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這東西,能給謝母帶去所需的安全感。
但他可沒想過,在雙手奉上一片孝心時,會下跪。
沈嶽下跪,是要讓謝母看看,他并不是她所想象的那樣沒良心。
她完全可以把他當愛婿,千萬不要畏懼他,感覺她的柔丫頭配不上他。
有時候,解除一樁誤會,其實不用說太多話,隻需一個動作就能搞定。
還有一點,是沈嶽沒想到的。
他以爲,他下跪雙手奉上禮物,隻爲了寬慰謝母。
但等他跪下,仰面看着那張不再年輕的臉後,潛意識内卻在想:“無論她出于何種目的撮合我和柔情,她都是個偉大的母親,值得我好好孝順她。”
謝母徹底呆住。
她好像呆了一萬年那樣漫長,眼淚淌下,雙手顫着把沈嶽從地上攙了起來。
她想對沈嶽說什麽。
可嘴唇不住地哆嗦,說不出一個字。
謝柔情真擔心沈嶽的孝心,會誘發老媽心肌梗塞啊,腦溢血之類的樂極生悲,連忙走過來,狠狠給了他個風、情萬種的小白眼,接過了禮盒。
事實,正如沈嶽所料的那樣。
謝母看到重達一千克,價值小三十萬的金如意後,立即雙眼放光,連說謝家上輩子積了啥大得啊,這輩子才攤上這麽個好女婿。
“媽,您女兒這麽個風、情萬種的大美女,就價值這麽個小玩意?”
謝柔情适當撅起小嘴,故作讓沈老闆胃部不适的小兒女狀,徹底粉碎了莊純倆人帶來的詭異氣氛。
謝母也想開了。
她既然早就知道大女婿是個濫情貨,事業又那樣的成功,在外面還不知養了多少個女人,何必在意今晚兩個故意來示威的黃毛丫頭?
哼。
你們比我家柔丫頭更年輕,咋了?
沈嶽去你們家去時,給你們的媽,下過跪沒?
給你們的媽,送過黃澄澄的金如意來沒?
你們嚣張你們的。
我堅信我家柔丫頭,能牢牢拴住沈嶽的心。
沒看這倆孩子吃水餃時,是坐在一起的嗎?
沒看這倆孩子吃水餃時,你喂我一個,我喂你一個,倆人還吃一個嗎?
沒看沈嶽的手,已經悄悄伸進柔丫頭的衣服裏了嗎?
哎呀,這個死丫頭,幹嘛要擰他的手,不許他亂動?
你們都是夫妻了好吧?
尤其當着他兩個小情人的面,你越該和沈嶽表現的親熱些,才是硬道理。
死丫頭,打小就是個死要面子活受罪的。
心中大定的謝母,暗中埋怨着柔丫頭,卻又擺出一副勝利者的姿态,和莊純倆人說話,讓她們多吃點,不夠鍋裏還有餃子……湯。
山間雅晴倒是無所謂,隻要能享受到普通人家的溫暖,别說是喝湯了,就算讓她幹坐着流口水,也不是不可以。
小娘皮卻是特要面子的,淡淡說了句吃飽了,雙眸卻盯着謝柔情的碗,嘴角直抽。
她太愛吃水餃了。
卻也不能怪謝母不懂待客之道。
畢竟,人家包餃子是爲招待愛婿的,一家三口人的量,早就定好了。
現在忽然多了兩個人後,尤其還都是超級小吃貨,夠了才怪。
總算,等那對恬不知恥的小夫妻,唧唧歪歪的吃飽後,謝母吩咐柔丫頭給各位泡茶。
端茶送客,不懂?
好吧。
既然她們不懂,而且還大有一起留宿的意思,謝母隻好沒話找話。
老年人在和年輕人閑聊時,無非是幹啥工作,找對象了沒有之類的。
倆孩子有沒有對象這個問題,謝母是不屑再問的。
就憑她們倆的厚臉皮,就算長得特醜,估計也能找到男人的。
“伯母,我是沒工作的。”
雅晴是個誠實的孩子,有啥說啥:“但我有個偉大的終極目标,就是,嘻嘻,說了您也不懂。反正吧,我當前正在享受假期。”
莊純可不會和這這蠻夷賤民一般的不要臉,卻也不會傻到把來曆說出來,隻說她是個白衣天使。
正摟着謝柔情表示我們很相愛的沈嶽,聽莊純這樣說後,頓時不屑的撇了撇嘴:“切,你倒是酷愛穿白色衣服。但你和天使兩個字,最少也有十萬八千裏。”
白衣天使是醫護人員,是個人就知道。
想當然的,謝母就問莊純,在哪家醫院上班。
“遊方郎中。”
莊純實在不喜歡被謝母這樣追問,不耐煩的回了句,站起來就走向門口。
謝母一楞:“孩子,你這是要去哪兒?”
