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心接連遭受打擊後,别說是武超,随便哪個有血性的男人,都會無比憤怒,不把她弄死,誓不罷休。
武超拿出手槍時,就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
問題是,他連開六槍,都沒擊中目标。
這是在盛世華夏京華白天的街頭上,任何人持槍行兇,都會造成相當惡劣的影響。
武超在沖到垃圾桶面前時,就蓦然醒悟……他完了。
無論他有沒有弄死飒爽美女,他都完了。
嬌顔公子絕對不會保他,隻會爲避免麻煩,在最短時間内和他撇清關系。
他最好的結果,就是下半生在監獄内蹲着。
武超蓦然明白這些後,索性咬牙勢殺飒爽美女,然後亡命天涯。
可現實,總是那樣慘酷。
他終于在踹斷斯文男的鼻子,撲到了垃圾桶後面後,卻被沈嶽一把揪住衣領,單手舉了起來。
和沈嶽四目相對的瞬間,武超才發現這厮,就是他爺爺“亡命追殺”的混蛋。
武超的心,立即冰涼冰涼。
他失去理智後,腦子亂成一團,隻想殺人,但在清醒後,卻能從沈嶽輕松捏住他的舉動中,迅速判斷出人家要想搞死他,簡直不要太簡單。
這一刻,武超心中哀嚎,大罵:“老不死的,你特麽究竟惹了誰啊?你死不打緊,卻拽着我一起。”
有些人平時看上去特冷血,殘忍,但在遭遇比他強悍的猛人後,他的勇氣,卻像崩塌的大堤,洪水一瀉去千裏。
武超就這樣的人。
他再也沒了反抗的心思,隻是臉色蒼白,緊緊咬住嘴唇,不再掙紮。
“是我。唉,說起我和你爺們的恩怨,其實也挺無奈的。”
沈嶽歎了口氣,松開手,又苦笑了下,正要再說什麽時,耳邊卻蓦然傳來一聲嬌叱:“去死吧!”
講真,沈嶽并沒覺得,武超當街亮出手槍,要槍殺飒爽美女的行爲太過分。
确實,大肚爺無視交通規則闖紅燈的行爲,可能死不足惜。
但無論怎麽說,大肚爺都用生命來爲錯誤買單了。
而且那輛肇事車輛,盡管沒違反交通規則,可在駛過路口時的車速,還是太快。
所以無論飒爽美女是啥來頭,有沒有占理,她都是肇事者,要承擔一定的責任。
那麽,死者孫子因心痛爺爺挂掉,失去理智大罵她,試圖對她動手,也勉強算是人之常情。
但飒爽美女卻在踢開武超後,卻得勢不饒人,接連又是兩腳。
這就有些過了。
也逼的武超失去理智,亮出了家夥。
要不是沈嶽及時撲救,飒爽美女死定了。
她在撿回一條小命後,就該躲在旁邊,輕拍着酥匈感謝上帝保佑,而不是趁沈嶽制住武超後,嬌叱一聲,趁機狠狠一腳,踢向他褲裆的要害。
這次,她的行爲更過了。
沈嶽聽到她的嬌叱後,眉頭皺了下,右手自下而上往高處擡去,一把抓住了美女的右腳腳踝。
飒爽美女死裏逃生後,恨死了武超,這一腳使出了全力,不把他當場踢死都不罷休。
隻是她做夢都沒想到,她飛踹出來的這一腳,會被沈嶽輕松抓住。
出于本能,飒爽美女猛地掙紮,厲聲呵斥:“松開!”
沈嶽當然不會聽她的話,隻說:“美女,請你冷靜下。”
“松開!”
雙眸開始泛紅的飒爽美女,也失去了理智,再次嬌喝聲中,左足跺地,嬌軀騰空而起,和地面呈四十五度角左右,高跟小馬靴狠狠踢向沈嶽的腦袋。
沃草。
就因爲沈嶽不想她傷人,她竟然對他施以殺手,全然忘記她現在還能活着,是誰救了她。
飒爽美女的不理智行爲,也有力證明沈嶽先前的判斷沒錯……她來自南韓。
驕橫跋扈,欺軟怕硬恩将仇報這種事,是那個國家對外的一貫作風。
沈嶽開始有些後悔剛才多管閑事……
不過世上可沒啥後悔藥,心中無比郁悶的沈嶽,隻好歪頭躲開美女犀利的左腳,順勢一振右手,把她抛了出去。
被抛出去的美女,在空中接連兩個漂亮的空翻,穩穩的落在了地上。
沈嶽卻看都沒看她,也沒心思再插手這件事,隻對武超說到:“還不趕緊去滾蛋,等着被人收拾?”
武超這才如夢初醒,答應了聲,轉身就跑。
隻要他能及時去警方自首,講明在大街上擅用槍械的原因,即便他被嬌顔公子抛棄,可隻要認錯态度端正,警方本着法理不外乎人情的原則,也會斟酌處理他的。
人可以犯錯,知錯就改,還是好同志嘛。
沈嶽感覺他這樣處理,是相當有分寸的。
但讓他真心煩的卻是,随着圍觀群衆發出的驚呼聲,他聽到背後有利刃破空的聲音傳來。
一把軍刀,惡狠狠對着他的後心刺來。
沈嶽特看不起打女人的男人。
但有些女人就是欠收拾……他除了當個被人看不起的男人,還能有啥辦法?
就在飒爽美女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一把軍刀,惡狠狠撲向沈嶽時,他猛地錯步擰身,電閃般擡腳!
砰!
