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卻沒有停。
寒風自窗外吹進來,在雪膚上粗暴掠過,讓秦凝心輕顫了下,呆滞的眼神,迅速靈動了起來。
她終于清醒,恢複了理智:“松開我。”
沈嶽默默松開她的手,剛要站起來,她又說:“幫忙,提上套裙。”
沈嶽乖的不行,按照秦區的意思,把套裙給她提上……也隻能暫時遮掩春色,拉鏈和扣子,還有松緊帶,已經在剛才的搏鬥中,失去了作用。
他讪笑了下,問:“你、你這應該有換洗的衣服吧?”
秦凝心答非所問:“扶我起來。”
沈嶽立即爬起來,小心的把她從地上攙扶起來。
秦凝心一站起來,沒有任何約束力的套裙,立即滑落,落在了腳脖子上,連同黑色小衣。
沈嶽一呆,慌忙彎腰伸手,剛要幫她把套裙提起來,她卻擡腳從破衣服内走出來:“你,随我過來。”
她現在全身就穿着擰成繩的淡藍工裝襯衣,和過膝棉黑絲。
錐形的奶,纖細的腰,渾圓的臀,無暇的腿,都一覽無餘曝在了沈嶽視線内。
秦凝心的嬌軀,要比她的容顔年輕至少七八歲,還泛着健康的處子光澤。
其實,她的嬌顔,完全能和這具嬌軀成正比的。
隻是特殊的職業,要求她必須表面上看上去特成熟,隻能往老處裝扮而已。
看她走進套間後,沈老闆心中就嘀咕:“難道說,因爲她已經被我看光了,也變向的滾過了,索性将錯就錯,要和我在此成就好事?唉,我答應呢,還是不答應呢?”
如果沈先生當前樣子不是這般狼狽,他早就趁着秦凝心去套間的當口,及時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事實證明,沈老闆想多了。
他硬着頭皮走進套間内後,秦凝心已經把變成麻花的襯衣脫下,丢在地上,又視他爲無物的坐在床沿上,面對着他,絲毫不介意溪源盡頭毫無遮攔,擡腿除下了黑絲棉襪。
看着這具無暇的完美嬌軀,沈嶽卻沒任何的龌龊心思。
不是他思想升華,視美女爲紅粉骷髅,而是因爲秦凝心太冷靜了。
冷靜的吓人。
她完全光了後,站起來走到衣櫃前,從裏面扒拉了片刻,拿出兩個時裝袋,轉身丢給了沈嶽,淡淡地說:“穿上,看看合身不。”
沈嶽擡手接住,打開一看,黑色袋子裏是一身男式西裝,白色袋子裏的,卻是一件黑色風衣。
既然秦區都如此的光明磊落了,沈嶽實在沒必要矯情啥,幹脆的脫掉了衣服。
很合身。
尤其穿上風衣後,沈嶽對着鏡子擡手梳理了下頭發後,感覺再戴上個墨鏡,嘴裏叼根牙簽,那就是傳說中的賭王,帥呆了的說。
從鏡子裏看到秦凝心也穿好衣服後,沈嶽才轉身,讪笑着問:“那個啥,這是給你男朋友買的?”
“我沒男朋友。這輩子,我都不會有男朋友的。”
秦凝心走過來,用小梳子梳着秀發,淡淡的說:“這些衣服,是權顯俊來拜訪我時,當小禮物送我的。他以爲我有男朋友。現在人們送禮,越來越有水平了。他要是送我高檔化妝品之類的,爲注意影響,我肯定不敢用。但送我男士衣服……有誰,會知道我男朋友的衣服,是我收的禮?”
商場上送禮,那就是正大光明的。
但在官場上送禮,卻是一門學問。
再怎麽清廉的官員,爲能做好工作,有時候也得收點禮物,以免會被人當作異類所排斥。
沈嶽這才明白,故作輕松的呵呵笑道:“沒想到,權顯俊對你的一番孝心,結果卻便宜了我。特麽的,他明明是有求于我,爲啥今天沒給我送禮?”
秦凝心白了他一眼:“你腦子有毛病麽?今天這場合,怎麽适合送禮。他肯定會送你禮物的。而且,禮物輕了,他都拿不出手。”
沈嶽最喜歡别人給他送禮了,眼睛一亮:“秦區,他會不會送兩個半島美女來伺候我?真能那樣,我到時候收呢,還是收呢?”
秦凝心看着他沒說話,隻是眸光好像在看一個白癡。
沈嶽不好意思的笑了下,彎腰撿起地上的衣服,揉巴揉巴裝進了時裝袋内。
還有外面那些,都要裝進去,走時帶着,也算幫秦區避免無謂的麻煩。
等他走出去收拾衣服時,秦凝心輕輕歎了口氣。
她這才看出,這厮一點都不白癡。
不是白癡的家夥,卻問出如此白癡的問題,無非是被她的冷靜吓到了,才用這種小把戲來化解不安。
可惜,秦凝心的反應稍稍慢了點,讓他輕易得逞。
但他的小把戲,遠遠不夠彌補他給秦區造成的傷害,更不能改變被他看光了的現實。
他還是要付出相當大的代價,來讓秦區滿意。
秦凝心踩着小皮鞋走出來時,沈嶽已經收拾好了那些舊衣服,把移位的案幾和沙發,都恢複原裝。
她走到桌子後坐下來,雙手十指交叉,放在桌面上,目光炯炯的看着他,沒着急說話。
沈嶽和她對視半晌,歎了口氣,放下架着的左腿,說:“說出你的條件,看看我能不能接受。”
大家都是聰明人,沒必要轉彎抹角的,更沒必要因已經發生的現實,就追究不休。
任何時候,發生任何的傷害,解決問題的最終辦法,都不會離開利益。
雖說沈嶽真心沒打算欣賞秦區的完美嬌軀,但既然已經看光了,那麽就得付出能承受的代價。
秦凝心笑了下,端起水杯喝了口早就涼透了的茶水,這才慢悠悠的問:“權顯俊和我說,星沈集團研制出能治療糖尿病的藥物時,我還是将信将疑的。現在看來,真實性很高。”
“不是很高,而是完全真實。”
沈嶽又歎了口氣:“唉,你想入股?”
