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千裏迢迢的跑來青山,隻爲親自刺探神秘總裁,結果卻被人當肥羊給痛宰。
這口惡氣,他們實在咽不下去。
那又怎麽樣?
他們能做的,就是爲維系豪門範兒,被痛宰後還得保持大少的風度,來酒店和人歡聚一堂。
吃飽喝足後,就這樣灰溜溜的滾蛋?
那是不可能的。
最起碼,他們也得等沈嶽過去敬酒,趁機冷嘲熱諷一番。
隻是他們明顯高估了自己……等得花兒都謝了,沈嶽也沒過去。
諸大少人手貢獻六百六十大萬,你卻連酒也不過去敬一杯,這也特麽的不懂事了吧?
幸好諸位大少們都是通情達理的,既然沈嶽不過去,他們隻好放下大少架子,主動過來給他敬酒。
這酒,必須得喝。
沈嶽要是不喝,就是看不起各位。
就是慫貨。
沈嶽确實沒看起他們,卻不想當慫貨,腳下踉跄着搖晃了下,端起酒杯,擡手把華英傑撥拉到一邊,對一個年輕人說:“來、來。小舅子,咱們郎舅,呃,先幹三杯。等會兒,我再和幹兒子喝。”
這個年輕人來自蘇南蘇家,叫蘇白,很典雅,有詩意的名字。
至于蘇白爲人像不像他的名字,沈嶽不管,反正就是因蘇南音的關系,把他當小舅子看。
隻是讓老天爺都蛋疼的是,沈嶽在磨刀霍霍向諸少時,怎麽不和蘇白攀親道故呢?
他這時候喊蘇白小舅子,喊某人爲幹兒子,就是繼續打他們的臉。
無論是蘇白,還是這會已經冷靜下來的葉臨門,都無話可說……
最多,他們隻是用力抿了下嘴角,眼裏閃過一抹怨毒,随即笑着舉杯。
“以,以後,少和不成器的人呆在一起。”
就在蘇白忍氣吞聲,要和他碰杯時,沈嶽卻摟住了華英傑的脖子,醉醺醺的說:“那個,那個開除程林東的韓洪豔,是你嫂子吧?我呸,一個白菜葉子般的黃臉婆,也好意思來青山耍威風。還,還不是被聞副總把老臉當屁股,抽的咣咣響?”
忽然間,華英傑發現他們主動來找這厮喝酒,純粹是自找難看。
他能用韓洪豔來羞辱華英傑,用蘇南音來對付蘇白,用李玟讓葉臨門隻想找地縫鑽進去,鬼知道他還能用何種方式,來對付其他幾個大少?
無論他用誰來對付誰,都不是華英傑等人看到的。
被當作肥羊痛宰,就已經很讓人沒面子了,現在再被羞辱,還要不要讓人活了?
華英傑想撤退。
可沈嶽卻摟住了他和蘇白的脖子,倆眼直勾勾的看着葉臨門,嘿嘿傻笑着讓人喊爸爸……
葉臨門當場就要發飙。
不敢。
高富帥和牛猛,都抱着膀子站在旁邊,面帶冷笑。
聽陳總吩咐,過來準備送沈老闆去客房内休息的,華英傑他們卻非得把臉湊上來找抽,這能怪誰?
被抽後,還想發怒。
呵呵,也不看看這是在哪兒?
别人忌憚他們的身份,沈嶽卻早就說過“豪門算個屁”的話了,會在乎他們才怪。
何況,牛猛等人都已經知道,這些人要把他們當青蛙,用溫水煮死。
明知别人要殺他們,還把人當大爺對待,那就是犯賤。
在沈嶽這倆金牌狗腿的威脅下,葉臨門等人不敢發怒,隻能強笑着相互對望了眼,決定還是采取初定策略,用酒把這惡棍喝死。
喝不死,也得讓他喝出胃出血!
“沈、沈總。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一切,都在酒中。我先幹爲敬。”
葉臨門深吸一口氣,舉杯喝光後,把杯底亮給了沈嶽。
沈嶽也不是那種踩着鼻子上臉的貨。
既然人家服軟,要用喝酒來找回點場子,他也見好就收,嘿嘿笑着舉杯。
其實,他真不能喝了。
迄今爲止,估計他已經喝了四五瓶了。
高度白酒可不是啤酒,喝個十瓶八瓶就和玩兒似的。
但現在不喝又不行……沈嶽剛舉起酒杯,忽然一隻纖手伸出,把酒杯拿走。
沈嶽皺眉,睜大眼看向那隻手的主人。
華英傑等人也不滿的看過去。
已經穿上白色風衣,準備離開的展小白,秀眉微微皺着,淡淡地說:“沈嶽,你不能再喝了。再喝,會傷身。”
沈嶽還沒說什麽,華英傑搶先冷笑着問:“展總,可我們還沒和沈老闆幹杯。如果就這樣算了,就是看不起我們這些人啊。”
不是就是,是本來就看不起你們這些人。
展小白暗中更正了下,微笑:“那就由我來代替沈嶽,和你們喝酒好吧?”
你算什麽東西,有什麽資格來代替沈嶽!
華英傑張嘴剛要說出這句話,展小白搶先說:“我是沈嶽的小姨,他是我晚輩。我這個當長輩的,代替他陪你們喝酒,也算是給你們面子了。”
青山人都愛在口頭上占人便宜嗎?
呵呵,好吧,既然你自認長輩,那我們就和你喝!
看你小模樣挺清純的,不把你喝成爛泥,讓你把臉丢到姥姥家,我們枉爲男人。
華英傑陰笑了下,主動端起酒杯:“展總,既然你把話說到這份上了,那我們就喝。”
“等等。”
“怎麽,展總又改變主意了?”
