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又不敢給粟嫣然打電話。
清晨四點半時,鄭曦決定打車回市區,看看粟嫣然回家了沒有。
天剛蒙蒙亮,在郊外可沒車可打,但鄭曦有錢。
一千塊,就能讓酒店服務生開着私車,送她回市區。
然後,她在回市區的路上,看到了終生難忘的一幕——
清晨遠郊外的路邊,有一對男女坐在自行車上,男人親吻着女人的脖子,女人昂起下巴閉着眼特陶醉的事,在酒店服務生看來,也不是多大的事。
經常有文藝青年,騎車夜遊長城,半路上做點什麽,很正常。
最多,服務生看到女孩子,用手在幫男的做什麽時,無聲的嗤笑一聲,車子卻沒絲毫減速,繼續向前疾馳。
服務生不認識那對男女是誰,可鄭曦,卻在看到後,心髒砰地狂跳。
正在忘情和男人親吻的女孩子啥模樣,鄭曦也看不到,但她卻認識那身衣服。
那身白色運動服,還是昨晚鄭曦從家裏,幫粟嫣然拿上車的。
如果說衣服可能撞衫,那麽挂在車把上的小包呢?
就像梅森特勒的絕版玫瑰淚,有些名牌包包,也是全球限量發行的。
“粟總,坐在高鐵的懷裏,一邊和他親吻,一邊用手幫他做那種事。”
這個信息很簡單,可對鄭曦來說,卻仿佛被高速列車狠狠撞了下,不知今夕是何年。
粟嫣然是誰?
華夏豪門衆多,但當前風頭正盛的,也就是兩家——南範北粟。
北粟的第三代中,男性直系成員十多個,隻有粟嫣然一個女孩子。
想當然的,她會被粟家所有人,視爲掌上明珠。
尤其她被人稱之爲京華第一美女,美貌和智慧的化身。
要不然,得知她在青山差點出意外後,粟老也不會把粟太初罵個狗血淋頭,嚴令不惜一切代價,要限期查出幕後黑手了。
可早就有個人中龍鳳未婚夫的粟女皇,卻在清晨的郊外路邊,坐在自行車橫梁上,給高鐵做那種事。
這要是走漏一點風聲——鄭曦不敢再想下去了。
但她卻很清楚,她必須做一件事。
幹掉那個高鐵!
也隻有幹掉高鐵,才能把所有的隐患,全部掐斷。
不過,鄭曦必須在悄無聲息間下手,不能讓第二個人知道,尤其不能讓粟嫣然得知。
粟嫣然那樣對高鐵,已經足夠證明了一切,如果讓她知道是鄭曦殺了他——絕不能讓她知道。
那對深陷無法描述心情中的男女,并沒有注意到,暗中有雙眼睛,正死死盯着他們。
看到高鐵摟着粟嫣然,快步走進遙遠酒店後,鄭曦又痛苦的閉了下眼。
粟嫣然徹底沒救了。
在路邊幫高鐵那樣做還不算,回到市區後,還特意找了個小酒店,要擺開車馬炮——這,還是鄭曦心中高高在上的粟女皇嗎?
鄭曦希望,高鐵能單獨出來。
她在苦苦等待時,可沒注意到葉家母女先後出現。
就算注意到了,鄭曦也不會管。
她不住祈禱高鐵,能單獨出來。
老天爺聽到了鄭曦的祈禱聲——
這厮爲什麽去藥店,鄭曦不會關注。
她隻爲高鐵出來藥店後,沒有馬上回酒店,而是走進一條小巷内後,狂喜不已。
醫院門口到處都是監控頭,就算她能成功射殺高鐵,但事後也能被警方排查出來。
小巷内嘛,這種風險就小了很多。
鄭曦快步走到小巷口,貼在牆上,飛快的看了眼,随即暗叫了聲天助我也。
小巷中間,有個正在施工的建築。
因天色還早,工人們還沒來。
那個高鐵,卻鬼催着似的,鑽過防護網,走進了一層大廳内。
“你倒是挺會給自己找葬身之所。”
鄭曦暗中冷笑着,鑽過防護網後,從後腰處拿出了手槍。
手槍,早就安裝了消音器。
包管一槍打爆高鐵的腦袋時,隻會發出爛西瓜碎了的噗聲,不會驚動别人。
鄭曦貼着大廳牆,蹑手蹑腳走了進去。
還沒等她的眼睛,适應裏面的光線,突覺脖子一痛,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鄭曦昏迷的時間,并不長,很快就悠悠醒來。
她又看到了高鐵。
不過,她卻是躺在他腳下的。
高鐵拿着那把槍,槍管在她臉上來回輕掃着,滿臉的不屑:“說,爲什麽要殺我?”
他原來是這樣的厲害。
我還沒搞清楚怎麽回事,就被他打昏了。
怪不得他來這地方,原來早就發現我在暗中盯梢他,才特意把我引來這邊。
總算明白這些後,鄭曦慘笑了聲,說:“高鐵,你知道,你正在連累葉星辰母女,一起墜向萬劫不複的深淵嗎?”
高鐵眉梢挑了下,緩緩的回答:“你是粟嫣然的保镖。”
他在打昏鄭曦,拿過手槍後,就從槍的型号上,看出這是國内職業保镖的專用槍械。
當時,他就隐隐猜到了鄭曦的身份。
“你很聰明。可惜,也很笨。如果你知道粟——”
鄭曦剛說到這兒,高鐵用槍管壓住了她的嘴:“别和我說粟嫣然的來曆,我不感興趣。另外,我可以告訴你,我和她并沒什麽。”
鄭曦一擺頭,躲開槍管,冷笑:“呵呵,你和她并沒什麽?那好,我問你。清晨四點多時,是誰逼着她在自行車上,爲你做那種龌龊的事?又是誰,挾持她去遙遠酒店?”
高鐵嘴角抽抽了下。
他真心沒想到,粟嫣然坐在車子上,爲他“服務”的那一幕,會被人看到。
而他,對此卻沒任何的察覺。
不過這沒啥奇怪的。
畢竟他是個純潔的男人——九歲之後,除了差點被甄妃推倒的那次之外,就沒哪個女人,用那麽直接的方式,把他送到忘我的境界了。
當初甄妃撲倒他之前,如果也像他和粟嫣然一起“互動”那麽久,心思蕩漾的不行,估計清白早就被奪走,哪兒還輪到光屁股妞對他大顯淫威?
“我不想解釋太多。但我可以保證,粟嫣然依舊是清白之軀。”
高鐵右手晃了晃,接着就有叮叮當當聲響起。
鄭曦根本沒捕捉到,他怎麽把手槍拆散的。
高鐵站起來,手指挑着那些草藥:“我把她帶到不起眼的酒店,是因爲我咬傷了她,要幫她去掉那些傷痕。你如果聰明,就不要在天黑之前打攪我們。”
還沒等鄭曦明白過來,高鐵已經快步走了出去。
他在被鄭曦質問時,不想解釋,粟嫣然那樣做,是傷害了他——
無論怎麽說,粟嫣然都讓他享受到了最高的生理快樂。
高鐵剛推開302的房門,呆坐在床上的粟嫣然,慌忙站了起來。
高鐵關上門時,說:“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你的女保镖,看到你在車子上,爲我做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