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節目,是由十多個學子表演芭蕾舞《天鵝湖》。
真心話,這些學生跳的不錯,都快趕上專業演員了,不時引起一陣陣的掌聲。
慕容嬌顔卻沒心思看。
芭蕾舞來源于西方,慕容嬌顔就是在那邊長大的,世界級的芭蕾舞表演,她也不知道看多少場了。
她在看表。
沈土鼈去洗手間的時間,已經超過了二十分鍾。
他又沒吃慕容嬌顔做的面,晚飯還是在食堂吃的,肯定不會拉肚子,洗手間也不遠。
那麽,他去了那麽久,怎麽還沒回來?
看來,他真是尿遁了。
再看來,他還是不相信公子嬌顔是那種說得出,就能做得到的女中豪傑。
“呵呵。好。那你就給我等着。”
慕容嬌顔心中冷笑着,看似随意的回頭。
老沈正滿臉陶醉在精彩文藝節目裏的樣子,貌似沒注意到慕容嬌顔在看他。
隻是,老沈的眉梢眼角,一個勁的抽抽個啥呢?
慕容嬌顔剛回過頭,老沈就擡手按了下肚子,皺起了眉頭。
文藝節目如此的精彩,讓他看的如醉如癡,但這遠遠不值得他爲此尿褲子。
老沈剛站起來,突聽慕容嬌顔淡淡的說:“沈叔叔,我陪你去啊?”
老沈虎軀狂震!
他這才看到,慕容嬌顔左手拿着手機,用屏幕當鏡子,來密切關注着他的一舉一動。
他想像土鼈兒子那樣,以尿遁的方式逃走……那就是做夢。
公子嬌顔真是那種說得出,就能做得到的。
老沈可以走,但她會緊緊追随,還是要在衆目睽睽下,挽着他的胳膊。
估計,現在全世界的人,都已經知道慕容嬌顔是沈嶽的女朋友,是老沈未來的兒媳婦。
那麽,如果衆目睽睽下,老沈卻和慕容嬌顔親密的挽着胳膊……
話說老沈還想多活個七八十年呢,可不想就此英年早逝。
他重重歎了口氣,重新坐了下來。
在心中痛罵某個坑爹的畜生十八遍後,老沈不住給他打電話,催促他趕緊來救駕。
真巧。
沈嶽的手機,沒電了……
“難道,這個混蛋要逼着我搬救兵?”
老沈真心不想給老婆打電話,讓她快點想辦法拯救他。
慕容嬌顔今天中午,晚上都是做了些啥,慕容家肯定知道了。
但卻當作啥事也不知道。
鬼知道慕容家是怎麽想的,老沈也沒那個心思去推測,他隻是不住的看時間,心中渴望兒子能趕緊出現,救救爲父。
終于來了。
來者捧着一束鮮花。
但卻不是沈嶽,而是……江渚漁老師。
事實證明,有些人隻有吃到苦頭後,才會明白很多道理。
江老師就這樣。
他今天中午在二食堂,被慕容嬌顔當衆打昏,事後肯定會勃然大怒,高喊着還有沒有王法了,去找能給他做主的人。
可惜,能給他做主的人,卻委婉的勸他,最好是忘記曾經發生的不快。
忘記?
憑什麽要忘記?
就因爲慕容嬌顔來頭很大,就可以在象牙塔内爲所欲爲了嗎?
給他做主的人,苦笑着回答:“最起碼,在短時間内,她是可以這樣的。唉,江老師,你可能還不知道。慕容老師能應聘爲咱們學校的繪畫助教,除了真才實學,和有一定的背景之外,還在回國時,帶來了一些我也沒權知道的先進技術。”
聽人這樣說後,江老師才知道慕容嬌顔,還真有資格嚣張。
“江老師啊,我真心勸你一句,忘記這件事吧。不然,對你沒一點的好處。”
能給江老師做主的人,這番語重心長的話,并沒有被他放在心中。
他雖然不能、也沒資格敢當面和慕容嬌顔對決……可他在網上,卻是個小有影響力的評論家。
于是,下午兩點左右時,江渚漁樵就開始帶着他的數千鐵粉,在網上興風作浪。
江渚漁樵要用最最犀利的語言,激發起萬衆的正義,和某個心靈醜惡的美女,拼死鬥争。
不用正義的鐵腳,把某個表面嬌顔,實則内心醜陋的人,狠狠踐踏成渣,江渚漁樵絕不善罷甘休的。
江渚漁樵做這種事的經驗豐富,堪稱大師,絕對能在最短時間内,就把某個腦殘女“捧紅”。
但不等江渚漁樵使出“緻命三連殺”中的第二殺,接到了一份郵件。
他打開一看……就感覺天塌了下來。
那是一份視頻。
視頻内,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正在做那種不可描述的事。
男人是江老師。
如果那個女人,是他老婆,或者别人的老婆妹子也還罷了。
問題是……江老師這才恍然頓悟,能給他做主的人,爲啥會委婉的勸他。
他絞盡腦汁要黑慕容嬌顔,人家早就算到,并拿到了他的黑資料,等他在網上化身正義,再給他緻命一擊。
幸好,慕容家的人,不希望把這件事鬧大,隻給他警告:“真以爲是人不是人的,就能欺負我家嬌顔?你特麽給我乖乖的。要不然,分分秒秒滅了你。”
被嚴重警告過後,直接尿了褲子的江老師,立即痛定思痛,決定低下高傲的頭顱,放棄正義的使命,打聽到慕容嬌顔今晚來體育館内看演出後,就捧着花兒,腆着笑臉的湊了過來。
“慕容老師,我……”
江渚漁剛要坐在慕容嬌顔身邊,以無比卑賤的語氣,自我檢讨,請她能高擡貴手,放他一條生路呢,就聽她冷冷的說:“滾。”
沃草,你連我給你賠禮道歉的機會都不給?