“回去睡覺。以後,再也不來你家了。一點,都不如去荊紅命家有感覺。”
莊純頭也不回的說了句,開門徑自揚長而去。
山間雅晴一看,也站起來:“等等我,我們一起走。”
她跑到門口後,卻又忽然轉身,對謝母深深鞠躬道謝:“伯母,謝謝您的盛情款待。多多打攪了,還請海涵。”
謝母連忙站起來,剛要說啥,山間雅晴跑了。
“唉,這孩子倒是個懂禮貌的。”
聽謝母發出這樣的感慨後,沈老闆心中默默的說:“媽,您要是知道這孩子特别的邪惡,殘忍,就不會這樣說了。”
用老年人的慣用的手段,把愛女的兩個小情人給問跑後,謝母很有成就感。
越看她家柔丫頭和愛婿摟摟抱抱的樣子,越順眼。
卻也感覺自己特礙事……
謝母收拾完碗筷後,火速去王嬸家串門。
兩個小不要臉的纏着愛婿一起登門,結果卻隻能充當看客,最後灰溜溜的走人,她收到豐厚的“彩禮”這些事,謝母要是不找個人傾訴下,肯定好幾天都睡不着覺。
謝母走後,沈嶽倆人也沒必要再演戲了。
可他們太入戲了……
這一點,從沈老闆呼吸變粗,柔丫頭雙眸中有水在滾動,就能看得出。
雖說有安晴那道天譴在中間,約束倆人絕不能逾越,問題是當男女都來勁後……
謝柔情最先意識到,再也不能趴在這厮懷中,脈脈含情的和他對視了。
不然,準出事。
“我、我再去打掃下衛生。”
随便找了個蹩腳的借口,柔丫頭爬起來就向廚房走。
可她的衣襟卻被沈嶽拽住,輕輕一拉,她就渾身骨頭都被抽走了那樣,癱倒在了他懷裏。
然後,寬大的棉質家居服,就被一雙鹹豬手掀起,蓋在了頭上。
緊接着,一張臭嘴就咬住了她的那個啥。
啊的一聲輕叫,算是柔情發出的反抗,卻也成了飛躍天譴的翅膀。
啥姐妹不能共享一個男人啊?
街頭上那麽多小黃車,還不是這個人騎了,那個人再騎?
路上跑的公交車,誰規定隻許安晴乘坐,柔情就隻能眼巴巴的幹看着?
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一旦在這種事上,找到欺騙自己的借口,思想就能徹底的解放。
于是,就在柔丫頭假模假樣的反抗下,她很快就變成了一隻大白羊。
“别、别在這兒。去,去屋裏。”
就在某個熱血上腦的家夥,扛起柔丫頭的那雙大長腿時,她死死絞住他脖子,堅持去卧室内。
也是,萬一謝母提前回來,那多尴尬?
“你先去洗澡,去!”
柔丫頭翻身滾下沙發,撿起一地的衣服,抱在懷裏扭着柳腰,逃也似的跑進了卧室。
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完事後,一起洗澡還節省水。
沈老闆心中抱怨了句,卻也不想違逆她的意思。
兩個人都知道,他們其實還需要一定的時間,來冷靜考慮下。
倆人,真能跨過那條鴻溝?
沈嶽覺得可以。
一般來說,當男人那玩意太礙事後,一切問題都不再是問題了。
那麽,柔丫頭呢?
當三下五除二沖了個澡的沈嶽,腳尖輕輕一推房門,門就開了……這證明,柔丫頭現在特空虛,特需要充實。
卧室裏,黑咕隆咚的。
謝柔情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實則思想特傳統。
一點都不如安晴小姨子,光天化日下,就敢在學校小樹林内,被她姐夫托着屁股咣咣咣。
床上,空空如也。
難道她害怕,趁着大老爺我洗澡時,偷跑出了家門?
沈嶽在床上摸了個空後,心中剛升起這個念頭,背後突然傳來風聲。
有人在偷襲!
沈嶽轉身,張開雙臂,被一具溫香軟玉般的嬌軀,重重撲在了床上。
啥人啊?
沈嶽真搞不懂,謝柳腰在這方面就是個毫無經驗的白癡,哪兒來的膽子,試圖要逆推他。
她以爲,她是明明姐,是觀音姐姐,是山間雅晴是那個誰嗎?
黑暗中,沈嶽冷笑一聲,翻身把她掀了下來。
不等謝柳腰做出任何反應,雙腳站在地上的沈嶽,索性從後面抱住了她,正要……她卻擡手,推開了她。
沈嶽沒有再強行動作。
謝柔情站起來,和他四目相對,額頭抵着額頭,能聽到對方的心,在砰砰的劇烈跳動。
沈嶽等了半晌,都沒等到她說話,隻好輕聲說:“如果,你還沒做好充分的思想準備……”
“我、我隻有一個要求。”
謝柔情顫聲打斷了他說:“以後,以後和我在一起時,不許去想别的女人。”
沈嶽很清楚,她說的“别的女人”,其實特指安晴。
她雖然終于下決心,飛躍那個天譴,但安晴始終是她的心理陰影。
沈嶽輕啄了下她的唇,沒說話。
“我、我會讓你,感受到我的不一樣。”
謝柔情,終于讓他見識到了她的不一樣。
柳腰。
真正的柳腰。
她好像妖媚的笑了下,雙手摟着沈嶽的脖子,依舊和他面對面,可她腰肢以下的軀體,卻不可思議的緩緩擰轉。
都知道麻花吧?
現在柔丫頭的嬌軀,就是麻花那樣。
她明明和沈嶽面對面,豐滿結實的屯,卻變成了正對着某條惡棍。
沈嶽無比的驚訝。
蓦然間,他男人骨子深處的邪惡,被完全激發了出來。
還有什麽樣的方式,比能輕咬着女孩子的啥,卻從後面尋找水源,更來勁?
“你,真的不一樣。”
沈嶽低聲說了句,深吸一口氣時,讓他更無法克制的是,謝柳腰緩緩擡起了右腳。
她的長腿,慢慢踩在了旁邊牆上。
“做好準備,我來了。”
沈嶽溫柔的靠了過去時,忽然眼前一亮。
接着,櫃子上就有叮叮當當的鈴聲爆響起來。
陳星……兩個字,不住的在手機屏幕上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