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眉梢眼角間洋溢着的風情,不食人間煙火似的。
這是李萍看到白若影後的第一反應。
她的第二反應,是暗中恍然:“我就說,她怎麽那樣在意高鐵呢。原來,她貌似要比他大了十歲。呵呵,她雖然特有某種風情,但年齡卻是個硬傷。唉,大齡女人嫁給小男人後,不都是當兒子般的哄着?”
你是高鐵的家屬?
李萍拿起筆,剛要按流程問出這句話,白若影就搶先問:“高鐵呢?他沒事吧。”
看,這就是女人嫁給小男人的弊端。
滿腦子都是他。
李萍眉頭皺了下,回答:“是你老公打傷了别人,他沒事。”
白若影愣住:“我、我老公?”
李萍又皺眉:“高鐵不是你老公嗎?”
白若影頓覺心髒狂跳了下,慌忙尴尬的笑着,低頭解釋:“同志,我想你誤會了。我、我是他妻子的母親。”
她剛解釋完,心中就慘叫:“慘了,慘了。白若影,你來龍山,可是代替星辰辦正事的!我、我怎麽不記得,把腳趾甲都染成了黑色,還穿上了這雙鞋子?”
因出身小豪門,特優越的生活環境等因素,白若影看上去要比實際年齡,小了十多歲。
當年不知費了多大的力氣,才追上她的老葉,也爲此相當的自豪。
男人嘛,無論年齡大小,基本都是這個鳥樣。
三年前,爲慶祝倆人結婚二十周年,老葉特意從法國,爲她訂做了這雙鞋子。
不過,白若影卻不喜歡穿。
隻因這雙名師設計的鞋子,太性感——
她女兒都那麽大了,還穿這種鞋子,貌似有些不正經。
何況,就算她肯在家裏穿,比她大了足足四歲的老葉,也隻能讓她不上不下的特難受——
爲此,她在穿過三次後,就把這雙鞋壓箱底了。
要不是這雙鞋具備特殊的意義,白若影絕對會把它丢掉。
可今天,她代替閨女來龍山時,卻穿上了這雙鞋子。
尤其把腳趾甲塗成墨黑色後,再穿這雙鞋子——白若影痛苦的閉了下眼,隻想采住自己頭發,狠狠自抽兩個大嘴巴,再質問自己:“白若影,你究竟在做什麽啊。高鐵,可是星辰愛的男人。”
“啊?對、對不起啊。女士,您請坐。”
鬧了個大烏龍的李萍,慌忙站起來,滿臉通紅,給白若影道歉。
白若影尴尬的笑了下,坐在了桌前椅子上。
爲彌補過失,讪讪的李萍連忙給她倒了一杯水,卻有忍不住的說:“不過,您确實不像有女婿的。如果,等我兒子找了媳婦後,我還能保持的像您這樣年輕漂亮,就算少活十年,也心甘情願。”
李萍發自肺腑的表達,讓白若影眼睛一亮。
她想:“對啊。哪個女人,不想永遠的年輕漂亮?難道,就因爲星辰長大了,我就非得人老珠黃,才正常?這好沒道理。我愛美,是因爲我有美的資本。我喜歡穿成這樣,和人渣女婿有什麽關系?”
莫名惶恐的心,迅速平靜下來後,白若影立即恢複了昔日的淡淡然:“沒事的。我和我閨女一起逛街時,很多人還以爲我們是姐妹倆呢。”
她沒有撒謊。
也沒必要撒謊。
她就美,就是性感,怎麽了!
難道,就因爲她美,她性感,就不配給高人渣當丈母娘了?
好沒道理——
看出白若影确實沒生氣後,李萍才放心,開始工作。
任何人當街鬥毆,都是一種違法行爲。
尤其黃山等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
縣醫院傳來的最新消息,黃山留下了嚴重的腦震蕩。
所裏已經給雙方的家人都打了電話,讓他們來所裏,由李萍來試着調解。
總之,所裏希望這件事,雙方能在私下裏解決,最好不要鬧到走法律途徑。
“白女士,你暫時還不能見到高鐵。而黃山的家人,也已經在會議室,等候您多時了。我們希望,你們雙方能冷靜下來,理智的交談,找到雙方都能接受的處理方式。”
李萍的話音未落,白若影就問:“李警官,貴單位相信黃山家人所說的那些?就是我的女婿,因和他們發生口角,才大打出手,把他們打傷?”
“情況比你說的,還要複雜些。”
李萍實話實說:“因爲案發地點的路邊,并沒有監控——”
白若影打斷她的話:“黃山的店門前,或者别家店前,都沒監控?”
“本來該有。”
李萍苦笑了下:“但卻沒有哪家店的監控,記錄下案發現場。”
白若影又問:“我女婿來龍山,是給人幫忙的。他在和人打架時,應該有人看到。”
“确實。那位蘇先生,就是和高鐵一起來的。”
李萍還是實話實說:“不過,蘇先生的證詞,和黃山家人所說的,完全不一樣。都是各說各有理。而且,我們派人調查過目睹群衆,誰都不知道案發原因。所有人,隻看到你女婿,一個人把人家六個人打傷。”
“肯定有證據,能證明我女婿和人打架,是被迫無奈。對方,隻是颠倒黑白罷了。”
白若影說到“颠倒黑白”這個成語時,心又忽地跳了下,感覺雙頰發燙,連忙站起來:“同志,麻煩您和對方家人說稍等。最多十分鍾,我就會去見他們。”
當初在葉家村,人渣女婿連他丈母娘會颠倒黑白都能算到,提前把手機藏起來,忠實記錄了真相。
那麽,他今天在黃山的地盤上,大打出手之前,如果沒想到對方會颠倒黑白,不留下證據——打死白若影,都不會相信。
證據,不是在高鐵的手機上,就是在那輛箱貨上。
李萍說過了,高鐵的手機,已經在争執過程中碎了。
那麽證據,隻能在箱貨的記錄儀中。
高鐵被帶進所裏後,之所以沒有上來就拿出證據,是因爲他還想再坑黃山一下。
黃山颠倒黑白的行爲,會讓警方特生氣。
白若影來所裏時,就看到了那輛箱貨。
箱貨的車身上,就塗着星辰化妝的廣告呢。
車玻璃全都被砸碎了,白若影輕松打開車門,直接去找記錄儀。
果然。
她從包裏拿出手機,數據線連接記錄儀,看到某小街痞拿着鋼管狠狠砸在車上,高鐵卻滿臉惶恐大喊大叫啥的畫面後,立即陰陰的笑了下,喃喃自語:“人渣連我這個丈母娘都能坑,何況是你們?”
她決定,要好好配合下人渣女婿,狠狠坑黃山一把,給他們留下深刻的教訓,以後再也不敢随便坑人——就像她一樣。
白若影打定主意後,剛從箱貨上跳下來,就看到有兩個人,從所門口的一輛黑色轎車上跳下來,滿臉焦急的樣子,快步走了進來。
那應該是一對母女。
母親就是随處可見的家庭婦女,腰間還系着圍裙。
那個穿着白背心的短發女孩,卻是英姿飒爽中,滿是嬌憨的樣。
白若影看到她們後,感覺女孩特眼熟,卻也沒在意,抱着小包剛來到大廳門口,就看到她攔住個警員,着急的問:“同志,請問下,是誰處理高鐵打架的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