這也太殘忍了吧?
江渚漁一呆,剛要再說什麽時,又聽慕容嬌顔說:“限你三天時間,滾出學校。這輩子,都不能涉足。要不然,你就等着去死吧。”
江渚漁眉梢眼角劇跳,臉色也立即陰骘起來。
慕容嬌顔總算肯正眼看他了,還是滿臉的笑容,朱唇輕啓:“怎麽,你真心想死?”
這張嬌顔,是那樣的迷人!
可在江老師的眼中,卻比最可怕的惡魔,還要可怕一萬倍。
他再也不敢有絲毫的勇氣對視,站起來,失魂落魄的走了。
“沙缺。也不照照鏡子,看清楚自己啥模樣,就敢來挑戰我。哼哼,你以爲,你是沈土鼈?”
慕容嬌顔冷哼幾聲,卻沒因一句話,就能斷掉江老師的職業和前途,而感到絲毫的得意。
就這種級别的沙缺,就算被公子嬌顔踩死一萬遍,都不能給她任何成就感的,絕對是撂爪就忘。
當江老師佝偻的背影,在一曲節目終了,觀衆給予的熱烈掌聲中,消失在體育館門外時,慕容嬌顔右手手腕上的小昆表指針,也指到了她規定的半小時,最後一秒鍾上。
“唉,沈叔叔,真心對不起了。我有心尊敬您,可您兒子實在不給臉啊。”
慕容嬌顔幽怨的歎了口氣,緩緩起身,從過道中走到了老沈身邊。
老沈面如土色,虎軀不住地顫抖。
“沈叔叔,當鏡頭掃過來時,您可就是京大的第一名人。還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嫉妒您呢。”
現場雷鳴般的掌聲中,慕容嬌顔嬌聲說着,坐在了老沈身邊,擡手……
王美娴擡手的動作,看上去是那樣的優美,出塵。
她的出身肯定沒有蘇南音那樣高貴,但她的言行舉止,卻像最正宗的王妃。
根據沈老闆的審美目光,像王老師這種身材相貌的女人,絕對是最能“害人”的狐狸精。
可爲什麽,王美娴哪怕在腰間系上狐尾,臉上戴上黑色半截狐狸面具,眸光流轉,嬌軀輕盈圍着沈嶽旋轉時,卻沒絲毫的狐媚之意呢?
隻給了他王妃般的端莊,高貴,超凡脫俗感。
有的女人,表面看上去特正經,其實是個悶、騷。
而有的女人,明明身藏媚骨,但卻讓所有男人,都無法對她生出任何的龌龊之意。
王美娴就是後一種女人。
盡管,她兩次和沈嶽握手時,都曾經用小手指,劃過他的手心,明顯是在傳遞某種信号。
但當她可以有機會,與沈嶽親密接觸時,卻沒絲毫的輕、浮之意。
精緻。
如果非得需要一個詞彙,來形容和蘇南音同級,卻必須區别開來的女人,那麽估計就隻能用這個詞了。
王美娴,是一個精緻的女人。
可她再怎麽精緻,沈嶽也不想穿上古代秀才的青袍,頭戴黑帽子,扮演《白狐》歌舞劇裏的酸秀才,來和王美娴主演的白狐,在舞台上,在大廷廣衆之下翩翩起舞。
一來是他不會跳舞。
二來是就算他會跳,也不想和王美娴,在這種場合下跳。
哪怕,還不知道有多少才俊,能輕攬着王美娴的纖腰,和她含情脈脈的對視着翩翩起舞。
但沈嶽不和她跳,又不行。
演出在即,他把宋旌旗打成了豬頭,再也無法扮演風度翩翩的酸秀才。
可王美娴的歌舞劇,卻是李國建教授的壓軸好戲,早在上個月時,就已經在網上流傳開來,如果就這樣消失,不但會讓人失望,還會對她丈夫造成一定的影響。
當她提出要讓沈嶽酸秀才的要求後,沈老闆呆比片刻後,張嘴就說了個沃草……
接着,他又慌忙搖手。
王美娴卻說,他如果不答應的話,她隻能去外面找人,可那樣宋旌旗受傷的消息就會傳出去。
謝安晴的名聲,和前途,都會受影響。
沈土鼈可是讓宋旌旗無法登台表演的罪魁禍首,于情于理,都要做出彌補。
至于沈嶽不會跳舞,這不是問題。
王美娴可以對他緊急培訓。
反正這也不是啥正式表演,就是給李國建教授篩選弟子的晚會助興而已,哪怕沈嶽跳舞好像僵屍那樣,也不會有任何壞影響的。
沈嶽一想,還真是這麽個道理。
再加上感覺特對不起王美娴的安晴,在旁邊不住的蠱惑,沈嶽也就隻好硬着頭皮答應了下來。
其實,隻要能擺出金雞獨立造型的人,都具備一定的舞蹈底子。
尤其沈老闆這種功夫高手,在王美娴的引導下,客串酸秀才,那絕對不是問題。
“你跳的很不錯啊。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專業舞蹈演員呢。”
當沈老闆的右手,輕攬着王美娴的纖腰,感受着超級手感,聽着她的誇贊,心中一蕩時,卻突然驚叫:“哎呀,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