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車窗外那張小臉後,高鐵立即想到了這兩個字。
蘇酥。
他又想到了這個名字。
倒黴。
這是高鐵看到蘇酥後的第三個反應。
倆人第一次見面,高鐵正被葉星辰按在車裏“車震”。
第二次,則是他被葉家五虎欺負成狗後,又被白若影颠倒黑白潑污水。
這次見面,高鐵倒是沒被瞎眼妞按着震,也沒被腹黑娘們潑污水,可他卻在——唉,實在沒臉說。
也得說。
高鐵看到是蘇酥大力敲門,連忙落下車窗,剛要滿臉陪笑的打招呼時,卻發現她忽然呆住,雙眸直勾勾盯着他的某個部位時,才發現——他在夢中和瞎眼妞快活時,把那玩意從褲子裏拿了出來。
關鍵是,那玩意還在冒白漿。
雖說男人在早上醒來時,總會有這種現象發生,而且他也是躺在車裏,沒有礙着誰,可被蘇酥看到後,高鐵還是有些難爲情。
幸虧他臉皮格外厚,左手一撥拉,把那東西藏進褲子裏後,故作沒事人的樣:“早啊,蘇警官。”
“啊?啊。早,早上好。”
蘇酥這才清醒,小臉漲紅,慌忙低頭,轉身就走,還說:“你、你先忙着。”
一看就是個沒見過世面的雛。
高鐵不屑的撇了撇嘴,實話實說:“忙完了。”
他以爲,蘇酥會羞的雙手捂着臉,往那邊的電線杆子上撞。
可蘇酥走了幾步後,卻轉身,厲聲喝道:“高鐵,你給我下車!”
蘇酥曾經去過葉家村,知道高鐵的名字,沒啥奇怪的。
可她幹嘛要用這種語氣,讓他下車呢?
就因爲她看到了高鐵不雅的一幕,感覺被羞辱了?
高鐵有些不高興。
第一,他沒請蘇酥看。
第二,他既沒被女孩子按着震,那就沒造成惡劣影響。
高鐵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問:“蘇警官有何指教?”
“你給我下車!”
“怎麽,我車停的阻礙交通了?”
高鐵擡起頭看向右邊。
沒任何問題,昨晚他的神經那樣錯亂,在停車時,都沒忘記停在路邊停車位上。
既然沒任何問題,那麽蘇酥幹嘛拉開車門後,就來揪他的衣領子呢?
仗着她頭戴的正義光環,還是仗着她漂亮啊?
仗着啥也不行!
高鐵沒違法時,從來都是理直氣壯,暗中冷哼一聲,腦袋後仰,随手去打她的小手。
啪的一聲輕響過後,貌似有什麽東西,從高鐵眼前飛濺而過。
啥東西?
當高鐵看清濺到蘇酥嘴角那些東西後,才明白——沃草,他在把“卸貨”的那玩意放進褲子裏時,某些蛋白質粘在了手上。
還沒等他找東西擦下呢,蘇酥就開門伸手來抓他,結果在他“拘捕”時,兩隻手拍在了一起,某些物質就飛到了她嘴上。
高鐵爲如此的巧合而驚訝時,就看到蘇酥擡手,在嘴上擦了把。
然後——高鐵就及時低頭,順手把殘留的東西,都擦在了旁邊椅子上。
這件事不能怪他。
他隻希望,蘇酥終于意識到什麽時,能像他這樣淡定,假裝啥事也沒發生。
有事說事,沒事再互道一聲早上好,各人忙各人的去。
蘇酥很淡定。
這要是換成葉星辰,早就四處找菜刀了。
不過,她再說話的聲音,卻帶着哭腔呢?
她請高鐵下車。
Look,這就是高素質。
她都羞成這樣了,也沒四處找菜刀,甚至連個髒字都沒說。
男人找老婆,就該找蘇酥這樣的。
把蘇酥放在老婆人選名單中後,高鐵說什麽也得配合,以免給她留下不好的印象。
開門下車後,高鐵才發現前面不遠,就是某街道派出所。
高鐵快走兩步,追上低頭疾行的蘇酥:“蘇警官,你究竟找我啥事?”
“你跟我來,就知道了。”
蘇酥回了句,走的更快。
難道我扶老太太過馬路的好事,被善良群中舉報,蘇酥才——不對,我上次扶老太太過馬路時,還是兩年前,在巴黎呢。
高鐵滿頭的霧水,卻也不好再問,跟着她走進了派出所。
此時剛好上班的點,兩個騎着電動車的民警,笑着和蘇酥打招呼:“早上好。這個玉樹臨風的小夥子是誰啊,我怎麽沒見過?”
聽人這樣說後,高鐵連忙給予最燦爛的笑臉,暗中誇這位同志眼睛真毒辣,他都極力掩飾了,還能看出他是玉樹臨風的本質——
另外一個同志,也嬉笑着問:“蘇酥,他不會是你找的男朋友吧?唉,如果真是這樣,我們所裏可會有好多人,哭昏在廁所啊。宇内第一小警花,竟然被外人摘走,絕對是世界不幸。”
以前高鐵無聊看小說時,隻要看到有女警的橋段,無不是某某局的刑警隊長,身材火爆,性格潑辣,出門不是吉普就是大摩托,人稱女暴龍——
其實那都是扯淡,一點都不接地氣。
看看人家蘇酥,上下班都是騎着電動車,動不動就會臉紅,同事之間也經常開玩笑。
總之,蘇酥才是有血有肉接地氣的。
高鐵暗中剛感慨到這兒,蘇酥忽然轉身,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随即厲聲喝道:“李強,冒宗聖,快來幫我把他抓住!”
啥,啥啥?
高鐵頓時懵比。
和蘇酥開玩笑的李強倆人,也愣了下,但随即就明白過來,縱身撲了過來。
雖說這兩位同志的身形特矯健,不過高鐵就算是閉着眼——算了,總之,他沒有反抗。
他又沒犯什麽法,這叫心中坦蕩,無所畏懼。
不過,高鐵在被李強倆人反擰住胳膊後,再看蘇酥的眼神,就有些哀怨了。
他現在才看出,蘇酥好言好語的和他說話,帶他來所裏,就是爲了抓他。
爲啥抓他呢?
高鐵眼前浮上蘇酥擡手,擦了把小嘴時,本能伸出小舌頭舔了舔嘴角的樣子,心中哀歎:“唉,天下果然沒有寬宏大量的女孩子。”
咔嚓一聲,蘇酥在李強倆人的協助下,輕松給高鐵戴上了手铐。
蘇酥倒是長相特溫婉的樣,下手卻很黑,把手铐鎖到了最緊,幾乎都勒到高鐵手腕肉裏去了。
高鐵有些不願意了,皺眉問:“蘇警官,你就不怕我告你濫用職權,欺壓良民?”
蘇酥也冷笑,反問:“我怎麽就濫用職權了?至于你是不是良民,得先審過你後,才能确定。”
高鐵憤憤的說:“你不就是看到我夢遺,感覺被羞辱,伸手要抓我卻被我打開時,不慎把那東西濺到你嘴上,你吃了——”
他剛說到這兒,蘇酥一把就捂住了他的嘴,小臉漲紅,嘎聲叫道:“流氓,人渣,你胡說八道什麽呢?我哪有吃——我也不是爲了這個,抓你。”
高鐵掙開她的手,問:“那你爲什麽要抓我?”
蘇酥咬牙切齒回答:“因爲,你涉嫌偷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