秦凝心回答:“代表秦家。你,最多能給我們多少?”
沈嶽想了想,才回答說:“最多,百分之五。”
他打定了主意,如果秦凝心不滿意這百分之五,那就随便她鬧。
反正他是男人,又是商人,名聲再爛,又能怎麽樣?
百分之五的股份,哪怕要按照沈嶽開出來的市場價,也已經足夠讓任何一個美女,給他生孩子了。
秦凝心沒有絲毫的猶豫,更沒詢問每股多少錢,隻問:“簽訂股權合約,該找誰?”
陳琳。
沈嶽剛要說出大丫鬟的名字,接着搖頭:“我暫時還不能回答你這個問題。陳琳現在所有精力,都用在星沈集團。星沈藥業的負責人,我還在猶豫。不過,時間不會太久。最遲,也就是和權顯俊談判之前,就會确定負責人。”
“好,我明白了。”
秦凝心說:“我也不占你便宜。你賣給權顯俊多少錢每股,那就給我多少錢就好。”
“成交。”
“你會不會鄙視我?”
“我爲啥要鄙視你?”
沈嶽笑了:“就因爲你借着被我看光的借口,趁機籍此機會,來和我做交易?”
秦凝心也沒否認:“從我踏進仕途的那一天開始,我就沒把自己當個女人,也不是太在意這具軀體。但,我也不是那種随便誰都能看的。”
沈嶽點頭,表示相信。
早在北郊開發區,他給秦凝心正骨時,就看出這娘們不拘小節,更看重利益。
簡單的來說,秦凝心就是個特現實的人,和謝母有的一拼。
“很好,我總算完成了家裏交代的任務。”
秦凝心松了口氣,腦袋後仰靠在椅子上,看着沈嶽說:“其實,爲了完成家裏的任務,我都已經最好了最壞的打算了。”
“啥打算?”
“陪你睡覺。”
秦凝心淡淡的說:“給你當一輩子的情人也可以,隻要能給秦家帶來客觀的利潤。”
豪門薄情,重利益,這是衆所周知的事。
秦五小姐再怎麽傲嬌,是蘇北秦家在江北地區布下的一顆重要棋子,但在家族需要時,也得無條件的去當犧牲品。
提到豪門,沈嶽就心煩。
他甯願當叫花子沿街要飯,也不想成爲豪門子弟,整天爲利益勾心鬥角,排除異己,無視親情。
“秦區這等天之嬌女,隻配用一輩子的幸福,來争取有償的百分之五股份,還真是一種悲哀。”
沈嶽剛發出這個感慨,卻見秦凝心冷笑連連,看着他的眸光中,又露出看白癡的神色。
沈嶽皺眉,等待秦凝心的解釋。
她又喝了口水,才悠悠的說:“沈老闆,你太小看你的價值了。你也不想想,如果沒有天大的好處,權顯俊在被你傷害過後,怎麽還會腆着臉的結交你?那種新型藥物的利潤,你可能想都沒想過。”
沈嶽還真沒想過。
莫名其妙的,他有種被人算計的不舒服,就問:“我可以現在加條件嗎?”
秦凝心秀眉一挑,很幹脆的問:“讓我陪你睡覺?給你當一輩子的情人?”
沈嶽笑着回答:“我忽然發現,有個當官的情人,貌似能從中得到更強大的征服感。話說,我還是很向往在辦公室内,和美女互動的情節。”
秦凝心緩緩站了起來:“你确定?”
沈嶽點頭:“秦區,尤其你這種強勢的女人,魅力更大。”
“是去套間内呢?還是就在桌子上?”
秦凝心繞過辦公桌,背對着沈嶽,雙手按着桌面,緩緩搖動起了豐、臀:“你是不是特别希望,用這種方式來征服我?”
沈嶽走過去,伸手摟住她的腰肢,毫不客氣揉着那對傲人,湊在她耳邊,輕咬了下她耳垂,奸笑:“我确實喜歡這種姿勢。而且,我還希望你更主動些。”
秦凝心用力抿了下嘴角:“你是說,像你剛才看的小電影裏那樣?”
沈嶽沒說話,松開她擡腿坐在了桌角上。
秦凝心沉默半晌,走到他面前,雙手扶着他的膝蓋,緩緩屈起左膝,跪在了地上。
她雖然從沒和男人做過那種事,卻知道沈嶽說讓她主動的意思。
隻是她剛伸手,沈嶽擡腳,半轉身坐在桌後椅子上,苦笑:“大姐,我承認你爲了秦家,能無視自身利益了。不玩了,沒啥意思。說吧,今天叫我來,除了要入股外,還有啥要說的?如果沒有,那我先走了。”