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高鐵的眼力,當然能看出葉家母女沒有撒謊,一切都是白玉郎那個臭女人從中作梗。
不過,高鐵也沒把錯怪星辰當回事。
畢竟他現在隻想追小蘇警官,了不起以後找機會,多幫瞎眼妞幾次,算作補償。
可葉星辰在上樓前,說因爲照顧他的感受,在會所沒有和男人握手的那番話,卻讓高鐵回想起當時情況,以及他也不喜歡她和男人握手的心思後,心——好像被弱電電了下,情不自禁的輕顫。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愛?
葉家母女回房後,高鐵坐在沙發上,細細品味這種奇妙的感覺。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傻笑了聲,站起來走出了葉家。
他又改變了主意——
一,再給葉星辰一個當他未來兒子親媽的機會。
二,他要把“内定老婆”蘇酥,當朋友處。
畢竟,瞎眼妞并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樣冷血無情,親眼看到他和甄妃摟摟抱抱後,還那樣的照顧他的感受,那麽再一腳踹開人家,就貌似有些沒人性了。
既然決定再給葉星辰一個機會,高鐵就要終止追求蘇酥的行動。
腳踩兩隻船那種事,高鐵這種正人君子可做不出來。
高鐵拿定主意後,還離開葉家,除了要去幫蘇酥外,主要還是看出葉家母女在演戲了。
葉家母女,還真是最好的演員。
她們企圖利用這次誤會,來折磨高鐵的良心,繼而牢牢把持随後交往的主動權。
開玩笑呢是吧?
高鐵是啥人啊?
他也許不知道有沒有外星人,但論起演戲,和揣測女人的心思,他敢說是第二,就沒誰敢說是第一。
将計就計。
他借着去幫蘇酥的機會,假裝愧疚之下,在也沒臉呆在葉家——讓瞎眼妞着慌去吧。
尤其腹黑丈母娘打來電話後,那溫柔的語氣,一點不像和女婿說話,倒像是和老情人——高鐵就知道他的陰謀得逞了,語氣悲痛的說完那番話後,果斷關機。
今晚,瞎眼妞注定無眠。
嘿嘿,還真以爲大爺我看不出,這一切都是腹黑丈母娘,在給你出謀劃策呢?
高鐵陰陰的笑了下,開始想象葉星辰此時的反應。
驚惶。
害怕。
手足無措。
滿臉的悔恨不已,外加不住輕跺雙足,埋怨她媽這個過來人出的主意,簡直是太馊了後,葉星辰換上鞋子就要出門。
她左腳剛邁出門檻,白若影一把抓住她:“星辰,你要去做什麽?”
“我要去找那個人渣,我要撕爛他的嘴,敢說讓我找個男人嫁了。”
“你給我站住!”
“站什麽呀站?要不是你,事情也不會搞成這樣子。我再聽你的馊主意,好好的一個老公,就會變成别人——”
葉星辰脫口說到這兒時,忽然愣住。
她愣住,不是因爲她媽,快要被她氣死了。
而是因爲,她蓦然清醒。
她葉星辰,是怎樣的一個人?
是集年輕、漂亮、睿智、心地善良舉止優雅冷傲女王範十足爲一體的極品美女。
就這樣一個極品美女,能正眼看某個男人,都是他與生俱來的福氣。
她愛上高鐵,絕對是那厮的祖墳詐屍了。
可現在,她卻因爲高人渣因誤會她,而羞愧的無地自容要滾蛋時,驚惶成這樣。
全天下女性的尊嚴,何在?
她甯肯打一輩子光棍,也不能像沒人要的小怨婦那樣,死皮賴臉的去追他。
白若影滿臉的苦笑,牽起她的手,輕輕歎了口氣:“唉。星辰,難道,你就沒發現,那個人渣,是故意這樣說的?”
葉星辰眨巴了下眼,滿臉無知的純真:“什麽,他故意的?”
白若影滿臉都是大局在握的淡然:“我能保證,他絕不會離開青山,離開你的。”
“憑你過來人的經驗?咳——他爲什麽要走?”
葉星辰問出這句話後,才意識到,她這是紅果果的諷刺她媽,連忙讪笑了聲。
倆人是親媽親閨女,沒必要道歉。
白若影當然不會因此責怪她,卻把滿腔的怒氣,都撒在高鐵身上,暗中咬牙罵了個臭人渣,看我以後怎麽收拾你後,從容的解釋:“他走,無非是看出我們是在演戲,立即反将了我們一軍。不得不說,這個人渣還是很聰明的。”
一語驚醒夢中人。
葉星辰本來就是冰雪聰明之輩,剛才驚惶,隻因她太在意高人渣,怕他真離開,而方寸大亂。
醒悟後,葉星辰立即銀牙咬得咔咔響,森聲笑道:“好,好你個高人渣。敢玩兒我?行,那咱就對着玩。看看誰能玩得過誰。不把你玩殘,我随你姓——媽,快點坐下,咱們好好合計下,該怎麽玩殘他。”
搞清楚怎麽回事後,高人渣死哪兒去,反倒是一點都不重要了。
白若影卻甩開她的手,懶洋洋的說:“媽累了,要去睡覺。”
“媽——”
葉星辰一楞,随即笑顔如花,抱住她媽的胳膊,來回晃着,輕輕跺着腳,撒嬌:“媽,你還真生我的氣啊?我說你出馊主意,是腦子進水了啦。别生氣了啦,快點坐下,給我出主意。何況,你已經參與了進來。如果你半途而廢,我肯定會一敗塗地。這樣,豈不證明咱們母女,都被那個人渣給征服了?”
“死丫頭,什麽叫咱們母女,都被他征服——哼。”
白若影老臉一紅,擡手敲了下閨女的腦袋時,心卻悸動不已,隻感覺睡袍下涼飕飕的。
哦,原來是起風了。
一個白色方便袋,被風吹着自車前玻璃上橫掃而過時,車子停在了星辰化妝新的一分廠門前。
高鐵得知蘇酥連箱貨都雇不到後,立即自告奮勇,說清晨四點,會準時開車出現在她家小作坊門口。
星辰化妝的産品,遠銷偏僻鄉下——當然不能缺少箱貨。
本來,高鐵是想和葉星辰借車的。
可瞎眼妞在解釋清楚誤會後,就冷傲女王範兒十足的回房了,高鐵要是再追上去借車,肯定會被她誤以爲,他要負荊請罪——
那可不行。
有時候,高鐵還是很在意面子的。
不就是借輛箱貨?
就憑高鐵當過幾天高總的份上,親自趕來新的一分廠,開輛箱貨用用,那就是一句話的事。
“誰?”
看到有人出現在鐵栅欄外後,傳達室内的兩名安保,馬上就打開窗戶,探出了腦袋。
高鐵擡頭,笑了下還沒說什麽,兩個安保突然驚叫了聲,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跑了出來:“高總,高總,您怎麽這時候來了?”
沃草,兩個無名之輩,不但一眼就認出了老子,還滿臉看到親爹般的欣喜,咋回事?
雖說特自負這張英俊帥氣的臉,隻要被人見過,就會終生難忘,但兩個安保的真情谄媚,還是讓高鐵有些懵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