“沒有。我就是覺得吧,用杯子喝酒不過瘾。”
展小白坐在椅子上,黑絲右腳擱在膝蓋上,拍着桌子斜着眼,長輩架勢十足的吩咐:“那個誰,高富帥是吧?去廚房,給我搬一摞海碗過來。”
“海碗?”
高富帥呆比,吃吃的問:“展、展總,您……”
“你耳朵裏塞驢毛了?趕緊去。”
展小白滿臉的不耐煩,打斷高富帥的話,擡手脫下了風衣,順手遞給了站在旁邊的謝柔情後,又深吸一口氣,讓小有規模的那塊劇烈起伏了下,擺出一副要獨鬥七大豪門大少的無謂架勢。
小白姐本就長相清純無比,現在擺出狂傲的樣子後,看上去别有一番風味。
能把這樣的妞兒,給灌成爛泥,也是一樁美談。
華英傑等人都來興趣了。
來興趣了……
卻沒想過展小白爲什麽敢用海碗喝酒。
當高富帥搬着一摞海碗,放在桌子上後,展小白站起來,又對牛猛指手畫腳:“牛狗腿,你也别愣着,把你主子扶到房間裏去。沒看到他已經睡着了嗎?這點眼力價都沒有,也知道你這狗腿怎麽當的。”
遙想當年,展小白可是很怕牛猛的。
什麽時候開始,猛哥被她點着鼻子罵狗腿時,狗屁意見都不敢有,隻會谄媚的連連點頭,攙着沈老闆乖乖走向電梯那邊時,還不住回頭看,眼神裏帶着擔心了?
“滿上,都滿上。”
小白姐挽起袖子,露出羊脂美玉般的皓腕,左腳踩在椅子上,喝令高富帥把海碗都擺開,滿上酒。
她這架勢,還真唬人。
也特吸引人。
隻要還沒喝多的人,都湊了過來。
當高富帥把十幾個海碗都倒滿後,就連酒店大廚也聞聲跑了過來,瞪大眼準備看清純美少女單挑七大帥哥。
展小白剛開始發威時,華英傑還懷疑她早就和高富帥串通好了,會在酒水裏做手腳,讓各位喝酒,她喝水。
小白姐懶得用這種不入流的小手段,來欺負這些後生晚輩……
每個海碗裏,都是一整瓶如假包換的高度白酒。
真、真喝啊?
高富帥把十幾個海碗都倒滿後,才看着展小白,用目光詢問:“要不,我來?”
高富帥酒量很可以,但公斤白酒就是極限。
而展小白卻要單挑七大豪門,每人一碗,就是整整七瓶啊。
這些豪門子弟,幹别的也許不行,可酒量卻個個都很要的。
看到小白姐擺出豪放的架勢後,高富帥還以爲她是故意唬人。
但現在看來,展總就是要真喝啊。
他晉升沈老闆金牌狗腿沒幾天,還不知道倆人的關系,但展小白能在任明明搗亂,連小姐姐都心有忌憚不好出面時,砸下八十八萬打破僵局的無畏,就已經證明他們倆關系匪淺。
沈老闆已經喝斷片,留守這邊的高富帥真要讓展小白被人灌醉丢臉,那就是他的嚴重失職。
雖說高富帥最多也就是冒着胃出血的危險再喝兩碗,可他甯可喝死,也不能讓展小白丢臉的。
面對高富帥的忠誠詢問,展小白卻是看都不帶看一眼的,端起一碗白酒喝了下去。
喝涼水那樣。
十幾秒鍾後,展小白把空碗重重放在桌子上,吐出一口氣,亮晶晶的眸子盯着七大豪門,輕蔑的笑笑:“是男人的,就給我喝。”
話說對酒精免疫的小白姐,早就想找個合适的機會,來展現她酒缸風采了……等了足足二十多年,都沒等到。
今天總算有機會了,她豈能輕易放過?
沒想到這妞兒還真有幾分酒量。
哼,就算你再能喝,能單挑我們七個人嗎?
真要是我們聯手,還輸給你,那我們幹脆别活了。
華英傑心中冷哼,咬牙端起一碗酒,咕噔咕噔的喝了起來。
他還從沒用海碗喝過酒。
現在可算是有了清晰的感受。
怪不得書上總說,用海碗喝烈酒,格外有股子豪爽氣概呢。
尼瑪,無論是誰在喝下一大碗高度白酒,感覺肚子裏有火轟的燃起後,頓覺天旋地轉,隻想難受的大吼大叫時,都會豪氣萬丈的。
更讓華英傑感覺不妙的是,他才喝了不到一半,就看到展小白又端起一碗酒,在他還沒喝完之前,砰地把空碗放在桌子上,又用挑釁的目光,看向了秦雲山。
草,拼了。
我就不信,你能喝七碗!
秦雲山暗中咬牙,立即端起一碗酒。
就在他剛端起酒碗,展小白第三碗酒已經喝了好幾口。
華英傑剛把空碗放下,打了個長長的酒嗝時,展小白第三碗白酒,已經喝下去,看向了葉臨門。
她小臉倒是很紅,好像紅蘋果那樣。
可眸子卻很亮,就像寒夜最亮的星星。
不帶有一絲絲的醉意。
葉臨門呆呆望着這雙眸子,竟然有些癡,下意識的想:“怪不得葉臨風活着時,非得要迎娶她。展小白,果然有股子說不出的邪性魅力。”
展小白笑了,輕飄飄的問:“那個誰的幹兒子,你還能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