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學會開車的山間雅晴,就是這個樣子。
自從沈嶽爲哄她,讓她開了一把車後,這小至邪就以爲,她頗有做職業賽車手的天賦……要不是莊純極力反對,她早就弄輛車來,整天吃住都在上面了。
那麽,當蔺香君開着外型特酷的瑪莎拉蒂去接她們,一起來承平避暑山莊時,她立即要求當兩位美女的專車司機,有什麽問題?
又有誰好意思的,反對?
真要反對,又怎麽對待她鼓着嘴巴,說不來參加今晚壽宴的小性子?
蔺香君倒是不在意,山間雅晴來不來參加壽宴,隻要莊純能來就好。
可小娘皮卻覺得,她來山莊大出風頭時,如果沒有雅晴追随捧場,那多沒趣。
無奈之下,蔺香君隻好同意她開車。
不過這輛瑪莎拉蒂是兩人座的,她們卻有三個人,總不能再像早上那樣,雅晴開車,莊純坐在旁邊,香君女神卻徒步前往狗不理包子鋪吧……
就在蔺香君拿出手機,剛要給公司張姐打電話,讓她速速開輛車來時,卻被莊純一把抱在了懷裏。
蔺香君吓了一跳,連忙掙紮。
隻是她剛掙紮了兩下,美屯就被小娘皮重重拍了一巴掌,整個人頓時酥了……
小娘皮告訴她說:“老子今晚是你男朋友,我坐在車座上,你坐在我懷裏,有什麽不對?誰要是敢說不對,我把他的脖子擰斷。”
山間雅晴隻要能開車,她才不管蔺香君坐在哪兒。
更何況,這個魔頭也感覺,蔺香君被莊純抱在懷裏,特有趣的樣子。
于是乎,不敢反抗的香君女神,隻好含羞帶怯,被男扮女裝的莊純抱在懷裏,三個人同乘一輛車,在山間雅晴不時發出的尖叫聲中,向承平避暑山莊呼嘯而來。
爲擺酷,山間雅晴把車頂落了下來。
寒冬臘月裏,開着跑車落下車頂疾馳而行的感覺,對蔺香君來說,簡直是糟透了。
尤其她還是被一個“男人”抱在懷裏,能被所有人看到,羞的隻想把臉擱在家裏。
莊純倒是無所謂。
也許,她還很享受這種特拉風的感覺,寒風吹起她的秀發,把優昙王超凡脫俗的範兒,盡顯無遺。
至于坐在她懷裏,爲她檔風的蔺香君,很快就被凍得嬌軀輕顫,小臉蒼白,甚至都有淚水流出來,那就不管小娘皮的事了。
一番風馳電掣般的疾馳後,在蔺香君暗中“快點到啊,我快要凍死了”的祈禱中,車子終于來到了山腳下。
還算山間雅晴有幾分自知之明,感覺她雖然頗有賽車手的天賦,但在盤山路上最好是挂抵擋,減緩車速,以免拉風不成反成飛車,丢盡她東洋第一忍者的超然風範。
也不等誰提醒,雅晴就飛快的換檔,二檔,把油門踩到了底。
别看瑪莎拉蒂隻有兩個座,這可是時速過百隻需數秒的公路跑車,價值更是過千萬,動力絕對十足,低檔把油門踩到底後,發動機發出的怒吼,那簡直是太、太過瘾了!
“早知道這樣,我就該挂着二檔來。”
雙眸亮晶晶,渾身細胞都迎着寒風狂歡的山間雅晴,理都沒理山下停車場工作人員擺手示意那邊停車的手勢,隻是縱聲嬌笑着,呼嘯上山。
話說本忍者之王來給你們家老大過壽,就是他的榮幸好吧?
你們卻讓我在這停車,步行上山,簡直是不可理喻……
對雅晴這種心态,莊純淡淡然的一笑,不屑她小孩心性的成熟姿态十足。
被寒風把小臉催白的香君,整個人都快凍僵了,哪兒還能聽到她在說什麽,做什麽?
沒聽到她們的贊許聲後,山間雅晴感覺特不滿,回頭叫道:“喂,和你們說話呢,沒聽到?一個個的扮啥酷哦……沃草,要撞人了。”
雅晴稍稍一走神,方向盤稍稍偏了那麽一點點,跑車就呼嘯着沖向路邊幾個人。
幸虧雅晴的反應速度相當快,眼看慘烈車禍即将發生,就在莊純準備抱着蔺香君騰空而起的瞬間,猛地一打方向盤。
紅色的瑪莎拉蒂,好像怪獸那樣,幾乎是擦着權顯俊,吼吼的咆哮而過。
不過很明顯,雅晴再怎麽嚣張,也不會在前方站滿人後,還不停車。
畢竟,車到終點……
吱嘎!
