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總是低調,卻會被人當成豬。
高鐵不想當豬。
不過,聽他這樣說的葉星辰,卻以爲他要在範襄陽追她的這件事上高調,芳心竊喜,用傲慢的語氣,說她會關注他的表現後,結束了通話。
高鐵當然不會解釋什麽。
甚至,他都沒着急打電話給甄妃,提醒她小心。
因爲他很清楚,蝰蛇雙煞的出現,其實代表着很多同行的意思,大家想用這件事,來試探妖魂的底線,和——死活。
淩晨兩點之前,蝰蛇雙煞不會對甄妃下毒手。
他們隻會把甄妃帶到青山南邊某處,恭候妖魂的大駕光臨。
妖魂要是出現,他們就會拼死決戰。
要是不出現,對不起,甄妃隻能香消玉殒。
而高鐵,也不會提前找他們,按時赴約就好。
“特麽的,本想今晚好好睡一覺的。結果,又要忙碌。”
高鐵低低罵了句,剛轉身,背後傳來一個女孩子聲音:“高鐵?”
高鐵還沒回頭,标準的“我是良民”笑容,就迅速浮在了臉上。
穿着一身黑色運動裝,騎着電動車的蘇酥,右腳踩在人行道上,正沖着他笑。
“小酥酥,你這是要去哪兒?”
仗着幫了人家一個大忙,高鐵就敢腆着臉叫人家乳名。
擱在昨晚之前,蘇酥絕對會呵斥:“小酥酥,也是你能叫的?”
但現在,她隻是小臉紅了下,故作沒聽出來,回答說:“執行任務呢。”
喊她乳名被默許後,高人渣得寸進尺,走過去,一手扶住電動車把,滿臉好奇:“天都黑了,你還執行啥任務?再說,你怎麽是便裝?大夏天的,穿成這樣,不熱嗎?”
蘇酥一點都不習慣,高鐵扶着她車把,在外人眼裏,看上去好像小情侶的樣子。
可念在這厮幫了她家大忙,倆人又是朋友的份上,她還是故作無視:“幹我們這一行的,哪有白天黑夜的說法?休說當前天剛黑了,就算半夜三更,來了任務,也要馬上出勤。”
高鐵當然很清楚,警察這個職業的特殊性,也發自内心尊崇每一個警務人員。
可他還是忍不住,滿臉的感激涕零狀:“同志,你辛苦了。怪不得我在睡夢中,也有着說不出的安全感。原來,是你一直在兢兢業業守護在我的床邊、啊,不,是守護着這座城市的安甯。”
“少貧嘴。”
蘇酥嬌嗔着,擡腳輕踢了下他的腿,接着正色道:“今晚,你早點回家,以免遭到沒必要的意外。”
高鐵眉梢挑了下:“怎麽,小酥酥,今晚有什麽重大行動?放心,像我這種守法良民,絕不會去嫖賭的。”
他以爲,青山警方今晚會有掃黃打非的大行動。
蘇酥卻回頭四下裏看了眼,接着壓低聲音說:“我們下午四點半時,剛接到上面下達的通知。說有極度危險的恐怖分子,潛入了我市。爲保證居民們的安全,所有警員都要上街,巡邏。”
極度危險的恐怖分子?
高鐵愣了下,眼前閃過他從甄妃後車廂上看到的S标記。
他剛想到這兒,蘇酥又神秘兮兮的說:“是職殺。聽說過職業殺手嗎?”
哥們我就是當今的職殺頭子啊。
你要是把我逮起來,絕對能連升三、級。
所以,你最好永遠都不要知道我是誰。
不然,咱們朋友都沒得做。
高鐵心中哔哔時,卻又在暗中贊歎:“華夏,不愧是世界上治安最好的國度。要不然,蝰蛇雙煞剛來青山,就驚動了警方。”
“怎麽,是不是怕了?”
看高鐵臉色陰晴不定,蘇酥擡起小拳頭,在他心口捶了下:“放心,有我保護你呢。隻要有我在,沒誰敢——”
小蘇警官剛說到這兒,蓦然想到要是換成她的話,可擺不平黃山等人。
高鐵有些奇怪:“你怎麽不說了?”
忽然,蘇酥反手從後腰摘下手铐,一把抓住高鐵的左手,低聲厲喝:“說,你是不是蝰蛇雙煞中的雄蛇阿鬥?”
高鐵被她突兀的動作,吓了一跳。
接着,他臉上浮上了被污辱的憤慨。
小酥酥可以說他是職殺,但請别拉低他的逼格,誣陷他隻是準一流的阿鬥好吧?
隻是不等他說什麽,蘇酥卻咯咯一笑,收起手铐,順手在他臉上拍了下:“哈,和你開玩笑了啦。看你被污辱的不滿意,還口口聲聲要和我交朋友呢。”
高鐵這才明白,蘇酥“污辱”他,不是拉低他的逼格,而是把他當作了職殺。
她開這個玩笑,也隻是想到這厮能輕松擺平黃山等人。
高鐵苦笑:“小酥酥,我如果是職殺,你的清白可不保了。”
“再敢和我胡說八道,我踢死你。”
蘇酥嘴裏說着要踢死他,卻沒擡腳,隻是揮揮手:“走了。記住我的話,趕緊回家。”
“等等。”
高鐵再次抓住她車把,左右看了眼:“今晚,不會你自己一組,在街上巡邏吧?”
“這有啥奇怪的?畢竟我們警力有限,不可能像電影裏那樣,兩人或者多人一組。再說了,真正挑大梁的,還是分局、市局的刑警。我們普通民警,隻起到協助作用。”
看出這厮貌似是關心她的安全,小酥酥拍了拍胸:“我穿着便衣呢不是?這就相當于躲在暗中。更何況,我也挺能打的。隻要不遇到你這種有兩把刷子的,以一敵十,擺平他們,還是分分秒秒的事。”
高鐵暗中驚訝,爲小酥酥這種女孩子,竟然也愛吹噓——
第三次囑咐高鐵早點回家趴着後,蘇酥才一加電門,準備去巡邏。
恭送她走人的高鐵,随口說:“要不,今晚我陪你啊?”
蘇酥立即雙腳叉住地,回頭,滿臉的迫切:“你不回家,你老婆會不會說你?”
别看蘇酥嘴上說的輕巧,自信心也挺大的,可終究是個剛畢業沒多久的女孩子,對付一般的小街痞,那絕對沒二話。
但真要運氣好,碰到傳說中的職殺——能有以一敵六的高鐵在身邊,就算雙劍合璧後,還是不能所向披靡,起碼有個照應。
高鐵立即重重點頭:“肯定會。而且,她會問我,和誰在一起,徹夜不歸。”
蘇酥嘴角抽抽了下,丢給他一個可愛的小白眼,加電門,走了。
“唉,我這張嘴,又犯賤。傷了小美女的心。”
高鐵歎了口氣,轉身走到酒吧門前,剛掀開簾子,勁爆的舞曲聲,就浪頭般的迎面撲來。
夢幻酒吧,開始爲黃金時間段的到來,熱身。
看着在舞池裏搖擺的年輕男女們,高鐵不以爲然的笑了下,走回到了卡座前。
白若影還坐在沙發上,等他。
不過,她卻是閉着眼,雙手舉起,随着旋律搖頭晃腦。
那腰肢扭得,蛇兒般妖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