變,正是從她不管不顧,嫁給葉闊海開始。
那麽多年來,白家諸人每當遇到困難時,就會下意識的去想,當年白若影要是嫁進豪門,怎麽可能會發生這種事。
二十多年的抱怨,逐漸演變成了對她強烈的恨意。
白若影很清楚這些。
葉星辰也看出來了。
所以,當白若影以自殺來抗議失敗後,葉星辰才決定,還是把星辰化妝轉讓給白家。
“高鐵,求求你,别傷害他們。無論怎麽樣,他們都是我的親人。”
因說不出的哀傷,白若影忽然情緒失控,噗通跪在高鐵面前,雙手用力抱住他的腿,哭着叫道:“我、我才是讓白家諸人親情淡薄,隻看利益的罪魁禍首。你要殺,就先殺我。”
高鐵皺了下眉頭,連忙低聲勸她趕緊起來,讓别人看到後,多不好?
這幾天,備受傷心、失望和恐懼折磨的白若影,極力壓抑的瘋狂,火山般爆發。
她倒是聽話的站了起來。
可她剛站起來,就一把撕開了衣服,用力抱住他的頭,死命往懷裏貼:“他們不是誣陷我被你睡了嗎?那你現在就睡了我!我和星辰,一起伺候你。隻要,你能——”
啪!
一記重重的耳光,在深陷瘋狂魔障中的白若影,耳邊炸響。
她呆立當場。
血絲,好像小蛇般,從她嘴角緩緩流下,雙眼沒有任何的焦距。
門,開了。
葉星辰從外面走了進來。
高鐵用力抿了下嘴角,緩緩擡頭看向了她。
葉星辰臉色蒼白,關門後順勢倚在了上面,眸光從她媽飽滿的酥胸上掃過,和高鐵靜靜的注視着。
時間好像停止。
三個人,都沒說話。
更沒任何的動作。
也不知過了多久,高鐵才躲開葉星辰的眸光,淡淡地說:“是我被那些流言蜚語氣瘋了,索性将錯就錯,對她用強。她不同意,想跑,我就打了她。葉星辰,其實那些流言蜚語裏說的也沒錯。随便換成哪個男人,都想得到你們娘兒倆。我就是這樣一個人渣,随便你怎麽看我。”
高鐵說完後,也不等葉星辰說什麽,把她拽到一旁,伸手剛要開門,她說話了:“三件事。”
高鐵頭也不回:“你說。”
“第一,我是真心愛你,想和你好好過日子。”
“我能感覺到。”
“第二,不要爲這件事,去傷害任何人。”
“好,好吧。”
高鐵沉默半晌,才點了點頭。
葉星辰開始說第三件事:“如果你喜歡我媽,我不反對——”
高鐵猛然回頭,眼神森冷的看着她。
葉星辰嬌軀輕顫了下,卻嬌笑:“看,我隻是随口說說,你就這兇神惡煞的樣。那,我怎麽能相信,你剛才試圖對我媽用強呢?高人渣啊,雖然你老婆我的眼神不好,可耳朵卻很靈敏。”
說完,她幫她媽掩好衣服,輕聲說:“媽,你盡管說,我該怎麽做,才能讓你們所有人都滿意?”
“你、你已經做的足夠好。星辰,對不起,是我太沖動了。”
白若影雙手捂住臉,倚在牆上,低聲嗚咽了起來。
從來都自負光明磊落的高鐵,忽然感覺在葉星辰面前,他好渺小——低頭開門出去前,他說:“明天,我會陪她一起去白家。”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這八個字說起來很簡單,但又有多少人能做得到?
放在一個月前,高鐵自問,他絕不會因這些流言蜚語,有任何的失态。
但很明顯,他今晚失态了。
街頭上撲面的夜風,讓高鐵清醒了很多,開始尋找究竟什麽原因,能讓他失态。
沒用多久,高鐵就找到了答案。
感情。
賭博,販賣人口,倚門賣笑,殺手。
這四個行業,是世界上最古老的行業。
不說前三個行業,單說殺手。
任何一個殺手,要想成爲最出色的王者,首先要做到的,就是不能有感情。
其次,才是原則。
因爲一個殺手有了感情後,就有可能在出任務時,被情緒所左右,犯下緻命的錯誤。
戰場上也是如此。
從古至今,幾乎每場你死我活的決戰中,都會有士兵在即将殺死對手時,卻因其年齡小、或者眼神中的絕望而心軟,結果一猶豫的瞬間,卻被對方殺掉。
如果高鐵不在意白若影的感受,就證明他和她沒有任何的感情,就絕不會失态,不會因那些流言蜚語,對某些人動了殺心。
無論,他有多麽不待見白若影,更不會和她發生不可描述的關系,都無法改變,他越來越欣賞這個娘們,内心把她和葉星辰一樣,當作了最親近的人,會在她被傷害時,不擇手段的也要保護她。
同樣,有了感情的殺手,就不配再當一個合格的王者。
于是,高鐵找到失态的答案後,就要做出抉擇。
要高高在上的王者?
還是像正常人那樣,享受家庭的溫馨。
“抉擇?特麽的,我抉擇個屁啊。如果我想力保殺手之王的位子,我又何必回國?”
高鐵曬笑了聲,好像卸下千斤重擔後,渾身輕松,雙手抄在口袋裏,吹着口哨信步前行。
街燈把他的影子,時而拉長,時而縮短。
變幻不定,就像粟嫣然的臉色。
就在鄭曦剛要說點什麽時,她輕聲說:“查,給我徹查。我倒要看看,是誰借助我戲弄高鐵時,在背後推波助瀾,給他潑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