随着一聲瘆人的刹車聲,瑪莎拉蒂的車頭,猛地往下一沉,發動機吼吼的怒吼聲,卻沒停止。
還有輪胎,也在原地高速運轉着,冒出一股股的濃煙。
電視上都是這樣演的,那些賽車手發車時,都會讓輪原地高速運轉,濃煙滾滾特拉風啊特拉風。
北風嗖嗖,吹着濃煙撲向了山門前,眨眼間就把所有人給淹沒。
山間雅晴特興奮,踩住油門不松,滿含童真的嬌笑聲,銀鈴般随風飄蕩。
一個人,忽然出現在她的視線中。
這是個男人,五旬左右,一張臉棱角分明,猶如刀刻斧削,目光雖然平靜,卻散着無法形容某種氣概。
“哇,好酷的大叔啊。我想,我對你一見鍾情了。”
看到這個大叔後,雅晴雙拳放在嘴邊,瞪大雙眸尖聲叫道:“可惜,我已經有了好哥哥。不然,今晚我就要得到你。要不,我給你做小情人兒吧?就是那種精神上的。”
有這麽一種男人,雖說已然五旬,可歲月卻給他平添了太多魅力,那些戴着耳釘翹着蘭花指說話的花樣美男,和他相比起來,那就是一條條惡心的蟲子,對雅晴這種無知少女的殺傷力,最強。
荊紅命當然不會理睬雅晴的胡說八道,隻是伸手去拿車鑰匙。
紅色跑車剛呼嘯而來時,荊紅命立即擡手,悄悄做了個手勢。
無論來者是誰,膽敢擺出“我就是來鬧事”的嚣張樣,荊紅命都會讓他失望的。
他打那個手勢,是通知散在山莊各處,密切關注所有風吹草動的諸多麾下,嚴防随時出現的不軌者。
這輛紅色跑車,極有可能是吸引所有人注意力,爲躲在暗中的同伴,創造悄悄潛入山莊的機會。
不過當荊紅命看到蔺香君後,心中的戒備松了一半。
尤其看到是她坐在誰的懷裏後,荊紅命暗中長長歎了口氣,再次悄悄打手勢,示意橙色警戒解除。
别人不認識抱着蔺香君的那個花樣美男是誰,荊紅命又怎麽能認不出?
話說荊紅命現在腰包漸鼓,可都是多虧了某小娘皮總是去他家做客。
隻是這段時間,貴客已經很久沒登門……讓荊紅大局長頗爲想念。
莊純這段時間在忙什麽,荊紅命隻要想知道,簡直不要太簡單。
她在和來自東洋的山間雅晴,玩貓抓老鼠的遊戲。
山間雅晴的詳細資料,也早就裝訂成冊,擺在了荊紅命辦公室内的案頭。
任何人坐在他那把椅子上,都得在山間雅晴這個小魔頭入境後,派遣大批人手,對她行蹤密切關注,以防不測。
所以,荊紅命認出蔺香君、莊純倆人,再看到山間雅晴後,并沒有覺得奇怪,最多隻在心中歎息:“唉,沈輕舞說的沒錯。今晚,還真是有好戲看。”
感慨之餘,荊紅大局長也對沈土鼈抱有一定的怨言。
這個混蛋,爲了破壞蔺香君的“好事”,竟然接連“派出”兩撥先鋒來打前站,爲他閃亮登場而提前布局,讓任何人不敢小視他。
天下第一叛逆沈輕舞,和花夜神,就是烘托沈嶽即将閃亮登場的第一路先鋒官。
要不然,就憑沈輕舞的秉性,她怎麽可能會來山莊給沈老大祝壽?
而花夜神,又何必隻身出八百,和她一起駕臨承平避暑山莊。
這兩個女人,既是沈家的人,自身更代表着誰都不敢輕視的力量。
說的直白點就是:“誰敢招惹她們不高興,大魔頭楊逍和天下第一人渣李南方,就有可能親自登門,問個清楚。”
如果僅僅是這倆娘們來給沈嶽撐腰,沈家還能從容應對,荊紅命又親自充當壽宴安全的保護神,諒她們也不敢太亂來。
可沈嶽的第二路先鋒官呢?
無論是莊純,還是山間雅晴,會給荊紅命面子啊,還是會給沈老大面子?
她們誰的面子都不會給!
她們隻會幫沈嶽,以“特委婉”的方式,來破壞沈老大家企圖撮合宋旌旗和蔺香君的好事。
要不然,莊純沒必要親自以男裝現身,還在衆目睽睽之下抱着蔺香君,極盡表示倆人是真心相愛的小戀人一對。
誰敢搶莊純的女朋友……那和找死,有啥子區别哦。
幸虧這是沈家的家務事,荊紅命不用理睬。
他隻要保證壽宴正常進行,阻止山間雅晴當前的繼續嚣張,就好。
荊紅命認出了山間雅晴,對他“一見鍾情”的小魔頭卻不認識他,隻是做出無知少女狀,雙眸閃着小星星的沖他大聲表白。
直等荊紅命拿走車鑰匙,發動機不再怒吼,輪胎不再急轉,濃煙不再滾滾後,山間雅晴才……翻臉。
她被荊紅命真男人的風度所迷是一回事,他不讓她繼續開心玩耍,卻又是另外一回事!
“拿過鑰匙來!”
山間雅晴嬌叱一聲,擡手去搶鑰匙。
荊紅命左手一擡,讓她搶了個空。
他這個動作,看上去特随意,正常,但山間雅晴的雙眸瞳孔,卻在瞬間,貓兒看太陽那樣,攸地成了一條線。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
這句話可不僅僅是用嘴說出來的,還是經過海量的事實,證明出來的。
山間雅晴搶鑰匙的動作,也看上去很随意,卻是快如閃電!
小魔頭因荊紅命敢拿走車鑰匙,讓她無法盡情的玩耍,立即勃然大怒下的出手速度,絕對是全力而爲。
荊紅命卻看似特輕松的躲開了。
僅僅是這個動作,就讓山間雅晴暗驚:“這個老男人的身手,不在我之下。他是誰?”
她在吃驚時,荊紅命的眉梢,也急促挑動了下,心思電轉:“必須得和沈嶽好好聊聊,讓他不惜代價也要哄住這個小魔頭。要不然,她勢必會成爲心腹大患。”
倆人心中吃驚時,旁邊傳來莊純懶洋洋的聲音:“沈雅晴,這是沈土鼈的十叔。也是你的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