飒爽女屁股的腳感還不錯,踢上去後彈性十足,比質量最好的沙袋強了不知多少倍。
飒爽女被沈嶽一腳踹出足有四五米,重重撞在一個廣告牌上,臉色蓦然蒼白,手中刀當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遭到重擊後,她也清醒了很多。
她蓦然擡頭看向沈嶽的眸光中,除了震驚外,還有一絲的驚恐。
當街狠踢美女的屁股,也不是多長臉的事。
何況沈嶽當前麻煩纏身,還有重要的事要做,也不想被卷進這潭渾水内,對她友好的笑了下,轉身走向了那邊的街燈杆子。
他給沈老大準備的精美禮品盒,還放在那邊呢。
隻是他剛走了沒幾步,那個滿臉是血的斯文男,卻攔住了他的去路,眼神陰骘的看着他,悶聲問:“你放走了持槍兇手,又打了人,這就想走?”
沈嶽一呆,接着擡頭看天。
他這是在看看天上,還有沒有“理”這東西在。
如果還有天理在,那麽爲什麽在他及時制止武超持槍殺人後,被救的飒爽女和斯文男,都沒感謝他,反而都對他抱着敵意呢?
天理這東西,也許從沒存在過。
但勞苦大衆的正義,卻永遠不會消失。
沈嶽還沒說什麽,就看到旁邊的圍觀群衆裏,有個老大爺站出來,指着斯文男呵斥:“你這人還有沒有點良心啊?這小夥子及時出手,制止持槍兇徒,救了你女朋友的命,你們卻要恩将仇報。”
“就是,就是。看這對男女穿的人模狗樣兒,和人沒啥區别。”
一個胳膊上挎着布兜的四旬阿姨,說話沒有絲毫客氣:“其實卻是欺軟怕硬之輩。我還真是納悶了,你女朋友遭遇危險時,你滾的比誰都快。現在卻有臉要攔住小夥子了。咋,你這是要誣陷他和持槍兇徒,是一夥的嗎?”
“我們絕不允許這種卑鄙的事,在光天化日之下發生。”
正義同樣具備相當高的傳染度,随着大爺和阿姨站出來,更多人圍了過來。
這些人,都是普通市民。
他們也許會爲看不起病,孩子上不起學等事怨天怨地,被那些高素質人看不起,可他們才是華夏神州能否和平昌盛的磐石,當深藏心中的正義感被激發出來後,絕對會義無反顧的站出來。
“聽他們說話的口音,應該是從國外歸來的精英之輩吧?”
“狗屁的精英!一群在華夏急需人才發展時卻去了國外,眼看國内經濟形勢越來越好,社會越來越穩定,卻又打着回國支援建設幌子,回來撈錢的敗類罷了。”
“這種人啊,純屬有奶就是娘的表字貨。我呸!”
“我也呸!”
“呸……”
衆口呸呸中,斯文男不住的後退,不住的咬牙。
任何人,隻要能得到勞苦大衆的擁護,都會心中激動,感慨這個世界,原來是這樣的美好。
要不是看到路對面,停了一輛紅色瑪莎拉蒂,小姐姐正對這邊不住的招手,沈嶽真、真不想走。
也不知道從何時起,他竟然如此享受普通群衆的呵護了。
嗚,嗚啦。
兩輛警車風馳電掣般趕來,可算是給斯文男解了圍,他慌忙轉身快步走了過去。
沈嶽也趁着公衆視線被警車吸引時,悄悄溜出了人群。
早知道小姐姐會從路那邊趕來,沈嶽又何必跑這邊來,害死大肚爺,救人後卻遭人記恨?
唉,還真是時也,命也。
沈嶽剛走到馬路中間,忽然回頭看去。
那邊群衆數量更多,足有數百人。
沈嶽眼神再怎麽好用,也無法在這麽多人中,找出那兩道冰冷,厭惡的目光。
那兩道目光,好像刀子般刺向他後心時,神奇預警立即啓動。
但在沈嶽猛回頭的瞬間,那兩把尖刀消失。
他能肯定,那兩道目光是陌生的,即不是武超或斯文男,也不是還在用右手揉着屁股看着他的飒爽女。
當然更不是死不瞑目的大肚爺。
“草,啥時候起,老子竟然成了吸引仇恨、麻煩的雙料磁鐵了?”
沒找到那兩道目光的主人後,沈嶽暗中罵了句,卻也沒在意。
反正現在他究竟有多少仇人,他自己都算不過來了,現在又多一個不算啥,沒必要放在心上。
“弟,怎麽了?”
沈嶽剛走到路邊,蔺香君從車上邁步走了下來,看着他的雙眸亮晶晶,全是滿滿的溫柔。
“沒啥,就是管了個小閑事。”
沈嶽随口說了句,上下打量了蔺香君幾眼,皺眉:“你瘦了很多。”
“是嗎?”
蔺香君下意識的展開雙臂,緩緩轉身:“我怎麽沒感覺出來呢?我可從來都是傻吃迷糊睡,從不……啊!”
香君女神并沒有意識到,她張開雙臂緩緩轉身的樣子,身段,有多美。
對正常男性的吸引力,又有多高。
她隻是想讓弟看看,她并沒有瘦呢,沈嶽那隻鹹豬手,卻不經過他的大腦同意,一把拍在了小姐姐的美屯上,用力捏下。
蔺香君受驚,輕叫。
沈老闆這才猛然醒悟,他是多麽的混蛋,竟然在街頭非禮小姐姐。
就在他恨不得把這隻該死的右手砍掉時,卻覺香風撲鼻,溫香軟玉抱個滿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